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晌也没见有点动静,在屏风后头的楚楚也等得有些着急了,巴不得出去问问温燕绥眼下是在搞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这外头跪着的可是夏海慧,首先温燕绥就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找她过来,二来也不会叫她躲着不要出声。
正当颐和宫众人都等着的时候,温燕绥喝罢了那一盏茶,终于开了口,问夏海慧道:“夏嫔在皇上面前不是挺能说的么?眼下见了本宫,就个哑巴了似的?”
夏海慧等到温燕绥这么一说,心底也大致明白了。赶紧就嚷嚷着解释道:“贵妃娘娘且先听嫔妾解释,是那柔贵人,三翻四次地来找嫔妾,嫔妾不堪其扰才……”
“她来找你,你为何不敢见?”不等夏海慧说完,温燕绥便出声呵道,直接打断了她。夏海慧就没见过温燕绥会动这样大的气,之前楚楚在景阳殿长命玉佩一事儿,不过也就是着急罢了。眼下夏海慧当真是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听温燕绥继续问道,“就算你是不堪其扰,那你为何不先找本宫,反而去找了皇上?你是觉得本宫不配管理这后宫诸事,还是觉得本宫管得不周到,有何处委屈了你!”
温燕绥接连发问,夏海慧是一句都接不上来,还妄想为自个儿辩解两句。只是不等她说话,温燕绥便又开了口,冷眼瞧着夏海慧,见她有些个跪不住了,便训斥道:“你先给本宫跪好了,难道你这些规矩还要本宫来教吗?既然不会,就先去颐和宫外边跪上半个时辰。”
夏海慧是没有想到温燕绥会这般做,眼下肯定是不依的。只是在这颐和宫里头,哪儿能轮到夏海慧来说话,她身边的明烟被子规看着了,进都不许进来的。眼下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夏海慧到底还是怕温燕绥再继续刁难她,于是只能被人架着出去了。
等到夏海慧一走,温燕绥便也就松了口气,就叫楚楚出来了。
楚楚在后头听过她对着夏海慧这一通训斥,心里也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温燕绥只笑着,拉着楚楚的手到了小窗旁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就在这儿悄悄地看,不要叫她发现了,今日就当是给你出口气了。”
听到温燕绥这样说,楚楚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有些宠溺地看着温燕绥说道:“你现在怎么跟个小孩一样,还给我出口气,真是……”
温燕绥瞧见她笑,就晓得这件事情办得还算好了。于是也松了口气,最近其实高兴着呢,便也来了劲,跟楚楚撒着娇说:“本宫其实也是忍了好久了,只是你一直在叮嘱本宫,说不能轻举妄动,但今日你瞧……”
“今日是她在你面前犯了事儿,要杀要剐自然是看你的意思了。”楚楚拉着温燕绥的手坐好了,眼角余光还是能够瞧见夏海慧在外头跪着,其实心里也是舒畅。她可还没有宽宏大量到那个地步,所以肯定是见不得夏海慧好了的。
楚楚将头转过来,只认真看着温燕绥,说道:“咱们也差不多可以动手了,再晚些日子就要错过时候了。”
“一切交由本宫安排便是了,你且放心准备着。”温燕绥只是这样说了一句,好叫楚楚放心。
二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还说了些其余的话,差不多半个时辰也快到了。子规进来的时候瞧见楚楚也在,还是有些意外的,便问了一句说:“楚贵人怎么也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奴婢都没见到您。”
温燕绥与楚楚相视一笑,还是温燕绥出声解释说:“自然是趁着你不在的时候,悄悄来的。”
待她说完这句话,三人一齐笑了起来。稍后楚楚也将后来的事情,好好跟子规解释了一番,子规也就明白了是什么事儿。也正是这时候,子规才想起来自个儿进来是为了什么事儿,便收了笑跟温燕绥说道:“贵妃娘娘,半个时辰到了。”
温燕绥闻言点了点头,还是让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说:“半个时辰过得好像是快了一些……”
这句话倒是落到了楚楚耳朵里,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就领着八归继续躲到了屏风后头。
夏海慧再进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温燕绥这时候早就收敛了笑意,对着夏海慧的时候她倒是厌恶得很,说道:“跪下罢,你可知道本宫为何罚你了?”
不论怎么说,夏海慧还是有一些倔脾气在里头的,毕竟没有入宫之前,谁不是养尊处优的呢?于是眼下她摆出了几分要跟温燕绥赌气的架势,死死地咬着牙也不肯说话,只是她也是不好好想想,这温燕绥怎么会搭理她。
于是温燕绥才懒得跟她去计较这些,只是将她的错一一都陈列了出来,说道:“一来,你不应当绕过本宫与意妃去找皇上,就算意妃有身孕你不想叨扰她,那你是觉着本宫无用?你这是以下犯上。”
说完这段话之后,温燕绥便歇了口气,仔细看了看夏海慧的脸色,就晓得她已经是撑不住了,心里免不了就有些高兴。但是温燕绥好歹在这宫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便继续冷这张脸,说道:“二来,你应当是晓得皇上最不喜欢被这些事情叨扰,你明知故犯,意欲为何?”
温燕绥其实也不太想听到夏海慧的解释了,她也早就看不惯夏海慧这嚣张模样了,总是要想些法子去磨一磨她的脾性才好的。于是她舒展了一下身子,就下了定论,吩咐众人道:“本宫知道你是不守规矩,既然如此,以后每日跪在紫祥宫面前念宫规罢!每日两个时辰,本宫会找人看着你的。”
夏海慧听到这句话,才猛然回过神来,惊道:“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