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竹鼓点声的伴奏,雁绯苓只是穿着一袭绿衫在这里轻轻舞动。
雁绯苓的舞步轻柔,也许比不得雁小兮那种极端的柔软和仙气,但却别有一番诱人的风味。
在舞蹈开始的的第一段,雁绯苓的脸色带着温柔开心的笑容,那笑容是让看到她的人,都会忍不住跟着笑的样子。
单说这个样子,便是比雁小兮要强上不少的。
因为雁小兮舞蹈的时候,那笑容看起来像是强颜欢笑,而雁绯苓却带着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让人可以轻松的看出她是开心的,她是幸福的,她是无忧无虑。
但也许是因为刚刚听了那个绿袖故事,便是看着雁绯苓的笑容,唐惊屿却也觉得这笑容中隐藏着悲伤……让他心脏有一丝酸楚。
等到舞蹈第二段,雁绯苓的表情便开始变化了。
从喜悦到纠结,纠结中带着些许悲苦,便是看着雁绯苓的唐惊屿的表情也跟着不对了……
唐惊屿紧紧的握着拳头,似乎在隐忍,隐忍自己做出什么不符合他的行为的事情。
直到雁绯苓的表情伴随着第三段变成了纯粹的凄绝的时候,唐惊屿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近乎霸道的,一把就把那沉浸于舞蹈之中的雁绯苓揽入怀中。
并在雁绯苓一脸迷惑和诧异的时候,大声宣誓道:“本王不会让你和绿袖那般悲惨,本王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放弃你,也不会愚蠢的突然死掉让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多的。”
雁绯苓愣住了。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好像是被表白了?
被唐惊屿表白了?
被自己名义上的夫君给表白了?
脸颊红扑扑,心脏怦怦跳。
刹那间,什么霸道王爷爱上我,什么穿越时空只为你,什么契约情人假变真等等狗血恶俗的小说的名字在雁绯苓脑海中刷屏。
恍惚中,那些所谓的拿到皇位就分手绝不纠缠等等理智好像碎掉了一样,完全抓不到痕迹了。
也许,随着自己的心意去走的话,雁绯苓觉得自己是应该答应唐惊屿的。
但她的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想到原著书中那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唐惊屿,想到那个纯粹决然的反派的唐惊屿。
但也不由得想起那个被雁小兮走入内心,并且爱上了雁小兮,而为了爱情纯粹付出的唐惊屿。
现在的唐惊屿没有喜欢上雁小兮,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交集,甚至带着些许厌恶。
那他说喜欢自己的话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会像原著中对待雁小兮那样,真挚的对待自己宁可放弃天下?
雁绯苓动心了,她看着唐惊屿的表情,也带着些许情谊。
刚想要说点什么,刹那间,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穿着华贵的宫装却满脸癫狂的女子的样子出现在了脑海中。
是雁绯苓,或者说,是原本的嫡长公主。
想到原本的雁绯苓因为陷入爱情,而做了那么多的蠢事,甚至把自己毁成那样之后,雁绯苓的心又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爱上唐惊屿,也不能和唐惊屿在一起,不然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在这个世界不能有爱情,不能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不然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原本的嫡长公主已经用一生的悲剧验证了这一点。
但在绝望的同时,雁绯苓脑海中的另一个小人却告诉她,唐惊屿和唐北傲不是一个人,爱上唐惊屿,绝对不会和爱上唐北傲的原本的嫡长公主走一条路的。
理智的小人和爱情的小人在雁绯苓的脑海中天人交战,吵得雁绯苓脑子几乎炸掉。
于是,雁绯苓一把推开了唐惊屿。
她看到了唐惊屿眼中的期待变成了受伤,不知怎么,雁绯苓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于是,那句——别忘记我们只是契约关系,被雁绯苓硬生生吞了回去。
就让她自私一次吧,不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给她一个缓冲思考的机会。
“突然说这样的话,真是很奇怪……”说罢,雁绯苓便跑回来自己的房间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了。
分明是一副因为害羞而逃避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雁绯苓的真实心情了。
但是那一瞬间的犹豫,却让唐惊屿很清楚,自己还没有走入她的心中,或者说,已经走入了心中,但却没有被相信。
但不管如何,至少她会顾及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冷言冷语了。
*********
次日一早,唐惊屿就得到了西琅国公主一早便返回了西琅国的消息。
估计是足够伤心了,不想再这里继续参合了,才会走的这么痛快的。
唐惊屿也放心了,就很干脆的去上朝办事儿了。
雁绯苓也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个西琅国公主虽然不是打发不了,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做的太过了,到底是不好的,难免要背上小家子气的名声。
雁绯苓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这不,雁绯苓还在房间里看书吃葡萄的时候,便有侍女通报道:“王妃娘娘,门口有一个道姑求见。”
不等雁绯苓说话,春兰便先怒了:“什么妖魔鬼怪都想见王妃,王妃身份尊贵是随便见得吗?”
那通报的侍女被春兰这么一凶也怪委屈的,但还是解释道:“这话奴婢也同那道姑说了,但是那道姑却说,王妃娘娘不见她会后悔的,因为她知道王妃娘娘的一个大秘密。”
本来还很悠闲的雁绯苓顿了顿,心想难道是原本的嫡长公主的手下?
雁绯苓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为了避免闹出什么麻烦,想了想便道:“让她去会客厅等我。”
那通报的侍女得意的瞟了春兰一眼:“奴婢遵命。”
等那通报的侍女退下之后,春兰方才道:“万一是什么歹人可怎么办?”
雁绯苓倒是一脸淡定:“既然那道姑赶来就该知道这王府是什么地方,这里守卫森严,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的。”
春兰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不安及了,想着一定要紧紧的跟着,免得自家嫡长公主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她可就真的没地方哭去了。
也不能说春兰小题大做,想太多。
实在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连送亲大将军都化身强奸犯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过了一会儿,雁绯苓看完这一话了,方才动身去了会客厅。
倒不是说这一话的内容多么引人入胜,而是雁绯苓单纯的想让那道姑知道,王妃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等雁绯苓到了会客厅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年迈的道姑带着一个年轻的道姑坐在椅子上似乎等了许久的样子。
看到雁绯苓出现之后,年老的道姑和年轻的道姑便一起对雁绯苓行礼:“贫道玉虚真人携徒儿参见王妃娘娘。”
这年老的道姑也就是玉虚真人和年轻的道姑她的徒弟倒是个礼数周全的。
这让雁绯苓本能的觉得,也许这两个道姑并非来者不善,毕竟若是真的来者不善,请安的时候多少也会带着些许不满和不悦,而这两个道姑却没有一丝不甘,看来应该不是带有危险那种。
于是,雁绯苓也很温柔的说:“无需多礼,只不过……不知道这位道姑点名要见我,所谓何事?”
那年迈的道姑神秘兮兮的说:“王妃可否屏退下人,老身有要事要同王妃娘娘说……关系到了王妃娘娘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