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一片嫉妒和羡慕声中结束,云萝率先走出宴会厅,丫鬟已经等候在门口。看到云萝就迎了上去,小丫头的眼睛泛红,显然是受了欺负。
一路跟在云萝的身后,小丫鬟几度想要开口但看到云萝清冷的背影只好将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云萝并没有什么贴身婢女,那个从小伺候她的丫鬟,早就已经被云朵买通成为了云朵身边的人。如今,这个跟在他身后的小丫鬟,只是她随手从迎春堂里拉来的,就连名字她都不知道!
上了云家的马车,云萝看着眼睛肿的跟核桃一般的小丫鬟开口问道,“受欺负了?”
丫鬟闻言,轻轻的咬住了下唇,倔强的看着云萝,“没有。”
丫鬟的回答让云萝有些出乎意料,看见丫鬟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丫鬟要跟自己诉苦,一直等到上了马车,也未见她开口。如今开口询问,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不禁让云萝多看了几眼眼前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丫头。
云萝与她年纪相仿,可事实上,云萝的灵魂却已经是二十几岁的成熟女性。更何况云萝是令魔鬼都闻风丧胆的云罗刹,她能够隐忍的事情一定是旁人所无能忍受的。
“你叫什么名字?”云萝淡淡开口,目光落在丫鬟的脸上,只见她面色一喜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激动。
“奴婢叫小年。”小年激动的说道,她八岁就被卖入云府,一直做着最累的浣洗工作,云萝重回迎春堂之后,没有人愿意去伺候她,小年就自告奋勇的去了迎春堂当差。
从见到云萝的第一眼开始,小年就觉得她与众不同。跟在云萝的身边,小年渐渐地发现,这个大小姐并非传闻中所说的那般不堪。她慵懒随性,机智果敢,不管是面对云扬的挑衅,还是云朵的报复,她都从容不迫。
在迎春堂里,云萝不会肆意打骂下人,也不会教导和吩咐下人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云萝读书的时候给她扇风揉背,在她想要吃东西的时候,把做好的点心和洗干净的水果端到她的面前。
能够伺候这样的小姐,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不奢望云罗能够记住她,或者替她出气,要做的是捍卫小姐的尊严不让任何人亵渎她心目中的小姐。
短短的时间,小年的心里划过这么多念头,云萝看着她,渐渐的,感受到了她的真诚虽没有言语,却已经记住了她的名字。
云萝习惯了孤身一人,还没有想过要把谁带在身边。况且,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在云家呆太长时间,她本就随性生活,不喜欢被任何事物牵绊。既然没有想法将小年留在身边,你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
“你是我的丫鬟,就不能软弱和怯懦。懦夫只会让人欺负,下次若有人欺负你,你便打回来,有事我兜着。”说罢,绿萝打了个哈欠,靠在了马车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小年的心里划过一阵悸动,当即明白了云萝的意思。想要开口,却发现云萝已经睡着,盯着云萝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厢,皇后在众女离开之前回到内堂,她的面色一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司空御,“媳妇儿是你自己挑选的,你要负责管教好。下次如果再有这般有失凤仪的事情发生,这儿媳妇儿本宫不要也罢。”
皇后甩袖,满是愤怒的说道。不给司空御解释的机会,便让宫女将司空御送了出去。
一直在大殿等候司空御的江浅浅,看到司空宇的身影,便高高兴兴地迎了上来,未及她开口,便被司空宇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你今晚做了什么?你若是不能安分守己,以后就留在太子府,不要外出免得丢了母后的颜面。”
“臣妾……”江浅浅不知如何开口,双眸含着泪水,轻咬下唇,一副委屈的样子,见司空御不为所动,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眼泪如同两行清泉流了下来,“臣妾知错了。”
“回府。”司空御率先离去,迈着大步朝宫门口走去,身后的江浅浅费力的追着司空御的步伐,不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气喘吁吁。
“你们知道吗?今天太子妃和江家二小姐想要为难云家圣女,却被那云家圣女狠狠地打了脸,还惹得皇后不高兴了。”
“你小点儿声,这里可是皇宫,你不要命啦!”
“怕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谁能听得到……”
“还是小心点儿好,宫中最忌讳嚼舌根了,我们还是早点走吧,免得被人发现了。”
一旁的假山之后,两个小宫女窃窃私语,讨论着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一切。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在转身之际发现了一脸盛怒的司空御,两个宫女吓得当即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太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司空御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挺直的脊背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你们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对视一眼,叩首说道,“奴婢也是听宴会厅里当差的姐姐说的,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太子殿下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走吧。”司空御说到,他没有打算跟着两个乱嚼舌根的宫女计较。两名宫女如获重释,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假山。
她们与气喘吁吁追来的太子妃擦身而过,忙行礼之后匆匆离去。江浅浅微微疑惑,也未曾多想,便走到了假山之后。
“太子为何在此?可是发生了何事?”江浅浅温柔的眼眸含情脉脉的看着司空御,温婉美丽的脸上隐有几滴汗珠,胸脯起伏,引人遐想。
可惜,司空御如今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满脑子都是皇后的斥责和宫女的议论。江浅浅一向温柔娴熟,为何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思考再三,司空御认为这一切都是江之婉的错,他冷冷的看着江浅浅,命令道,“太子妃已经是皇家的媳妇儿,以后还是少与江家的人来往,免得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气!”
司空御语气很重,说完之后再次转身离去,没有打算与江浅浅多说一个字。
江浅浅欲哭无泪,心中隐隐作痛,什么叫做不好的习气?难道江家在太子的眼里,就是那么的不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