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房间就算是再舒适也同样难熬,席逸扬虽然纹丝不动地躺着,可是半点儿睡意都没有,能听见鄢羽然均匀平和的呼吸声,像是被安静的房间格外放大了,好像是她靠在自己身边一样。
席逸扬睁开眼睛,雪亮刺目的灯光让他连连眨眼,忽然想起来房间里似乎没有电灯开关。
而从他们进到房间开始灯光就一直都亮着,显然也是对于人质的变相虐待,估计是存心不让人夜里好好睡觉的同时也防止反抗或者逃走吧。
席逸扬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想要找杯水喝,却还是惊动了蜷缩在床头的鄢羽然,她像只被惊醒的小猫般眨了眨眼睛:“阿扬,你还在吗?你没走吗?”
席逸扬一愣:“没有,当然没有,我们都被囚禁起来了,我还能走到哪里去,放心,要是我可以离开就绝对不会只丢下你一个人的。”
鄢羽然似乎慢慢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昏头了,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一个人走了,我怎么叫你,你也不回头,我一怕,就醒了。”
“傻瓜,那不就是个梦吗?”席逸扬先是觉得好笑,然后叹了口气:“我现在倒是真的想要做个好梦,或者干脆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阿扬,对不起。”鄢羽然低下了头,长长的秀发柔顺地披散在她纤细美丽的肩头:“如果不是我约你出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不好。”
“不,这不是你的责任,不用自责。”席逸扬不动声色地看着鄢羽然,从开始到现在,席逸扬对鄢羽然的怀疑从没打消过,只是他还不想让鄢羽然知道,毕竟只是怀疑,他真心不希望自己的无端怀疑最终成真。
“你真的不怪我吗?”鄢羽然眼中包含泪光,期期艾艾地望着席逸扬。
席逸扬轻轻叹了口气,过来拿起鄢羽然滑落在床上的毛毯为她盖好:“先好好地睡一觉吧,我们才能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知道么?”
鄢羽然轻轻地恩了一声,跟着也爬起来:“你要喝水吗,我也口渴,我去倒水吧。”
“不用了,要是倒水这么点小事都让女士服务,堂堂席少的面子不是都丢干净了吗?”席逸扬说着制止了鄢羽然的动作,自己走到饮水机边上很快调了了两杯温水拿过来。
“可惜太晚了,我刚才还看见冰箱里有些散装茶叶,真想泡杯茶来喝。”看着手中淡而无味的白开水,席逸扬忍不住吐槽道。
“毕竟只是囚禁我们,能有这样的待遇就已经很不错了。”鄢羽然幽幽叹息:“总之这次都是我连累你,阿扬你放心就是,如果见到黑幽灵的首领我一定让他们马上放了你,不会让你因为我遭遇到厄运的。”
“别说傻话了,快睡吧!”席逸扬急忙打断了鄢羽然的话:“你当我席逸扬就那么没用吗,黑幽灵的首领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才误会你是我女友才绑架了你呢,快睡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见到他们的首领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鄢羽然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两人喝过水照原样睡下,不知道几点钟,睡得迷迷糊糊的两人,突然被冲进门来的黑衣人叫了起来。
几乎不容片刻停留,两人就被黑衣人推推搡搡送出了门,跟着一路也是脚下不停,黑衣人虽然不是蒙面,但是态度生冷,一言不发。
转过几道走廊,来到一间貌似头等舱的住所,舱房门口守卫森严,一看就是重要人物住的地方,跟着就被送了进去。
房间的布置穷奢极欲,恨不得每一寸墙壁地面都是白金钻石,华丽万分却让人感觉恶俗而且刺目,看得人头晕眼花。
家俱摆设倒还有几分韵味,只是在房间整体格调的衬托下不免索然无趣,和外面的重重防守不同,屋里只有三个人,都是女人。
看去像是三姐妹,都穿着相同样式的旗袍,颜色从深到浅,不过都是蓝色,看起来倒也清新可人,容貌都不十分出色,但是气质高雅平和,跟豪门中大家闺秀没有什么区别。
“吴家三姐妹,又见面了。”自从走进这间屋子,鄢羽然的脸色就就变得越发苍白,但还是抢在席逸扬前面开口了。
“鄢羽然,又是你。”身着浅翡翠色旗袍的女子目光冷冷扫视两人:“这个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席逸扬了?别说,还勉强可以算是个帅哥。”
穿墨绿色旗袍的女子看去年龄比较大,举止态度稍显温柔,盯着席逸扬细细打量:“三妹,别总是那么挑剔,这个世界上出色的男人本来就不多,你要是再挑三拣四的恐怕这辈子是别想嫁出去了。”
葱绿色旗袍的女子带着白色珍珠项链,看上去文静冷漠,始终对两人的对话全无兴趣的样子,面对三个女人,席逸扬总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自己忽然成了拍卖会上任凭别人挑选的货物似的。
“你们三位就是黑幽灵的主人?那么绑架我们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呢?”席逸扬淡然开口。
他知道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很狼狈,西服早就是皱皱巴巴,连鞋子都没有,还算黑衣人贴心,房间里给放了男女拖鞋,现在拖鞋加上西装,看着就更加可笑了。
三个女人彼此交换了下颜色,墨绿色旗袍的女人似乎对席逸扬有几分好感:“关于我们,本来该自己介绍给你,不过你身边的鄢羽然同样很清楚我们姐妹的底细和目的,不如就让她详细告诉你,也省得我们费一番口舌了。”
鄢羽然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那么说,很快就接过了话题:“阿扬,她们就是黑幽灵的主人吴家三姐妹,吴欣,吴晴,吴怡,人如其名,做事向来都是心狠手辣从来不讲情面,最爱的就是白金钻石,而且为人刻薄记仇,小气狭隘,三姐妹在这点简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至于绑架吗,她们从来都不会承认的,只说是请客。”鄢羽然眼中的光芒越发冷冽:“她们从来都以折磨人为乐趣,恨不得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饱受折磨,谁也不例外才好。至于为什么请我来,完全是因为从前我坏了她们三妹吴怡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