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姚书柔也在熙和宫里,在此之前,她并不担心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最多不过就是作为一个推手,推波助澜而已。
谁曾想,在河边走久了。
还是有鞋湿的时候。
就如眼下这般,当去搜查的宫人说那催情药物是在她的寝宫里找到的时候,姚书柔的脸色变了几变,全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好半晌后,她才怔仲的回过神来,不顾大腹便便的扑通一下跪在胥黎帝的面前。
表情可怜的为自己辩解道。
“陛下,臣妾冤枉啊!这催情药物,臣妾在此之前,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会给二公主下药呢!”
姚书柔迫不及待的说道。
脸上满是惊魂未定。
只是这时候,胥黎帝心中的怒火不比她少,对于她的说辞,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甚至于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下,姚书柔见胥黎帝无动于衷。
犹不气馁,眸光一闪转而又接着说道。
“一定、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的,还请陛下明察!”
可是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姚书柔的面色愈发惨白了几分。
要知道,给公主下药,淫乱宫闱,这可不是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的事情,这种满门抄斩的重罪,就算她现在肚子里怀有龙种。
但凡胥黎帝真的怒极了,怕是也不能幸免于难。
毕竟对于皇家来说,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
多一个姚书柔不多,少一个姚书柔也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向来恃宠而骄的姚书柔,这会会跪的那么干脆,毫不犹豫的原因之一。
而她也确实是慌乱太过,以至于忘了在场的还有沈熙雅。
今天由她出面去找胥黎帝,告发皇甫谣的事情,可不就是她私底下就和熙妃两个人谋划好的吗?
这会在她宫里搜到皇甫昕所中的催情药物,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熙妃就算不知道,也应该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才是。
想到这里,姚书柔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里再次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她动作笨拙的将自己挪到沈熙雅的面前,试图抓着她的手为自己辩解。
“熙妃娘娘,平日里我是个怎么样的为人,您应该再清楚不过的呀!我向来待您如同自己的亲生姐妹一般,又怎么可能会对您的女儿下此狠手呢!而且、而且……”
姚书柔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
似有想起什么更重要的问题,复又要接着说道。
不想熙妃却快她一步打断。
“本宫不想听你这些徒劳无功的辩解!证据确凿,如果你不能及时找到可以洗清你嫌弃的证据,那就算你平日里与本宫交好,为了本宫的昕儿,本宫也一定要和你清算到底,绝不姑息!”
熙妃说得绝情,姚书柔听了以后,心里大受打击。
大概也没有想到熙妃会这般翻脸不认人,简直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要知道在此之前,在她去乾清宫找胥黎帝的时候,她们可还是站在一条船上的同盟。
这会……
她倒是直接把关系撇得干净。
电光火石之间,姚书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指着熙妃,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是你?”
“是你对不对?”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后手,只要事迹一败露,就将责任全部都推脱到我的身上!我说自从我查出有了身孕后,你就对我各种冷淡。怎么最近突然又热络起来了,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大公主回来,你急需一个栽赃陷害,替你脱罪的挡箭牌而已!”
姚书柔越说越觉得思路清楚,她说怎么沈熙雅突然又对她态度好转。
原本还以为是皇甫谣回来,沈熙雅觉得应该和她一致对外,再进行内斗。
现在想想,沈熙雅态度的好转,确实是因为大公主回来没错!
但沈熙雅接近她,压根就不是要拉她同盟,对付皇甫谣。
而是要借她的手,去对付皇甫谣。
并且在事迹败露之时,再把她拉出来当垫背。
一切的一切,她都不过是颗棋子而已。
姚书柔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熙雅,心想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太阴毒了。
同样的,她又是何其的蠢,才会傻傻的相信沈熙雅这样的女人……
那厢,沈熙雅听到姚书柔的说法,不仅没有流露出心虚,相反还一脸理直气壮的反驳。
“书柔这话本宫可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本宫刻意接近你,把你当靶子挡箭牌?”
没等姚书柔开口,沈熙雅复又接着说。
“之前你刚刚被查出身孕,整日里担惊受怕的怀疑有人要陷害你滑胎,本宫为了不在这个时候给你增添新的压力,自然就适当的与你保持距离!近来随着你腹中孩子月份的增加,又有整个太医院,给你调养身体,你在太医们的调养在,胎位慢慢安稳,本宫这才又试着与你接近,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别有用心了?”
熙妃说着,忽然起身跪在胥黎帝的面前,满脸委屈的说道。
“陛下!臣妾实在不知道,臣妾与姚夫人稍微走近了些,怎么在她那里就是别有用心!还有姚夫人口中的,所谓臣妾接近她是为了在事情败露后,拉她做靶子,当挡箭牌的说法,又要从何解释?要知道,今日名节不保的人,可是臣妾的宝贝女儿昕儿啊!难道臣妾这个当母亲的,还会为了对付姚夫人,从而陷自己的亲生女儿于不义吗?”
“如今臣妾也不想知道姚夫人说出这番话,是出于怎样的别有用心了,还请陛下能够深明大义,明察秋毫,将今天的事情,好好的调查清楚,并且公正处置,莫要包庇徇私,从而还臣妾和昕儿一个公道!”
就姚书柔的那一点儿段位,在熙妃面前哪里够看。
几两三下的功夫,便被熙妃逼得节节败退。她苍白着脸,一脸惊疑不定,着急委屈,却又憋红了脸,久久说不出话来的怒视着熙妃。
等到熙妃的话说完好久,才回过神来,梗着脖子,一脸面红耳赤的对熙妃驳斥道。
“你、你血口喷人!我哪里别有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