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结束以后,叶蓁邀请了左美娘,请她和自己一起去李家,起初,她不知道叶蓁要干什么,直到上了马车,叶蓁才把原委说了出来。
左美娘唏嘘,轻轻拍叶蓁的后背,道:“蓁蓁,这些年你受苦了。这件事情是逝者的遗愿,无论多么艰难,咱们都要做到。”
叶蓁点头,拿起身后的垫子,递给左美娘:“舟车劳顿,你把垫子垫在身后。”
左美娘接过,脸上带着笑意,道:“还是蓁蓁贴心,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想把我跟六郎的事情告诉父亲。”
“六郎?”叶蓁抬头,疑惑的看着左美娘。
左美娘恍然大悟,笑着解释:“我倒是糊涂,就念着跟你讲这件事情,却还没有跟你说六郎是谁。”
“哎,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叶蓁眨着眼睛,笑着望着左美娘,她凑近,低声问道,“是上次栖霞苑的那个举人老爷?”
“呀!你怎么知道?!”左美娘惊讶的捂住嘴巴,“难不成是我跟你讲过,忘记了?”
“非也非也。”叶蓁竖起中指,笑着摇头。
外头的小翠听到,立刻拉开门帘,开口道:“小姐,你是傻了吗?你认识的男子总共就两位,一位是蔡家的,一位可不就是你口中的六郎吗!”
“小翠!现在连你也敢打趣我了吗?”左美娘一个刀眼甩过去,带着嗔视,小翠吐舌一笑,连忙放下帘子。
“看来还是我们蓁蓁聪明。”左美娘夸赞的搂着叶蓁的胳膊,可别提多亲昵了。
大概两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到了村庄,李家二老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瘫坐在屋子里,一个在外头洗衣服,只是这房子越加破旧,隐隐有坍塌的迹象。
小翠扶着叶蓁和左美娘下车,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对老夫妻。
大概他们的儿子还没有回来,两人表情木然,见到叶蓁她们,眼中才闪出光亮。
老婆子冲上去,对着叶蓁两人谄笑,道:“两位小姐,请问你们有事情吗?”
“你还认识我吗?”叶蓁淡淡开口,脸上没有其他表情。
“你是……”老婆子认真的打量着叶蓁,笑着开口,“小姐莫要开玩笑了,老婆子我一辈子就在这个村子里,半步都没有走出去过,怎么会认识你们这种富贵小姐呢。”
“那你还记得兰花吗?”叶蓁轻声开口。
“兰花?”老婆子脸色一顿,眼神不善,她盯着叶蓁,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个不要脸的女儿?你想做什么?”
叶蓁嘴角微微勾起,面带嘲讽,道:“我可不想做什么,喏,这是兰花姐死前都想给你们的。”
叶蓁拿出钱袋子,,塞到老婆子手里。
“这是什么东西啊。”老婆子嫌恶后退,钱袋子“哗”的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里面的银子很碎,声音却叫人欣喜万分。
老婆子听到后立刻蹲下身子,去将它捡起来,抬头笑道:“这里面是银子啊,算这死丫头有点良心,还知道给我们留点钱。老头子,老头子,有人给我们送钱啦!”
说完,揣着银子屁颠屁颠的跑进去。
“干什么呢!”老头吸着大烟,一脚踹向老婆子,语气极度不满,“赶紧给我做饭去,待会儿儿子要回来了。”
叶蓁和左美娘离开了。
“现在你知道兰花姐的可怜了吧。”她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左美娘点头:“这个女人把所有的苦全部都吃了一遍,还想着家里吃人不吐骨头的爹娘老子。”
“是啊,她说这就是她的命,她已经认命了,可最可笑的是,她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临了,却是最后的时光。”叶蓁淡淡开口,眼中闪着遗憾和伤痛。
“别难过了,也许,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命。”左美娘搂着叶蓁,低声安慰。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不说这个话题啦。”叶蓁微微勾起唇角,拍了拍左美娘的手,“等一下我想先去铺子,今天一早上没有开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门口等着。”
自从叶蓁开张,总有不少姑娘前来咨询,就算不修眉刮毛,也会讨论一下美容养颜。
“行,那我陪你?”左美娘低声问道。
“小姐,你不是要去见举人老爷吗?”小翠在外头问道,“我要通知他不要赴约么?”
“好呀。”左美娘刚开口,叶蓁就笑着调侃道,“还是算了啦,我自己回去吧,你的终身大事要紧。”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放他一次鸽子没有关系的。”左美娘低声开口。
“不用,放心好啦。”叶蓁笑着开口,她撩开窗子,看到已经到镇子中心了,便跟左美娘道别,“好啦,我到了,你好好去赴你的约吧。”
左美娘兴奋的捏了捏叶蓁的脸,看着她离开。
走到街尽头,叶蓁终于到铺子了,果然,门口站着几个姑娘。
看到叶蓁过来,领头的姑娘,哦,不应该说是姑娘,应该说是一个妈妈桑。
自从怡红楼出来,叶蓁就明白了各类妈妈桑的共同点。
那就是,花枝招展的老女人!
见叶蓁望向她们,妈妈桑甩着粉红色的手绢,走到她的面前。
“叶姑娘,怎么这么迟开门呀,你看我们的姑娘们都晒黑了!”
叶蓁干笑两声:“妈妈桑,不好意思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妈妈桑?”妈妈桑很惊讶,上下打量着叶蓁,惊喜道,“你这模样,要是来妈妈这里,保证能够成为头牌!”
叶蓁:……
“姑娘觉得咋样?”妈妈桑笑着开口。
叶蓁向前一步,以防香味撒到自己身上,她掏出钥匙,打开铺子大门。
她笑着开口:“妈妈。可以进去了。”
叶蓁给她们寻了位置,屋子里布置新颖,姑娘们看了又看,十分好奇。
叶蓁倒了水,坐到妈妈桑的对面,笑得温婉:“不知道妈妈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哦,是这样的,我这不是听街坊邻居说出了您这么一位修容师,所以就想着带闺女们来见识见识吗?我这闺女们啊,一个个都是鼎好的,不过还是得加以修饰嘛!“
“是!是!妈妈说得对。”叶蓁朝妈妈桑涉农昂的姑娘们望去,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果然都是美人。
“所以啊,就麻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