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厌恶极了，他这样一副万事皆可拿捏在手中的姿态。
仿佛自己，合该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聂总，你还想怎么玩？”
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瞪圆，可看在聂砚修的眼里，却活像只张开了利爪，但还没有断奶的小野猫。
张牙舞爪，却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聂砚修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对于南芷的愠怒，他反而显得散漫又懒洋洋，
“放心，不会的”
他朝她飞一个wink，
“你只要乖乖听话，我绝不会为难你”
乖乖听话？
说的好听！
谁知道他的“乖乖听话”里，又藏着多少的歪心思。
“我没心情跟你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明知道外面的人可能已经在编排她跟面前这位大少爷如何如何，可她却还得牢牢的坐在这里同这位大少爷委以虚蛇。
聂砚修身高位重，他可以全然不在乎。
但她不行。
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可能会把她淹死。
咬咬牙，试图跟他谈判，
“你这样玩下去有什么好处？只会逼的我越来越远”
聂砚修一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说我愿意留在sense呢？”
南芷在脑海中迅速的为自己划出了一条清晰明了的道路，既然逃不掉，那她就不必再逃。
如果聂砚修注定是她命中的劫难，那么好吧，就如Alex所言，让她直面所有艰难的惨淡。
她妥协了。
“那你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聂砚修扬了扬唇角，眼神直勾勾的望向她，其中的掠夺不加任何掩饰。
“无非是我”
南芷苦笑，
“你在我身上花费如此大的心力……”
“错！”
聂砚修却打断了她。
他的目光中带有鄙薄，
“你凭什么觉得，这么多年，我就非你不可？”
南芷有些愣怔。
倒也不是错愕，而是不理解。
但是转瞬之间，她就明白了。
“还没有报复够是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
“那么好啊，聂总，我继续等着”
她脸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是为着伪装。
可看在聂砚修眼睛里面，却全然都是讽刺。
心在抽痛。
南芷从来都不懂。
他要的，并不是报复。
他不想那么肤浅的，将她类同于那些被包养着的情人，置一座房屋，将她丢进去，锦衣玉食伺候着，高兴地时候寻欢zuo爱。
他唯一想得到的，只有她的心。
可是她却不知道。
“啧，南芷，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
冷哼一声，
“挑的太明可就不好玩了，你怎么不想想看”
眨巴下眼睛，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当做玩笑讲出来，
“说不定……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呢？”
想要她的心？
这可真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话了。
勾了勾唇，神情却更冷了几分，
“我看聂总你想要的不是我的心，而是把我的心剖出来，捧到你面前，任由你随意践踏才是”
******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Sense的提案也并没有再进行下去。
回程的车上，kiki几次三番想说话，都被Alex用眼神制止。
低气压一直持续到回公司。
茶水间里，消息已经肆意传开。
“听说Isabella之前跟小聂总是那种关系……不然你们以为凭什么咱们公司能参加竞标啊”
“不过呢小聂总倒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听说他们在万庭闹得十分难堪……”
“说起来哦，去年万庭的年会，说不定两个人就搭上关系啦”
“哎呀你们都小声点吧，说不定老板还要靠Isabella挽回小聂总的心呢”
南芷一笑置之。
其实他们说的没错。
摆明了一开始，她跟聂砚修之间，就关系不纯良。
到第二天上班，所有人看南芷的神色都有了些微的变化。
只有小AE跟kiki神色如常，
“你别乱听这些八婆们嚼舌根，她们就是嫉妒”
“对啊”
Kiki也跟着义愤填膺，
“长得比她们好看，就都是原罪”
对于kiki的反应，南芷其实是意料之外的。
昨天去开会的人只有她跟kiki还有Alex。
Alex不可能说，她还以为，是kiki散播出的消息。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Kiki倒也不傻，她看出南芷在想什么，
“我好奇是真的，但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这点南芷是相信的。
跟她相处了这么久，人品如何，还是看得出来的。
只是如果不是kiki，散播这些消息的人又是谁呢？
目的是什么的？
南芷觉得脑袋里面一团乱麻，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别不高兴了”
小AE揽过她的肩膀，
“为这些傻X生气最不值得了，晚上咱们三个找地方玩去！”
京江市被称作是娱乐之都。
城中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不计其数。
小AE年纪小，爱玩，是标准的夜店咖，对于这些地方全部都门儿清的很。
吃完饭，她神神秘秘的说，
“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南芷跟kiki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谁知道跟着去了才知道，原来是所谓的“美男会所”。
看名字的话可能会想歪，但这其实是个十分正经的酒吧。
因为服务生全部都是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从而得名。
三个人从进门开始，就不断的有各式各样的男孩子服务生跟她们打招呼，标准的鞠躬和微笑，全部都像是流水线上训练出来的一样。
“赏心悦目吧”
小AE拉着两个人在临近过道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看这些男孩子”
她双眼不住的四处乱瞄，
“像欣赏艺术品一样，而且这些男孩子，看到你看他们，还会回应你一个大大的微笑，就像是坐拥全天下的美男一样哈哈哈”
到底还是年轻，坚信颜值就是一切。
但到了南芷这个年纪，颜值似乎已经变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看着这些多的男孩子，她并不会起觊觎之心，也不会再幻想什么俊男美女的痴恋爱情故事。
就像是从前她也觉得聂砚修好看，忍不住把他带在身边，时时刻刻都能欣赏到他。
可要是放在现在。
聂砚修就是脱光了站在她面前，恐怕她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不是因为他变得不好看。
而是这个人，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