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歌疑惑地走上去,手往那画上一按,一道温润的金光,自她的手掌,游进了那副画中。
能够感受到那幅画吸收了凌月歌的金之灵力,整副画开始“动”了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画作的内容开始有顺序地发生着变化,就像是画师正用着画笔,现场勾勒改动一般。
本来是淡青色的树木,枝丫间都换成了金光璀璨,远处近处的山峦,也从一望无际的黛绿,变成了漫山遍野的金黄,最神奇的是,坐在饮酒的人,竟然换上了秋服,坐在那里品尝秋天的瓜果。
变化就在眼前进行着,让凌月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大着胆子,走上去摸了摸那幅画。
毫无痕迹,连墨迹也是干透的,但画作的内容,的的确确,已经发现了变化。她瞪大漂亮的双瞳,一翦秋水的眼睛中,充满疑惑与好奇。
“云祭司,可否接灵力一试?”凌学很满意自己女儿这样的表情,又提议那云萝上去尝试。
云萝走上去,将手放在画上,调度了些许灵力,掌心浮现出耀眼的绿光,冲入画中。
云萝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四脉齐全,就先用木之灵力试一下吧。
果然,云萝的灵力也影响了画作的变化,刚才好秋色涟涟的画面,转眼间又变回了刚才春光好景。不仅如此,林木枝头间,多了几只鸣啼的雀鸟,在饮酒的人肩上,还停了一只蝴蝶。
凌月歌眼睛睁得更大了。
云萝已经了解了画作的奥秘,回头说道:“丞相,这幅画,可是叫做“四季图”?”
“哈哈哈……祭司果然是冰雪聪明,老夫佩服。”凌学捋着胡子,笑着迈开步子,走到画前,说道:“这画名叫‘凝灵四季意’,是一位灵力深厚的画师,采集多天地间多种灵物,在以自身灵力为笔,绘制而出的一副画作。这幅画会根据触碰它之人的灵力属性,变换出春夏秋冬四种光景。最神奇的是,内容还会依据触摸者的灵力深浅,变幻莫测。”
他很是爱惜地亲手将图卷起。
“花了不少钱吧,爹?”凌月歌坏笑着说道。
“哈哈,花再多也值得,这是爹准备好给你去献给太后的。”
“啊。”凌月歌这才明白,她爹叫自己回家的目的。
“下个月便是太后的生辰寿宴了。这一次,各宫的妃嫔肯定都会准备厚礼献给太后,希望借此获得太后的赞赏,进而获得皇上的青睐。其他人不怕,但是连家那边,肯定是会花大心思去准备,所以我们不可以输给他们。”凌学说这话的时候,收了笑容,眼神坚毅,反观凌月歌,却是一脸的尴尬,还带着些许不情愿。
“爹爹,女儿我不想去争宠,我不想拿着这种东西,去和别人比。”凌月歌拉起凌学的手,撒娇地说道。凌学按了按月歌的手,说道:
“我知道,但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凌家。虽然你对皇上没有情谊,但要是没为皇上诞下子嗣,你往后在宫中也是举步维艰,爹爹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帮皇上生一个孩子。”
“爹爹!”凌月歌最烦凌学提起这件事。别的事情,她倒是可以听凌学的意思,但要让她去为一个自己没感觉的男人生孩子,这实在是太难她了。
“月儿!不许任性,这关乎家族荣耀和你的未来,听爹爹一句劝。”凌学不觉之间,语气间就带起了命令的口气。
“好啦,我送便是了。”凌月歌也不想凌学烦恼自己的问题,见自己答应后,凌学的表情显然是舒缓欣慰了许多,牺牲自己一点任性,也是值得的。
反正就是送一幅画,她还真不信这样就能改变多少现实。
云萝全程没说话,她心中,自然是站在凌月歌这边,但凌学说的话也有道理,所以她不便出声。
“云祭司可准备好寿礼了?”凌学突然转身问云萝。
这下可把云萝问住了,她是知道太后生辰的,但云萝向来不爱巴结,也不想在那种场合出风头,她本来打算到时候就说一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凌学从她脸上的惊愕看出了端倪,微笑地拿起另外那个小的盒子,递给云萝。
“祭司若是不介意,就拿老夫这份礼物去送吧。”
云萝接过,打开锦盒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冰蓝色的玉如意和一枚火红色的玉如意。
“这对冰火如意,火如意触手生温,冰如意触手生凉,虽然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东西,但用来祝贺,意头好,也实用。”
云萝用手摸了摸火如意,又摸了摸冰如意,果然,这火如意一碰,手便暖和起来,比小手炉还有用;而这冰如意,则散发着阵阵凉意,爽而不寒,夏天用着的确很是避暑。
云萝无意去对比两件贺礼的稀有和贵重,也没有争高低的意愿,何况还是和凌月歌争,送这样一份又不突出又不失体面的礼物,正和她的心意。
云萝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谢道:“有劳丞相为云萝排忧解难,本不该收丞相这样贵重的礼物,但是用来送给太后的,我也就不辜负丞相一番苦心,拿来借花献佛了。”
凌学很是满意与欣慰,他就是喜欢云萝这点。聪明,识大体,又识时务,有这种人才作为自己的盟友,实在犹如“如虎添翼”。
“月歌,你先回宫里,我还有话和祭司说。”凌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云萝一起入了座。
凌学看门见山,问道:“祭司可想好如何处理连香玉之事。”
云萝直言不讳:“暂时没有。虽然忌惮她是皇后的亲信,但眼下她也无大过错,随意遣退,皇上那边不好交代。”
换作平日,云萝肯定是上任第一天就把连香玉给踢走,但现在形势不同,解雇她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麻烦不要紧,重点是烦,云萝才不想过得很累,反正摆在那里,她也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幸好祭司处的凝烟,办事能力与人品都很是不错,我至少不会没人可用。”
凌学眉头紧锁,思索片刻,说道:“祭司所言有理,只毕竟是个异己,祭司还是要早做打算,就算暂时找不出方法遣退,也要多留一个心眼,这连香玉不足为惧,怕的是她背后的连家,要借她之手,来给你使绊子。”
“嗯,丞相的话,云萝记住了,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