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砚修有一瞬间的恍惚,彷佛是那一年的夏天,她喝醉了酒,面容被酒气熏的坨红,眼若桃花,她开口,
“你帮帮我好不好”
一样的楚楚可怜。
眉峰向上一挑,
“南小姐当年放过我了吗?”
南芷哑口无言。
她装柔弱不奏效,灰心又挫败,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死刑起码手起刀落,可他呢?就这么吊着她的一口气,却又让她挣扎无路?
想怎么样……
聂砚修眼睛一眯,透露出些许微妙,
“你觉得,我想怎么样?”
他突然靠近,贴近她的脸颊,
“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在车里,做过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满含着诱惑。
强烈的男性气息强势地占据了南芷所有的感官,一瞬间心跳如擂鼓,连耳廓都跟着隐隐发烫。
她低下头,企图掩饰此刻窘迫的内心,却被他用微凉的手指扼住了下颚,逼迫她抬起头跟他对视,
“还是说……你忘记了,需要我帮你记起来……”
他的眸色深沉如海,而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溺毙在这片波澜的海洋之中。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掐了掐掌心,恢复一丝清明,她知道怎么撩拨男人,于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
“聂总要的只是这个吗?那好啊,我给你”
温热濡湿的触感,耳垂被她轻轻地舔舐着,让身体也升起几分燥热。
这是个会给他下迷魂汤的妖精。
她此刻笑得媚眼如丝,可脸上却写满了嘲讽。
她在无声地、用曲意逢迎的方式,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厌恶。
呵。
拂开她作乱的小手,
“够了!”
静默了片刻,南芷拢了拢掉落在额前的碎发,
“聂总不要是吧?”
脸上依然堆着笑,表情像极了酒店里那些有着标准笑容的“服务生”。
她把自己摆在如此廉价的位置上,如此的自轻自贱。
聂砚修受不了。
抓住她的手,眼神深的仿佛要看穿她隐藏这副皮囊背后,到底是怎样真实的情绪,
“你怎么这么贱啊”
“一直都这么贱”
南芷很快接上,
“只是聂总没发现而已”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南芷便动作迅速的下车。
刚才她已经是在强撑,看着聂砚修的车绝尘而去,便再也忍不下去,眼泪慌慌张张的落了下来。
在无人的街道上,双肩抖动,放声大哭起来。
南芷终究等来了那个“答案”。
周五的那天晚上,三名警察敲开了她家的门。
她很平静,反倒是母亲,如母鸡护食一般将她护在身后,
“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们漫漫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但是最终,南芷还是跟着警察离开,配合回去调查“事实真相”。
心里面说不出的苦涩,紧了紧握住母亲的手,宽慰她,
“妈妈,你放心吧,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被羁押的第三天,聂砚修出现了。
南芷已经被连日来的突击审讯搞得焦头烂额。
“过的还好吗?”
聂砚修明知故问。
南芷没吭声,他又说,
“或许你可以求我,求我放过你”
“怎么求?”
南芷盯着他,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这样子求你好不好?”
她跪拜,头磕在地上,
“我求你,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