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那替我谢谢你家娘娘了。”凌月歌笑盈盈地说道。吩咐桂枝过去接过来。
她知道这盅燕窝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她并不打算当面揭穿。
桂枝过去接下了那盅燕窝,但小萃却还站在那里,没有动静。
凌月歌心想:看来桂嫔是吩咐好了,要看到自己亲眼喝下才肯定放心。也罢,我就喝一小口。她走过去,正准备揭开盖子喝一口,突然听到一声“喵……”,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影,便见那盅燕窝朝自己倾泻过来。
谁都来不及去扶住,凌月歌下意识地闪开,那盅燕窝半数撒在她的长裙上,剩下的全部跟随容器,掉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魂未定,桂枝赶忙过来安抚凌月歌,同时朝外面喊道:“来人啊!给我把这只白猫抓住!”
外面闹哄哄闯进来好些人,他们都去抓那只白猫,但那白猫身手矫健,轻轻几跳,便躲开了包围圈,逃走了。
小萃见月池宫一片混乱,又看到燕窝被突如其来地猫给完全打翻,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是无趣,便悄悄地走了。
“小主,您好些了么?”桂枝一遍遍地帮凌月歌抚着胸口。
凌月歌稍稍缓和,但脸色还是苍白苍白的,不过她还是挺感谢那只猫的,虽然吓了自己一跳,但却帮自己解决了一个难题。
回到寝殿,凌月歌正在换衣服。她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云萝的踪影,以为她已经走了,便不再去想。
“桂枝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会。”
桂枝退了出来,只剩下凌月歌自己,她正打算上床睡觉,耳朵里却传来云萝的声音。
“月嫔娘娘这次怎么不感谢我了……”
凌月歌一回头,看到云萝一脸调皮地站在那里,她立刻想到了什么,一副“原来是你”的表情,走过去,狠狠掐了一把云萝的手臂,娇骂道:“好啊,原来是你,害我被燕窝泼了一身!”
“哎哟哟,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亏我还救了你一命。”两人打闹起来,最后一起倒在了凌月歌的床上。
凌月歌转过头,看着云萝的脸。说道:“云萝,谢谢你。”
云萝笑着说:“这个恩我会记得的,你以为要还给我的……”
“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凌月歌坚定地说道。
“嗯,我要,我以后要非常疼爱你的孩子,到时候让他和我的关系,比和你这个亲娘的关系还要亲!”云萝故扮认真。
“好啊!看我不打死你小妖精!”说着,凌月歌扑了过来,但云萝已经逃掉了。
云萝朝她做了一个鬼脸,说道:“我就当你答应咯,我回去祭司处了,晚上再来找你……”说完,云萝便消失了。
凌月歌看着云萝消失,然后整个人躺了下去,心里还想着刚才打闹嬉戏的欢乐,她觉得自己自从和云萝相识之后,领略了好多以前没有接触过,不敢接触过的东西。
不仅如此,还碰上自己生命中的那个男人。
人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幸运。
“什么!你说那燕窝被一只猫给碰掉了!”桂嫔声音尖厉,对着小萃大声叫道。
小萃只感觉有人用尖指甲在自己的耳朵里快速地划开一道血痕,又痛又热,她连忙跪下来,说道:“是,是,月嫔刚要喝的时候,那只猫就把燕窝,全部给碰掉了……”
“没有的东西!”桂嫔怒火冲天,一气之下,便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声音刺厉,碎片飞溅,吓得小萃只能在地上连连磕头,连连求饶。
“小主饶命,小主饶命。”小萃心中害怕,完全不顾自己的裙角已经茶水打湿,手臂也被碎片划出了口子。
“滚!”在桂嫔的呵斥下,小萃颤抖地站起来,正准备退出去,结果却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被小萃撞个满怀的宁露疼得喊了一声。这可把小萃吓得够呛,她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这丫头,没长眼睛的么?撞伤我家小主,我看你有多少颗脑袋能赔!”宁露身边的春夕高声骂道。
“小主,小主饶命!”小萃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去磕头求饶,速度比刚才还要快。
“没事,我没事,你也不是有心的,起来吧。”宁露温柔地说道。在春夕的搀扶下,她勉强站了起来。见小萃还在磕头,继续说道:“快起来,快起来。”
小萃如释重负,说了声:“多谢小主。”便打算起来。
她刚站起来,眼前便出现了桂嫔怒如恶鬼的脸庞,还没等她再跪下去,脸上已经挨了一耳光。
“啪!”桂嫔下手极重,直接将小萃打得天昏地安,在平地转了几圈,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痛楚,加上心中的害怕,小萃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
没想到,这样更加燃了桂嫔的怒火,她冲过去,对着小萃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没用的奴才,办不成事也就算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哭,看我不打死你!”
宁露站在一旁,看着桂嫔的泼妇模样,心想:这种货色,居然也能够进宫来,还能做得了嫔位,当真是令人耻笑。
看了好一会,宁露才悠悠地走过去,劝道:“姐姐就饶了小萃吧,她也不是有意要撞我的,就宽恕她这次吧。”不过宁露却只是说,根本就没有出手制止桂嫔继续打小萃。
桂嫔出身武官世家,加上气在头上,用力没准头,不敢反抗地小萃此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宁露见桂嫔一直没打算停手,这才叫人上去拦阻。
太监上来拉开桂嫔,但桂嫔却一直不肯停手,还一直用脚揣着地上早已缩成一团的小萃,破口大骂:“我要打死她!谁敢拦着我!你不过是个贵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管教宫人!你们给我放开!”
宁露摇了摇头,心想:这女人蠢得无可救药了。
她走了上去,在桂嫔耳边说了一句话。
“姐姐管教宫人我没资格过问,但如果你打死了小萃,引来了皇上,你可想好推脱的言辞了么?”
这句话戳中桂嫔的心灵,她这才肯停下来,忿忿说道:“把这死丫头给我拖下去,我不想见到她。”
太监赶紧过去将被打得昏死过去的小萃扶走。
“你来干什么?”桂嫔拍了拍手,眼睛斜过去看着一脸微笑的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