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一个神色变化:“花祯,你这话,似乎有意所指。”
花祯往阿笙的身上浇水:“小姐,我就冒昧的说了……你都和少帅发生关系了,你是,真心想要留着当督军府的大少奶奶了吗?”
阿笙表情复杂,想了想:“花祯,那是我中了顾南乔和肖倩凝的计了,顾瑾渊也是为了救我才那样的……不然我就直接七窍流血而亡了。”
花祯浇水的动作都停下来了,直勾勾的看着阿笙:“小姐,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呢?这得多大的事……”
“花祯,我说了也没用啊。”阿笙拿着毛巾擦了擦身子:“这肖倩凝,不能留着了。”
花祯却是一脸担忧:“小姐,你都这样了,还怎么报复肖倩凝啊?”
“总归是有机会的……”阿笙取起放置在一旁的衣服:“你出去看看顾瑾渊在哪里,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没醉。”
花祯则递上了外套:“怎么突然起了骗少帅的心思?”
“他说,只有我醉的时候最乖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他咯。”阿笙穿上了外套后,给花祯使了使眼色。
花祯却有些无动于衷:“小姐,你告诉我,你到底还有没有想过要和少帅离婚?”
阿笙沉了沉脸色:“可能吧……现在我总感觉我都要依附在他身上了……我爹每次给我的感觉都是,程家有危险,只有我依附着他……”
“不,小姐,你知道我想问的,让你从自己的心里头出发思考我的问题,到底你是怎么想的。”
阿笙敛着神色,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心思一直摇摆不定。
“小姐,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喜欢上少帅了……”
阿笙这才把目光投向花祯:“你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说对他有着些许依赖之情,这个我可以承认。”
花祯看着她的反应,这才放下了她的疑虑:“小姐,我不是说你不可以喜欢少帅……我之所以想要提醒你不要喜欢少帅,也是为了你着想。”
阿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期待着她的下文。
“少帅可是何等的人中龙凤,在这晟城里是多少女子恨嫁的对象……你若把持不住喜欢上少帅,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阿笙低垂着眉眼,不知怎么回答。
“你可是知道了女人们能有什么手段的了,可能少帅对你是特殊一点,但肖倩凝就她一个已经让你省不了心了……”
阿笙这才默默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说的我都知道。”
花祯拉开帘子看了看,顾瑾渊还在门外徘徊着,她转过头说:“小姐,你要是继续装醉的话,就别想太多了。”
阿笙点点头,乖巧的坐在了浴池旁。
花祯这才缓缓的出去,顾瑾渊看着花祯,花祯这就和顾瑾渊说:
“小姐也算是醉的不清了,我怎么唤都唤不醒。”
顾瑾渊笑了笑:“接下来交给我就成,你回去吧。”
花祯看着顾瑾渊正想跻身进去,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少帅……”
顾瑾渊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她。
“现在纪少爷身上的伤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我能不能冒昧的提个请求,我想要回来照顾小姐……现在过了这么久没有侍奉小姐了,总感觉辜负了老爷的嘱托。”
顾瑾渊淡淡的笑了:“也不知道我现在跟文山提出来会不会很难讲了。”
“少帅开口,纪少爷自然不会说什么的,所以恳请少帅去跟纪少爷说一声。”
顾瑾渊点点头:“说的也是这么一个道理,阿笙没有丫鬟服侍着,的确四肢不通爽。”
花祯低下了头,对于顾瑾渊的体贴表示感谢。
顾瑾渊转身就进了浴室,果然就看到了在浴桶旁的椅子上呼呼大睡的阿笙。
阿笙本来还在想着顾瑾渊咋还不进来,这样躺着勒得脖子痛,但她又不敢随意乱动,要是顾瑾渊这个时候进来了看到她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那该怎么办。
顾瑾渊和花祯说完话之后就进来了,他两步作一步那样走了上前,又是一把公主抱似的把阿笙抱了起来,还说了一句:“该减肥啦小懒猪。”
阿笙一惊,妈呀这顾瑾渊怎么能用这种语气来跟他说话,要是一个不小心她误会了怎么办?
