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有些颤抖,却依旧缓慢的打开那张她迫不及待却又没有勇气看到的纸张。
周子铭见她的如此拘谨的模样,四处张望了下。
他俯下身,离她的脸只有短短的几厘米远。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
余右右手中一顿,却立刻换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没有,我在乎的永远只有柏言。”
但她是真的爱他。
“可是,你这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伸出纤细的手指,直直的戳了戳她的左心房。
这个女人从来不会说谎,他很了解。
“……”
余右右被戳中痛楚,周子铭每一下都像是一根针一般刺进她的心底。
她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周子铭。
“就算是,那也不管你的事,任务我会照常进行。”
余右右紧握着手中的纸张,仿佛要把它揉碎一般。
周子铭脸上带着丝许的质疑,上下打量了下余右右的模样。
“但愿如此,不然老大可不会放过小言。”
一提到柏言,余右右的心就咯噔一下,仿佛断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至少为了小言着想,我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说的。”
他拍了拍余右右的肩,走到窗边把它关上。
“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如果任务不成功的话老大可是会很生气的。”
他不是没有见过‘老大’生气的模样,像个暴怒的黑熊一般让人无法喘息。
“我知道。”余右右丢下淡淡的一句,再次走到窗边把它打开。
她现在需要这种冰凉的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中平静下来。
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好,她一定要逃出这里。
“希望你好好照顾身体,我就先走了。”
他环视一圈,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周子铭不等余右右回答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苍凉。
柏言。
余右右脑中闪过一个少年的背影,他也是这样离她远去。
她走到床边,一把拉开旁边的橱柜。
里面一个闪烁着光芒的小东西映入余右右眼帘。
“……”
她有些震惊,更多的却是欣喜。
那是她不小心弄丢的戒指。
余右右捏起那枚小小的钻戒,只见上面带着伤痕累累。
她的脸上带着悲怆,却依旧把它小心的装在了口袋中。
对她来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弄丢。
“你在那傻站着干嘛?”
詹奕胥出现在门外,看着她身上的大衣皱了皱眉。
“谁给你披的?”
他大步走到余右右身边,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大衣。
上面有着点点的烟草屑,还有女人浓烈香水味,异常刺鼻。
“……”
詹奕胥把大衣拿远鼻尖许多,打开窗从二楼丢下。
“你干嘛?!”
余右右立马跑到床边,却发现大衣已经落在院中的矮树丛上。
那可是周子铭的衣服,她还要还给他的!
余右右瞪了詹奕胥一眼,怨恨的转身跑去。
他一把拉她入怀,反手抱着她纤细的腰肢。
“你想的怎么样了?”
“疯子!”
她回过头,怒视着他。
余右右在他怀中扭动着身子,脸上带着不甘。
詹奕胥的眼中满是温柔,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激怒。
“我爱上你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像疯子的事。”
“……”
她挣扎的身体顷刻间停下,酒精的味道伴随着他说的话飘来。
“余右右,我真他妈想打死你,可我舍不得。”他抱她的手再度收紧了许多。
她的身体十分娇小,十分柔软,在他的怀中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你身边哪会缺我一个。”余右右的嘴角轻轻挑了挑,那是自嘲的笑。
那是事实,比她优秀的女人大有人在。
“很欣慰你能看清事实。”他的语气有些平淡,把脸埋在了她柔软的发间。
余右右嘴角一抽,别过头看向他。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抓着她死死不放。
“可我喜欢的女人叫余右右。”他霸道出口,语气渐渐变得温柔。
“……”
无耻,卑鄙!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跟她说这种事。
原本她就在做出人生中最大的选择,为什么要让她的内心动摇。
“你觉得我就算想悔婚,还有后悔的余地吗?”
她回过头,脸上带着一抹无奈。
他说他会追到天涯海角。
他会为了她追到天涯海角。
詹奕胥松开她,温柔深藏眼底,“死女人,跟我结婚有什么不好的。”
她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在万千的女人中被他一眼看中。
“很多啊,比如自由。”余右右故作沉思的模样,右手握成拳撑着下巴。
“如果我当了詹太太,那岂不是坐在桌旁陪着各种名媛嬉笑,我做不到。”
她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
詹奕胥一把拧过她的手,眼中充满了愤怒,却还是小心的避开了她手腕上的伤。
“余右右,你故意的是不是?”
“嗯?”她无辜的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歪了歪头。
“我说错什么了吗,明明事实就是如此。”
詹奕胥眯着眸,努力的压制着心中涌上的怒火。
他甩开她的手,生怕被愤怒懵逼双眸,会触碰到她手腕上的伤口。
余右右扭了扭手腕,强忍着手上传来的刺痛轻挑唇角。
“关于赵青远的事,是我的错,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她的话让詹奕胥有些疑惑,别过脸看向她带笑的脸。
“你耍我?”
“……”余右右不解,脸上的笑容立刻褪去。
她哪有耍他。
明明是他没有同意她的请求。
现如今周子铭已经把文件带来,她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
“余右右,在我说不之前,你没有资格去擅自定义!”
他转过身,没有再看余右右一眼。
詹奕胥从口袋中拿出一支雪茄,伴随着零星的火光冒出袅袅白烟。
什么时候这个死女人才能让他省心。
余右右走到他身旁,拿着手中的剪刀剪断他燃烧起的雪茄。
雪茄落地,房间中依旧充斥着浓厚的香烟味。
他蹙着眉看向一旁的女人,一脚踩灭地上零星的花火。
“……”你有病吗?
“抽烟去外面抽,不然我出去。”
话还没说出,却被余右右一口打断。
詹奕胥把嘴边的雪茄一把丢向垃圾桶,按着余右右的肩膀把她推到床上。
“余右右,是不是今天我大发慈悲放过你,你特意跟我过不去?”
她看着身上野兽一般的男人,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你再敢惹怒我,小心我真的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要不是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他绝对要余右右一整晚都不眠不休的在他身下哭泣喘息。
“我现在这副模样,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吗?”
她嘴角轻轻一挑,一抹脸上的惊愕。
“就算真的会发生那种事,只会让我原本爱你的心变得憎恨。”
余右右抬眸,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詹奕胥脸上的愠怒渐渐抹去,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她的意思是说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