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带着沉沉的夜色,渐渐走向树梢的西边。
天,很快就亮了。
昨天晚上的绑架,叫叶蓁浑身是伤。
但好在静女及时赶来,将人制止。
门“吱嘎”一声打开,灵玉端着脸盆,悄悄进来,看到叶蓁醒来,着急开口:“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快,赶紧躺下!”
说着,她便将手中的脸盘放在洗脸架子上,人飞一样的冲过来,要将叶蓁平躺在床上。
叶蓁轻笑,轻轻拉住灵玉的手,温柔的说道:“我没事,我已经躺了这么久了,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要是再躺下去,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灵玉点头,不在强求,但还是不准叶蓁下床。
“小姐,昨天晚上你昏迷了,大夫说你是重物击打,才昏迷了,身上的伤也处理过了,只是大夫也吩咐了,这些天,你是不能下床的。”
叶蓁知道灵玉的意思,连连答应:“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
“快来擦擦。”灵玉见叶蓁答应,连忙笑了,将脸盆里的毛巾搅干,想要给床上的人儿擦脸。
“我自己来吧。”叶蓁接过灵玉递过来的毛巾,就往脸上扑。
嘶——
好疼!
只是她刚擦的时候,整张脸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她忘记了,自己的脸上也是有伤的!
灵玉听到声音,又见叶蓁的表情如此痛苦,着急了,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絮絮叨叨:“小姐,我就说我来给你擦,就您这动作,脸还要不要了?大夫说了,您脸上这伤得好好养着,切莫再次擦伤,形成第二次伤口,否则可是要留疤的!”
“这么严重?”叶蓁惊讶的望着灵玉,想要摸一下伤口,却也被灵玉拦住,说辞无非是那一套,要留疤的。
灵玉给叶蓁重新上了药,就叫叶蓁躺床上休息。
叶蓁着实难受,便微微侧着身子,瞧着严肃盯着自己的灵玉,笑着问道:“丫头,我问你,静女去哪里了?”
她记得昨天静女和壮汉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她想寻一个好一点的位置,避免误伤。
可是还没有找到位置,受伤的脚就被地上的荆棘刮了一下,导致她整个人都往地上摔去。
脸朝地上。
恰恰,那脸着地的部位不仅仅有荆棘,还有被静女劈成两截的锄头!
就这样,叶蓁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醒来就在自家的大床上了。
“静女?静女去柴房,审问那个恶人呢!”灵玉撇撇嘴,眼中满是愤怒,“这种人千刀万剐,死不足以平我的愤怒!敢伤害我们小姐,太可恶了!”
叶蓁摸着灵玉的脑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行行,我知道咱们灵玉最嫉恶如仇了,我想去看看那个人。”
“不行!”灵玉认真的望着叶蓁,回答道,“这件事情得小姐身体恢复后,才能去处理。现在就交给静女去处理吧,我相信,静女肯定会处理得很好!”
灵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自家小姐总是要摸自己的头。
明明,她年纪比小姐大,身高比小姐高。
而在小姐的身边,自己就像被宠溺的小孩子一样。
错觉错觉!
这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自家小姐对自己太好了,让她产生这种感觉了。
“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叶蓁怪异的看着灵玉,开口。
“没什么,灵玉给小姐炖碗乌鸡汤补补。”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跑出去。
没影儿了。
柴房,时不时传来凄厉的叫喊声。
只是宅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外人听不见里头发生的事情。
“说,柳柔儿为什么要你刺杀我们小姐?”
静女一鞭子一下去,被捆绑在十字木头架子上的壮汉便痛苦大叫一声,身上也多了一条血淋淋的鞭痕。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瞧见了她的美色,才来的!”
壮汉咬着牙,嘴唇周边都是殷红色的血迹。
他冷冷一笑,眼中空洞,看上去极为可怖。
“啪!”
又是一鞭子下去。
壮汉的叫声更加响亮。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静女冷笑,脸上带着嗜血的杀意,“你要是不说,我就去将柳柔儿抓来,当着你的面,严刑逼供!”
壮汉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冷笑一声,望向静女:“随便你抓不抓,你要是将她打死了,我黄泉路上还有作伴的人。”
“来吧!去抓!老子就是看中这小娘皮的容貌!长成这个狐媚样子,不就是为我们男人服务的吗!老子想弄她,这是老子看得起她!给脸不要脸的贱皮子!”
壮汉仰天大笑,身体挣扎,脏话彪出。
静女气得脸色发青,一连给了他好几鞭子。
她真想打死这个男人,叫他伤害她家小姐,叫他侮辱她家小姐!
只是,她不能这么做,这个男人要是死了,怎么证明柳柔儿那个恶毒的妇人是幕后指使?
太可恶了!
静女将自己受伤的鞭子丢到一旁的盐水桶中,气愤的夺门而出。
刚出来,就看到厨房里炖汤的灵玉。
“怎么?是小姐醒了吗?”
灵玉点头:“小姐原本想过来看看,但是被我拦住了。”
不用说,灵玉也知道柴房里发生什么事情。
即便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好,但是柴房里厨房那么近,总能听到的。
“好,我去看看小姐。”
静女疲惫点头,往叶蓁的院子走去。
大概是正午十分,田安正在苏禾雨的院子里磋磨。
柳柔儿遣退了身边的轻微,悄悄来到树林子里。
她望着四周,脸色焦急。
怎么还不来?
都这个点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真不知道大郎那边有没有除掉叶蓁!
要说柳柔儿也是坏的,她一边叫老相好大郎除去自己的潜在隐患;一边又叫自己的男人去杀死当家主母。
到时候自己没有了阻碍,苏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无论田安坐上了苏家的主人位置,还是大郎,她都是高高在上的正经主母!
真好!
只是想归想,一切还是要从实际出发的。
她等了半个时辰,心中逐渐扬起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莫不是大郎这个蠢货失败了吧!
算了,不等他了,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