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这样过来，不是抓奸？”颜衡就这样看着他：“不是抓奸你过来干嘛？打我？”
顾瑾渊真想给他翻个白眼，但他忍住了，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念欢在我家过得不开心。”
颜衡又插嘴：“所以，你是想要把她送到我家？”
“你想的什么呢。”顾瑾渊这下是真的没忍住给他翻了一个白眼：“今天这事，我是想来找你帮忙。”
顾瑾渊本来还想说下去的，但看到了揉着眼皮出来的颜稚：“哥……”
颜稚正想问下一句，就看到了和颜衡同样魁梧的顾瑾渊。
“少帅，你也来了啊？怎么这么早？”
顾瑾渊淡淡的笑了笑：“只不过和颜衡有事要商，所以便过来了。”
颜稚突然就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少帅，昨日念欢回去后……”
“有颜衡送着，安然无恙。”
颜稚摇摇头：“我说的是，念欢有没有跟你说着，她认了我们曼珺当干女儿的事？”
“念欢没有说？”顾瑾渊突然来了心思：“她真的认了曼珺当干女儿？”
颜稚一个激灵：“少帅，你别激动，我之所以让曼珺认这么一门亲，并不是想要攀龙附凤，只是想到念欢既然是第一个见到我们曼珺的人，自然是最合适的干娘。”
顾瑾渊有些开心：“这是好事啊。我可以接受。”
颜稚这才放下心来，她就担心阿笙之所以不说就是害怕顾瑾渊不同意。
颜衡笑了笑：“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当做是颜稚闹着玩吧。”
“你这话就是拿曼珺的事来开玩笑。”顾瑾渊厚着脸皮凑近颜稚身边：“按理说，念欢都是曼珺的干娘了，那我不就是曼珺的干爹了？”
颜衡和颜稚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居然这样看着顾瑾渊居然有一种反差萌怎么回事？
颜稚自然不敢得罪顾瑾渊，她不敢说嫌弃你之类的话，她只好一副惊喜的模样：“要是少帅你有这种想法，这是好事啊。”
顾瑾渊笑了笑，他也只是贪个劲儿玩而已。
颜衡放下了手中的活，说：“稚儿，你也别逗着少帅玩了，人家念欢之所以答应还不是你给哄骗过来的。少帅，这边请，你不是说有事要商议吗？”
顾瑾渊点点头，直接跟着颜衡走了。
一边走，顾瑾渊还一边问颜衡：“颜衡，念欢真的答应了当你家小娃娃的干娘？”
颜衡笑了笑：“真的是，那日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还说没什么心理准备来着。”
“其实我今天跟你说的事，也是和念欢有关。”
颜衡打开了书房的门，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顾瑾渊进去之后，直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颜衡也不在意，也后脚追上坐了下来。
“你要说的是关于念欢的事？看着念欢还好好的啊。”颜衡有些疑惑。
顾瑾渊也就直说了：“念欢在我家，和我的小妾有点相处不来。”
颜衡突然就想起了那晚问阿笙的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肖倩凝？”颜衡看着他：“那天她来我家的时候，稚儿跟她说过要她赶紧生个孩子给她巩固在你家的地位，念欢就说了一句，在督军府过得并不愉快。看来是肖倩凝的问题。”
顾瑾渊想了想，看来这件事真的影响她太多了。其实仔细分析一下，在督军府众多的人和事之中，也就只有这件事比较戳她的心了。
“其实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主要。”顾瑾渊顿了顿：“起初念欢嫁到我家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你也是清楚的，反正我和念欢的新婚之夜，并不太好。”
颜衡替他倒上一杯茶，表示自己在听着顾瑾渊说话。
顾瑾渊继续了自己的话：“后来她回来了，她给我的感觉也是放下了芥蒂。就是这肖倩凝实在是太闹腾了，一点也不安生。她这次直接下了狠，卖凶杀人。”
“结果念欢福大命大，没什么事。就是她的小丫鬟，就填命去了。”顾瑾渊直接说着：“这件事成了阿笙心里的一个疙瘩，她一直难过着，总是认为是自己害死了那个丫鬟。”
颜衡转念一想：“上次你让我去收拾青龙帮的余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顾瑾渊轻轻的嗯了一声：“念欢想要报仇，我自然是下不了手的了，所以只能来找你。”
“为什么你下不了手？”颜衡不理解：“还是因为念欢？”
“如果我动手了，肖家会把过错归纳到程家，我不想让岳父家承受这些。”
是啊，要是顾瑾渊休了她，无论是谁都会联想到念欢吧？念欢在督军府可能不会有事，可程家说不定就无辜躺枪了。
颜衡表情也有些严肃了起来：“所以，你想怎么样？我怎样才能帮到你？”
“其实不瞒你说，念欢从始至终对肖倩凝的想法都是，让她偿命。”顾瑾渊也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颜衡差点没把手中的茶杯颤下来：“她什么都没有，居然有这么冲动的想法？要是贸然想到杀人，怕是报仇不成害死她啊。”
