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京一个破旧的院子内,崔岩买了酒肉走了进来,坐在了姜琼的面前,见到食物的姜琼立刻伸手去抓,也不顾什么帝王的尊严了,没有吃相地大快朵颐起来。“你好歹也是齐国的皇帝,一点样子都没有。”崔岩坐在姜琼面前。
姜琼将一碗酒一饮而尽,说道:“我是真的饿啊,辽军攻入齐国都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护卫军保护我从后门出来,我骑着马向北走了一天一夜,没想到来到了武京……”崔岩,字光若。其父崔覃在齐国任尚书令。崔覃死后,崔岩继任。但因为崔岩的性格屡次触怒齐国贵族,后无奈被齐桓帝姜甯贬为庶民,随后崔岩离开齐国前往凉国,在武京担任部长(维护一个地区的治安)。齐桓帝客死他乡,齐哀帝死后,姜琼曾传唤崔岩回到齐国,但被崔岩拒绝。
“快吃,吃完跟我走。”
听闻,姜琼愣住了,反问:“怎么?你要送我去找吕布邀功?那家伙狂暴至极,他一定会带着我去见陈宝的,到时候齐国就真的没了——”
话音未落,崔岩冷静地说:“姜琼,当然你把皇位禅让给姜诞的时候,齐国的主人就不是你了!姜诞在辽帝面前不甘示弱,你呢?逃了出来!你是个合格的皇帝吗?我如果真想拿你去邀功,就不会给你买吃的!姜琼,你我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会害你?”听闻,姜琼顿了顿,放下了鸭腿,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没有看姜琼一眼而是走到崔岩的身边怒斥道:“崔岩!我为什么没有在县令府看到你!皇上已经下令讨伐辽国,你如果没有讲消息传到全城,我拿你是问!”
崔岩站在原地,红着脸。
这时姜琼站了起来,将崔岩拉到身后,露出了绿色的袍子,说:“他为朕做事,你算什么?”姜琼皱着眉头瞪着那人,不怒自威,帝王的威慑力再一次体现了出来。那人看着姜琼颤抖着,嘴里只有四个字:“齐国皇帝……”随后飞快地跑走了。
姜琼回头,崔岩瞪大了眼睛看着姜琼,十分诧异。
“朕不是难民,朕是齐国的皇帝。”姜琼皱着眉头一字一顿地说,他的语气不像是随便说说,声音洪亮,器宇轩昂,昂首挺胸,“你……”
辽光和二年七月,蔡澈到达向蔡。向蔡丰京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不仅是京州的正中心,还是九州的正中心。下了车,蔡澈看到了迎接蔡澈的队伍,大门两侧站着举着红旗的士兵,正对大门的地方铺上了红毯,李祀洵则穿上了唐帝国的皇袍,这一切都仿照沐贤安一统九州时的模样,蔡澈竟新生感叹:不错……
李祀洵走向蔡澈,蔡澈见到李祀洵急忙跪在地上行礼:“外臣蔡澈拜见陛下!”李祀洵见到蔡澈的行为先是一愣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朕很感激你,你代表辽国出使北唐,百姓们都会感激你的行为。”
“辽国皇帝特派臣送上夜明珠一颗!”蔡澈大喊一声,身后的副官跟上,捧着一个红色的盒子。
李祀洵笑了笑:“带到宫里去,朕不着急看。”
随后,蔡澈跟在李祀洵身后,蔡澈的左右两侧是丞相李祀轲和定王李佳音。走进雅安殿,坐好,皇帝李祀洵开口道:“朕自知不比沐贤安,但朕与闯丰之辈如何?”(凉国开国皇帝名叫吕闯,辽国开国皇帝名叫陈丰)蔡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开口:“陛下乃千古第二帝!”
李祀轲有些怒气,指着蔡澈反问:“我大唐皇帝,怎么是千古第二帝!你这人,有眼不识泰山,来人,拉下——”还未说完,便被李祀洵制止,李祀轲回头看着李祀洵指着定王李佳音。李佳音点了点头,说:“蔡澈说得好!沐贤安是九州第一帝,无人能比。但陛下绝对是第二帝!”就这样,李祀洵被夸得乐不拢嘴。第二天,李祀洵建元天运。
八月,南唐都城朝夕
沐有道派人打开了许久没开的大殿,大臣们也许久没有上朝,这日早朝竟然有许多大臣迟到。但沐有道并未责怪,而是安心等待。待大臣齐聚大殿,沐有道坐在皇位上缓缓开口:“各位,朕自从与辽国一战以后便从未上朝。前几年,马相病逝,朕也未上朝。不过今日,朕决定开朝。在向蔡,你们应该都听说了。一个李祀洵竟然打着唐国的旗号在九州大地招摇撞骗,成何体统!朕姓沐!他姓李!他怎么敢自称唐国!皇甫齐,你立刻传朕命令,准备北伐李祀洵!大将弘烈弘都,立刻率领人马占据各关要塞,向李国宣战!”(沐有道认为李祀洵不配使用唐帝国国号便称之为李国)皇甫齐是阵亡将军皇甫聪的独子,如今被沐有道任命为丞相,曾作为马良的助手,深得马良信任,这也是能够被沐有道认可的最重要的原因。
辽国都城辽阳,吃过晚饭,皇帝陈宝站在大殿外的台阶上,望着天空,身边是丞相东方朋和他的儿子东方曜。“南唐对北唐宣战了,陛下,您——”话音未落,东方朋的话便被陈宝打断:“朕知道了,朕很担心啊。蔡澈出使北唐,如果北唐与丰国一样迅速灭亡,那对于辽国来说,就是灾难。”
东方曜刚要说话,却被父亲制止。
“明天,朕要说这个事。李祀洵建立年号,已经表明了自己争夺天下的野心。朕要正视他了!”
凉国都城武京,莆天殿
吕布坐在君台上闭着眼睛轻轻弹着琴,旁边的香炉里袅袅青烟。公冶享已经跪在下面一个时辰了,但吕布就是闭着眼睛自我享受,有时候还会哼两句。“陛下……臣……”公冶享刚开口,吕布恶狠狠的声音便传来:“停!朕需要教会你怎么跟天子说话。朕每日就这么点爱好,为什么要打断朕?”
这一幕,被站在外面的耿宁尽收眼底。耿宁的身旁是陈田。陈田叹了口气,说:“如今陛下整日弹琴根本不理国事,南北唐大战,这么大的事……”
“不,陛下不在乎这个,陛下在乎的是一个人。”
“谁?”
“姜琼!”
陈田大惊,看着耿宁缓缓点头,便问:“那么齐国皇帝身在何处?”
“就在武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