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静女似乎也想到什么,连忙起身,答应着。
“小姐,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灵玉疑惑,跟在两人的身后。
叶蓁转头,低声吩咐道:“没事情,你留在仙来阁,等我们回来,静女,我们得快点。”
“是!”
荷花走在长弄街道,想到叶蓁不愿意帮助自己,心中抑郁难平,又想到王临沂和刘子月,心中那股恨便慢慢爬了上来。
她荷花究竟哪一点比不过别人?
明明她貌若嫦娥,身段舞姿也优美至极,可这两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恨!
她要报仇!
刘子月不是在乎官职吗?那她就要他身败名裂。
长弄街道再往前走,就是王临沂的府上了。
而此时“王府”这两个大字,早就被摘了下来,挂上了“刘府”的字样,烫金大字闪着冷光,似乎在嘲笑荷花的不自量力。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到现在这个地步,连你一块匾额都来嘲笑我?怎么?是想跟着你的主子一起欺负我?”荷花手中拿着酒瓶子,猛地往自己的嘴巴里灌了一口,酒水顺着下巴流到衣襟,她也不管不顾,就对着刘府的大门,嘿嘿的笑着。
“刘子月!你这个负心汉,你给我出来!”
“你给我出来,老娘要你好看!”
大门口的下人,都是重新换过的,压根不认识荷花。
见她在刘府的门口疯癫闹事,立刻围了过来。
“疯女人,你做什么?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啊,竟敢来我们刘府撒野!”
荷花望着凶神恶煞的下人,也不害怕,借着酒劲,嘲讽道:“什么地方?什么地方老娘能不知道吗?老娘住在这里的时候,你们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呆着呢!”
下人们怒了,来官老爷家做下人,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他们得意都来不及!
现在竟然被这么一个乞丐婆模样的女人怼,怎么受得了?
“你说什么?”
“兄弟们,这个疯女人竟然敢诋毁刘大人,我们教训教训她!”
说完,便三两下的冲上来,对着荷花就是拳打脚踢。
荷花一个弱女子,更何况还是喝醉了的,怎么比得上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没一会儿就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出了什么事?”
就在他们打得起劲的时候,荷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
不用说,那人正是刘子月。
“大人,我们正在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女人。”
“是的,刚才她在门口大喊大叫。”
刘子月点头,沉思一会儿,道:“转过身来。”
荷花身体一僵,她其实就是纸老虎,外表看着泼辣,实际上内心怂的很。
“转过来就转过来!”荷花开口,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瞪着刘子月。
刘子月现已经穿红袍了,头上戴着发冠也比之前华贵很多。
见到荷花,他眼中带着诧异,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转头看到刘子月的一瞬间,荷花心中的愤怒再一次被勾起。
因为,刘子月的身边,站着一个张扬的女子,她面容姣好,眉眼弯弯,虽长相平凡温婉,但眼中的戾气却足以将这份柔给消磨殆尽。
是仙乐!
“你怎么在这里?”荷花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仙乐,见她脱下平时淡雅的衣着,换上明媚艳丽的衣裙,一时间竟不敢确认。
若不是眼角那颗泪痣,她都想不到,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竟然也会有这么张扬的时刻。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仙乐似乎知道荷花跟刘子月的过往,她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整个身体依靠在刘子月的身上,“我跟刘郎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辈子都是要在一起的人。”
“你、你们!这是你们的计谋?”荷花再蠢,也明白其中的原由了,“你们早就狼狈为奸,想害王大人了!”
“看来你还不傻,只是,现在明白已经为时已晚了。”仙乐睥睨了地上的荷花,望着身旁的男人,发现他的眼中一闪而逝怜惜,心中的嫉妒顿时燃起。
她温柔的摸着刘子月的胸膛,低声道:“子月哥哥,咱们进去吧,外面好晒哦。”
“嗯……好。”刘子月深深的望了一眼荷花,带着仙乐,头也不回的进去了,及门口,他才道,“王临沂今天午时,在午门外处斩。”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地上的荷花最后一击。
王临沂对她的好,她是看到的。可是她却不信任他,还帮着刘子月,暗害大人。
良心就像被发现一样,疼得厉害。
只是她现在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不对,她要去看大人!
午门离刘府并不远,可这些天,荷花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又被刘府的下人殴打,是在是精疲力尽,奔跑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累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顶着腹部火辣辣的炙热感,冲向午门。
当太阳照射在头顶,刺眼的光线处,她看到两个人影跪在午门的刑场上。
他们穿着白色的囚服,蓬头垢面,脖子上面,还背着一块写有姓名的木牌。
正是王临沂和宛如!
王家因为贪污受贿,被人举报成功后,就被抄了家。
除正主王临沂外,其他人男为奴,女为娼,世世代代不得入皇城。
而正室宛如本不用死,但她一个贵族千金,怎么接受得了贬为娼妓?更何况自己的丈夫被判死刑,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因此,她进宫面圣,愿意与王临沂一同赴死。
“大人……”荷花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她有些不可置信,以前英姿勃发的男人,现在竟然会变得这么颓靡。
“你来做什么?滚!你给我滚!”宛如听到荷花的声音,立刻抬头,眼睛血红,迸发出憎恨的光芒。
荷花一顿,脸上带着惭愧之色,只是头发挡住了,没有被人发现。
“宛如,不要说了。”王临沂抬头,眼中一闪而逝动容,可望着并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的荷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此次一别,竟是天人永隔,你要好好保重。”
“你还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叫她滚!滚!”宛如再一次发飙,她已经没有官家夫人的温婉,甚至比市井妇人都要狼狈。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荷花后退一步,不敢看王临沂的眼睛,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以及怨恨。
“你走吧,回到栖霞镇去吧。”王临沂淡淡开口,脸上再次变得面无表情,看上去不愿意再说什么。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高座上的官员望着空中灼热的太阳,抹了一把汗水,便将几案上的令牌一掷而下。
“不要!大人!”
见到刽子手将王临沂按在狗头铡上,宛如终于哭了,她挣扎着身体,欲扑向王临沂,只是行刑的刽子手岂会叫她得逞?
他单手按住她的头颈,另一只手抱着锃光发亮的刀,等到王临沂人头落地,遂将宛如一同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