“我也是这样说。”顾瑾渊叹了口气：“我有跟她商量过，我们各退一步，我把她休了，她不在计较。她说她做不到。”
这下颜衡也点头：“别说她了，就连我我也做不到，所以说这不能怪她。”
顾瑾渊惊愕：“为什么你和她想法一样？其实我这样双方退一步，这样不挺好的吗？”
“是，从你的角度上看，的确是个两全之策。可念欢会怎么想？我跟你分析一下。”
“一个一直想杀你的人，杀你不成还把南乔给杀了。而且这人还老在你面前晃悠，你会不会想到除之而后快？反正我会。”
顾瑾渊这才稍微有些理解阿笙的心情：“可是……”
“你想说，可是她什么都想过，包括后果能不能承担，她只是想着冲动的报仇，对吧。”
顾瑾渊差点就直接一句：“你是我和阿笙肚子里的蛔虫啊？什么都能猜得出来。”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问你个问题，这念欢，对你有没有感情？”
顾瑾渊愣住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如果没有感情，你又保护不了她，你就趁早放她走吧。”颜衡无比认真的说：“我一直都觉得，勉强没幸福。”
看着如此平静的顾瑾渊，颜衡突然的没理由就心虚了起来。
“念欢对我说过，要是我能想办法替她报仇了，她会喜欢我。”顾瑾渊说完还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颜衡。
不过，颜衡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颜衡则是开了口为自己辩解：“念欢说过，你们的感情没什么基础的。”
其实阿笙真没说过这样的话，这种话简直就是颜衡瞎扯的。
可是颜衡扯这样的谎言，并不是闹着玩的，他不知道他对阿笙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突然涌上心头的，想要她远离顾瑾渊。
顾瑾渊胡乱的点点头：“既然你答应我了，这件事就靠你了。”
“那……你要我做的，到底是什么？”颜衡笑了笑：“帮念欢卖凶杀人还是，直接整垮肖家？”
顾瑾渊喝了一口茶，突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单纯只是卖凶，肖家肯定是不会放过念欢家的，要是消灭了肖家……时间可是费不少啊。”
顾瑾渊皱着眉头想了想：“先逐步整垮肖家着先吧。”
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来敲门。
颜衡直接开口问：“谁？”
颜稚直接在外面大喊大叫：“少帅，念欢家里出事了，你家的丫鬟打电话来通知你回去了。”
顾瑾渊一个快速起身，反手拿起刚刚随意放置在沙发上的外套，却发现颜衡也是同样的反应迅速，他还有些疑惑来着，颜衡就说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顾瑾渊虽然心里有着疑惑，但还是默认了颜衡的这种行为。
顾瑾渊颜衡一来到纺织厂，可是现在的纺织厂成了一片废墟，他们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孑然一身的背影，顾瑾渊一冲上去，就看到了满是泪痕的阿笙。
“阿笙，你这是怎么了？”顾瑾渊心里难受，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阿笙。
阿笙这才神游回来，就看到了：“顾瑾渊，是不是你不满意我的讨好，所以垄断了纺织厂的生路？”
顾瑾渊哪里有想到这一番质问：“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垄断纺织厂的生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码头不让我爹用了？明明就差三天，只要让我们用三天，我们纺织厂就能回归正途……”阿笙失魂落魄的说着：“这番模样，便是洋人过来讨债后的结果。顾瑾渊我可真是得认真感谢你啊。”
颜衡上前，拍了拍阿笙的肩膀：“念欢你平静点，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少帅一脸茫然，很明显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做了什么心里有数。”阿笙笑了笑，可那笑声尖锐刺耳：“我爹与你家公用西边码头，昨天我爹把货带过去，却被通知不能出海，这也就算了，我爹想亲自去找顾瑾渊询问的，结果这才转身，那边顾瑾渊的手下就派人烧了货物。”
顾瑾渊第一件事就是反驳：“阿笙，你说的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笙绝望的看了看他，又转过眼看颜衡：“顾瑾渊，离婚吧。这次，我是认真的。”
“我要想办法挽回我家的一切，再也没办法待在督军府看着仇人然后看着你笑。”阿笙顿了顿：“也对，其实我本不该对你有什么希冀的，毕竟新婚当日，我就该清楚我今后的命运了。”
阿笙一说完，直接就往废墟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