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到他说，
“说说看，南小姐想让哪个男人养着，嗯？”
原来他刚才听到了。
她往旁边避了避，躲开他的触碰，倚在一侧的车窗上，
“同事间说笑而已”
聂砚修伸出的手在空气中顿了一顿，然后去捏她的下颚，逼迫她转过来脸，
“那真是可惜了，不然……我还真想出钱养着你”
他语气轻佻，仿佛南芷就应该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这些年里，受过的讽刺和辱骂都不算少，她早学会了淡然处之。
但聂砚修，不一样。
他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也能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因为我当年……那么好，对不起，我道歉，这样可以结束了吗？”
当然——不可以。
聂砚修轻嗤一声，踩下离合，车随即驶出。
“南芷，你欠我那么多，凭什么这么轻易说结束？”
————
到了地方南芷才知道，他们要见的，是华意的太子爷，程飞凡。
华意是这个行业顶尖的原料供应商，而太子爷程飞凡，则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地点是在春江月夜，京江市名流尚士扎堆的夜店。
包厢里的人不少，有男有女，几个穿着暴露的夜场女，应该是作陪。
玻璃桌上三瓶人头马，基本已经见底。
这帮人，很明显是来寻欢作乐的。
南芷微微皱起了眉头。
聂砚修看穿她的心思，
“放心，不是让你来陪酒”
他伸出手臂，示意她挽上去，
“我缺个女伴而已”
程飞凡坐在主位上，他面容淡漠，仿佛与这欢场的气息格格不入。
聂砚修带着南芷过去，打过招呼，便聊起来工作上的事情。
原来，还真是她误会了。
聂砚修让南芷拿出准备好的文件，
“你跟程总过一下合同，我去趟洗手间”
“哦，好”
事实上，南芷根本不晓得这份合同的内容。
但想到聂砚修亲自过问，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程总您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等聂总回来，咱们签字”
程非凡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接过文件随便翻了几页，就丢在了桌子上，
“南小姐本地人？”
“嗯，是”
对于这种在夜场混迹惯了的男人，南芷一直都没什么好感，她不着痕迹的挪动了下位置，又听见程飞凡说，
“南小姐报价多少？”
他似乎……把她当成那些不三不四的夜场女子了，克制住心里的恶心，南芷尽量得体的笑了笑，
“程总，您可能是误会了”
“哦，我忘了，你跟着聂总”
程飞凡一敲脑袋，
“聂总青年才俊，南小姐真是好眼光，哈哈”
他又拿起那份文件，指着其中一行，
“南小姐，这里我有些不明白……”
不得已，南芷只好凑过去，却被他一把揽住腰，贴近到他胸膛上去，
“喝一杯怎么样？”
南芷不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哪里学不会八面玲珑，比起惹怒这位太子爷，被吃点豆腐又有什么关系。
“好啊”
她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去拿桌子上的酒杯，倒上酒，借着机会站起来，
“程总，我先干为敬”
程飞凡眼睛眯了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南小姐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