“我没有……”
南芷慌忙掩饰，去擦拭眼角的眼泪，却没有。
她这才明白过来，聂砚修是在唬她。
男人看着她的神色笃定又自信，仿佛早已看穿她的内心。
心里面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
他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了解，什么都清楚，他可以做她的救世主吗？
“这是我的家事”
南芷的声音冷下来，
“不需要聂总插手”
“啧啧啧，没心肝的女人”
聂砚修伸出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
“之前还说什么都肯做，现在帮你办完事，就翻脸无情”
南芷明显被他梗住了。
那是情急之下说的话，但是也并不是不作数。
“那你想要什么”
她掀了掀眼皮，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了，
“我都会答应的”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聂砚修抱臂看着她，目光中有讽刺，
“别忘了，当年高高在上的南小姐，也是主动献身与我的……”
“嗤”一声，似乎十分不屑，
“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更宝贵的东西？”
是的，她没有什么更宝贵的东西。
钱财，她没有。
身体，如果聂砚修没兴趣的话，也就不值一提。
咬了咬唇，
“或许我可以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
聂砚修挑挑眉，亏她想的出来！
她觉得，他缺的是钱？
“我要你……”
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去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跟他对视，
“永远都记得，欠我一个莫大的人情”
不是说，最好的牵连，就是亏欠吗？
那就让她，一直对他，都抱有亏欠吧……
******
经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之后，沈秋屏与老郑的感情甚笃。
两个人已经将结婚领证提上了日程。
但是在这之前，沈秋屏顾念女儿的想法，需要征得她的同意才行。
南芷今天加班到很晚，一面盯视频组一面盯文案海报，回到家，几乎是身心俱疲。
她瘫在沙发上，还在跟客户进行着最后的沟通。
沈秋屏端一碗自己今天熬的银耳莲子粥，
“尝尝看，漫漫，我今天熬了三个小时”
自己的母亲向来懒惰，熬汤这回事，也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做。
喝了一口，有些热，南芷将碗放在茶几上，
“什么事啊妈妈”
“啊？”
沈秋屏惊了一跳，
“没有没有”
“你直说吧”
看母亲坐立不安成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欲盖弥彰。
本来想开玩笑，
“难不成你跟老郑要结婚啊？”
“是”
沈秋屏顺势接了女儿的话，
“你觉得怎么样啊”
南芷顿时有些笑不出来。
她已经有些微微恼怒，自己刚才的“嘴贱”了。
沈秋屏看女儿一下子静下来，心中忐忑，
“我原本是跟老郑说，等到今年下半年再考虑，但是出了这么一件危险的事情，就想早点跟他走到一起，遇到对的人不容易……我跟老郑年纪也都不小了”
她说的是肺腑之言。
但南芷却听的心里面十分不是滋味。
“你怎么知道他是对的人啊妈妈”
“等你遇到的时候，你就自然明白了”
南芷没再说什么。
又端起那碗银耳莲子羹喝了一口，只觉得分外苦涩。
“妈妈你怎么决定都好，我都支持你”
站起来，
“我困了，要睡觉，妈妈你也早点休息”
说是要睡，其实只不过是想逃避。
理不清头绪，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心里面烦躁不堪，自然地，也就很难入睡。
早上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去上班。
手底下的小AE看她萎靡不振，打趣，
“怎么，昨天晚上嗨了啊？”
年轻的女孩子思想开放，荤素不忌，
“哎你那男朋友，床上挺和谐的？”
打一个哈欠，不想就这么被误会，南芷解释，
“我们才刚刚开始接触，没你想的那么深入”
“什么深入？”
旁边女同事kiki一脸八卦的凑过来，
“大早上的开车啊你们”
“……”
南芷彻底无语。
此深入非彼深入。
简直越描越黑。
“你们聊，我经验少，没资格上你们的车”
她说完就要走，又被kiki拉住。
Kiki新婚一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话题更是开放，
“南芷你那个男朋友不错啊，有钱又有型，要抓紧点知道吧”
“说真的，你们两个一周几次啊？”
“……”
南芷再次无语，
“没有”
“我的天呐”
Kiki跟小AE齐齐扶额叹息，
“你还真是纯情啊……”
“我跟你说”
Kiki神神秘秘，
“你是傻还是真的不怎么谈恋爱啊，要知道能拴住男人的，还不是…你懂得…”
南芷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拜托，她好歹是新时代女性，靠身体赢得男人的青睐？开什么玩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论调啊，我们两个精神伴侣，柏拉图行不行”
“不行”
Kiki跟小AE又是齐齐摇头，
“男欢女爱才是正道，除非……你。性.冷淡”
南芷当然不是。
但是跟林晗在一起，她似乎从来不会想到上床这回事。
总觉得那是过于亲密的举动，而她跟林晗，简直无法想象。
“我知道”
小AE随口乱猜，
“你肯定心里面还喜欢着别人”
“别开玩笑”
南芷笑容已经有些勉强，
“我当然喜欢我男朋友，不然吃饱撑的要跟他在一起啊？”
三个人的谈话被Alex的到来而打断，
“别聊了，说件正经事”
他一脸的严肃正经，
“万庭今年的宣传不给奥西做了，要重新招标”
南芷跟kiki还有小AE对视，三个人心里面都有B数，万庭这块肥肉，sense就是想吃，怕是也不合格。
“小聂总点名的，要咱们参与比稿”
这简直就是一句重磅炸弹，直接在南芷脑袋里面炸响。
聂砚修……
他这算利用职务之便吗？
正咬唇想着，Alex又发了话，
“南芷你先跟我来办公室”
亦步亦趋的跟着走过去。
关上门。
Alex一脸的坦然，他心里面门清，小聂总之所以点名要sense参标，不是因为之前的那场年会活动办得有多好，而是完全出于——南芷在这里工作。
别人不清楚小聂总跟南芷的关系，但他见到过，所以很容易就理清所有的事情。
看向南芷，
“你是继续做下去还是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