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鱬。传说中异鱼名。人面,食之可以疗病。其说始见于先秦。赤鱬的身体形态和鲤鱼相似,只是比鲤鱼大上数倍,但是它却有一副和人类差不多的脸庞,就连鼻子眉毛眼睛都和人类一般无二。赤鱬的声音像鸳鸯,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山海经》有载
周琴解决完赵员外的案子来找我的时候,我正一个人趴在桌子上郁闷。他还不知道我从清禾那儿听到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只是见我苦着脸望着窗外发呆,便跟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给我掏出一个糖人来。我看了一眼,勉强扯了下嘴角算给个面子。周琴见状,想了想,便打个响指,然后又从袖子里掏了掏,先是拿出来一束牡丹花,见我还是一个表情,便又再接再厉的掏出了糖葫芦、银镯子、翡翠耳环、美男图等等之类的小东西。
我想若是平时我肯定要目瞪口呆问他那只袖子里到底是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东西的,但是现在我一手支着下巴,连看一眼都嫌累。
周琴便奇怪的戳戳我的胳膊:“喂,你到底怎么啦?失恋啦?”说着,不由叹口气,拍拍我的肩道,“虽说你这张脸配小爷的盛世美颜的确差太多,但你要真这么花痴小爷的话,小爷也不是不能考虑纳你做个小妾或者贵妾什么的,毕竟咱们也算同甘共苦过的是吧……”
话没说完,便被我嫌弃的给了个白眼:“还小妾?贵妾?正房夫人姑奶奶都不要。”
周琴不由十分纳闷:“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差点被他的话吓得下巴都掉了:“谁谁……谁说我喜欢你了?”
周琴嘿嘿一笑:“你你……你不都非礼过人家了吗?就算不喜欢,那也得对人家负责吧?”
卧槽!我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闭嘴!我什么时候非礼过你啊?”
周琴一甩帕子,捶着我的肩膀故作娇羞:“哎呀,你不是都看过人家的胸了嘛!!”
……嘛?我被他这个语气吓得一阵恶寒,连忙起身退出两三步远。想起那次浴室事件,又不由一阵脸红心跳。其实不得不承认,如果忽略其他方面,只看周琴的脸的话,还是会忍不住让我心动。当然,前提是他千万不要说话。
想到这儿,不由又是叹气。我把脸搁在桌子上,无力的道:“没力气跟你开玩笑。”顿了顿,又道,“我们要走了,三日后启程。”
周琴惊讶道:“走?走去哪儿?”
“去招摇县,听说在望丘大陆的南北交界之处,离这里有点远。”
“招摇县?”周琴喃喃思考道,“小爷都没听说过这地方。你们……指的是你跟那只臭狐狸吗?”
臭狐狸?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清禾。不由抽了抽嘴角,这货自从知道了清禾原身是九尾狐这件事之后,就顺手给他送了七八个外号,什么小白脸啊、娘娘腔啊、茅坑里的硬石头啊之类的,所以臭狐狸都还算好听的。
于是我点点头。
“不是吧?你们俩孤男寡女的,一起上路,你要小爷怎么想?不行,绝对不行!”他啪的在桌子上拍下一掌,一脸的怒气冲冲,那模样,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捉奸在床了似的。啊不……打住,我为什么要用捉奸在床?
顿时满脸黑线看向他。还未开口,便见他委屈巴巴的指着我:“才刚说了要对人家负责,现在就想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我被他吓得顿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打掉他控诉我的手:“你正经点,谁说要对你负责了。不是……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啊,要负责也应该是你对我负责吧?”
没想到话刚说完,周琴顿时神清气爽的紧拉住我的手:“行啊,那你说想叫小爷怎么负责?”
我:“……”
再说回要去招摇县的事,这真的完全不是我本意。说起这个,我便不由想起清禾那厮给我讲的那个长长长长的故事。不过此处为免繁琐,我总结了一下,大概可以概括为如下这样:
据清禾说,他本是青丘帝君狐王之子,三百年前,青丘与巫咸曾因争夺圣物琉璃珠而进行过一场大战,最后巫咸王被青丘狐王杀死,而心有不甘的巫咸王在临死之前,以强大的怨念为咒,诅咒青丘草木凋零,寸土不生。因而青丘所有族人,包括狐王在内,都被诅咒石化,而青丘山上也已成一片枯土。唯有在人间游玩的太子清禾逃过一劫。狐王便在最后一刻用石螺千里传音,告知要他前去昆仑山借女君大人的五曜神珠来破除诅咒。但谁料等他赶到昆仑山时,才得知五曜神珠早在一千年前神魔大战时就已破碎,而以五曜神珠的灵力封印在昆仑图中的幻兽便趁机吸取了神珠的灵力逃往人间,如今要想使五曜神珠灵力恢复,便只能将当初昆仑图中的幻兽全都找回来重新封印。而想要找寻幻兽,便只能寻求神珠的守护神兽白泽,也就是我,葵姬的帮忙。所以他才会在女君大人的指引下来到漆吴山下等我。又因得了女君大人提醒,知晓我生性自由,可能不会愿意屈尊帮他,便索性趁着之前我破解邢风的封印时,偷偷取了我的血与我定下血契。也就是说,不管我乐不乐意,现在我已是属于他的神兽了,自然必须得听从主人的命令。所以他叫我随他去招摇县,我敢不去吗?敢吗?
真是悲催。
怪不得那天他突然那么好心要给我包扎伤口,我当时还觉得他的样子有点温柔,呸呸……也不知道是瞎了哪只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