顾瑾渊把她抱了进去之后,放在床上让她躺着,还贴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其实你这么安静的样子,倒是令我想起了那次你喝那点葡萄酒,喝醉了就像吃了炸药一样,还一直哭闹……”
阿笙心里复杂,依旧像个死尸那样躺着。
顾瑾渊并没有因此想要放过和她说话的机会:“阿笙啊,你说……我是不是偶尔想的太多了。”
阿笙心里绯怀,这顾瑾渊说话到底是哪跟哪啊,怎么她听得那么稀里糊涂……
“阿笙,其实我也累啊,身为军人的后代,不求青出于蓝,但我也清楚的明白,自己做任何事都不能懈怠……”
阿笙在心里头为自己勾画出了一个黑人问号脸。
顾瑾渊看着阿笙那副睡着了的面容,安静祥和,不经意间好像还梦到了什么美食,还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巴。
顾瑾渊嘴角扬起了一条弧度,他看着看着,在心里觉得越看越顺眼……
他靠近着,阿笙也在想顾瑾渊到底在干嘛的时候,却好像感觉到顾瑾渊在靠近。
所以,顾瑾渊这是在干嘛?
好奇心想要让她睁开眼睛瞧一瞧,但又怕顾瑾渊就看到了。
所以说,这顾瑾渊到底在干嘛?
顾瑾渊该不会是发现自己其实是在装醉了念欢所以想逼着她睁开眼睛吧?
不管了,敌不动我不动,这是根本。
顾瑾渊凑了过来,用嘴巴,轻轻的在阿笙的嘴唇下印了一下。
他印完之后,起身,看着阿笙依旧恬静的睡着,嘴角边的笑意更甚,他不自觉的用手抚上了自己的唇,又看了看阿笙那鲜艳欲滴的唇……
真是美好极了。
阿笙却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要是感官系统没出什么毛病的话,这顾瑾渊,刚刚是吻了她吧?
顾瑾渊心情特别美好,他伸手揉乱了阿笙额前的碎发,去衣柜里寻了自己的衣服,哼着小曲儿准备开心得泡澡去了。
阿笙在顾瑾渊的脚步声远离了之后才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这顾瑾渊是属狗的啊,居然乘人之危,居然咬了她一口,而且还是嘴唇……
想不到啊这个大猪蹄子,她都醉成这样了还乘人之危,这是个什么道理?
阿笙只觉得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开被子,她心里一直在想着,这该怎么办?
她宁愿相信这顾瑾渊就是喝了假酒,不然怎么会亲她呢?
难道……这顾瑾渊就是想要看看我什么反应?要是我气急败坏一个猛的弹跳起来顺手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就让他抓着手呵斥:“你为什么要给何远断子绝孙?你以为你家有矿啊还这么任性?”
想想顾瑾渊这样凶狠得狰狞的模样,阿笙觉得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也不知道何远怎么样了,要是真被她这样踢一脚变得不孕不育了怎么办?赔钱吗?
不不不,她现在还欠着顾瑾渊两条小金条呢,哪里还敢骗钱。
现在得想想,明天醒来该怎么跟顾瑾渊解释刚刚发生的事。
阿笙打了个哈欠,这下已经完完全全的把刚刚还说要追讨顾瑾渊喝了假酒亲了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刚刚她临走的时候可是记着何远在后面那一直唤个不停的鬼哭狼嚎……要是真有那么严重的话,她就抱着那个何远想要冒犯她的理由的话,真的很难跟何子期和梅樱交代……
顾瑾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脚步尽量放轻盈的走了回来。
这边一看到阿笙已经不知道把被子踹到哪里去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阿笙的床边,给她又盖好了被子。
现在还是末春,寒意一到晚上了就肆虐,阿笙这么一折腾,自然是感觉到热了。
顾瑾渊听着阿笙那均匀的呼吸声,嘴角无意识的扬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明天会不会流着一脸唾沫,一脸懵的解释着刚刚把人家何子期的亲戚踢了的事情。
顾瑾渊加快了手中擦头发的动作,看着阿笙睡得这么香,他第一次有了一种麻溜的躺在有着阿笙的温柔乡里的冲动。
阿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就是问题想着想着,就眼皮重了,然后一个措手不及的就睡着了。
就连顾瑾渊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躺在她身边的都不知道。
反正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都已经透过窗户想要晒她屁股了。
顾瑾渊则坐在床上看着书,这边看完了一页,随手翻过去的时候,还会手痒痒的去揉乱阿笙的头发。
等到阿笙那双因为早晨睡醒了就清的透彻眼睛睁开的时候,顾瑾渊手中的书已经翻了过半了。
阿笙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懂,心里还想着会不会是什么兵书之类的。
“这是《礼纪》,我最喜欢的一本书。”顾瑾渊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你看过吗?”
阿笙摇了摇头:“这种大道理的书,读起来实在是过于酸涩,我不喜欢。”
顾瑾渊又揉了一把她的长发:“虽然酸涩,但道理在这些书里,就有着作者们的一番体会,就像是在体会他们的体会一样。”
阿笙提出了她自己的想法:“我呢,的确是比较懒。我比较喜欢听人口中而言去理解那些大道理。”
“嗯?这是什么说法?”
“举个例子,比如你读了这本《礼纪》,收获良多。我也被这本书给吸引了,但我觉得我读不下去,所以我就想要你给我总结一下,这样我也可以认识到书中的知识了。”
顾瑾渊笑了笑:“坦白说吧,你就是想知道它的总结,而不想通过自己的阅读去理解。”
“嗯,就是这个意思。”
顾瑾渊又翻了一页:“那你的外语呢,怎么学来的?还是别人口授?”
对于顾瑾渊的这个问题,阿笙有点尴尬,难不成她直接说,她是通过九年义务教育再加六年的学校教育而来的?
然后顾瑾渊就回答她,同样是九年的义务教育,你凭什么做的这么优秀?
呸。阿笙收回了她的胡思乱想:“我只是,兴趣,对,就是兴趣。”
顾瑾渊嘴角微扬起:“你的兴趣真好,都能帮了我大忙。”
阿笙有点心虚的想要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昨晚花祯说想要回来服侍你,你怎么想?”
阿笙随口回答:“花祯能回来当然最好。我昨天看到了她,怪想念的。”
“听你这语气,你为什么也会觉得文山很难放人?”顾瑾渊问。
阿笙无聊的盯着天花板:“恕我直言,在我看来,这纪文山都有了几番黄鼠狼的味道,就怕他扣押着花祯不肯放人。”
“现在花祯都想回来了,自然得要去跟文山说。再者,本来花祯就是你的丫鬟,被我娘派去照顾他,于情于理都不合。”
阿笙眼光转向在自己头顶上的顾瑾渊:“顾瑾渊,其实我感觉吧,你对我还是挺好的。”
“那你感觉我对你好到哪种程度?”
阿笙就直接看着他的眼睛:“好到……除了要你帮我杀人,你都愿意。”
顾瑾渊俯视着她:“为什么觉得我不肯为了你杀人?”
阿笙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肖倩凝啊,顾南乔啊。”
顾瑾渊瞳孔微张了几秒,又收敛了起来。
“所以我也没打算强迫你。”阿笙盯着他眼角那一颗小小的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眼角原来是有痣的,要是大一点,我肯定以为这就是泪痣。”
顾瑾渊把《礼纪》合了起来,有些严肃的开了口:“阿笙,我就是想问问你,花简的事,能不能退一步,让肖倩凝给花简的家里人赔礼道歉请求她家里人的原谅,这事就此揭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