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髙带领百姓妥协了,接受了将原来一千两的酬金降为两百两。
可旁边跪着的文武百官不答应了,他他们齐齐喊道:“陛下,您可要三思!”
许臣说道:“就算一人两百两,这给出去的可都是少数……”
“你给朕闭嘴!”白子知道花巨额去买一大堆没用的玉扳指就是挥霍,是浪费,可他就像是中了魔,只有这样做心里才能踏实,他走向许臣身边,他的手指几乎指到了许臣的脸上,骂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就是你,一直想方设法的找朕的茬,你说,你是什么居心,你是不是想造反。”
皇帝的手就这么指到了脸上,许臣低头,五服投地的跪在地上,委屈的说道:“微臣不敢刻意找陛下的茬,更不敢造次,陛下,您可不能冤枉了我。”
“朕是要冤枉你吗?”白子越说越气竟没忍住,抬脚踢到了许臣的胸口,将他踢翻在地,且骂道:“你看你,朕要买点玉扳指都要阻止,你有什么资格阻止?这库的银子也都是朕用智慧换来的,轮不到你在这反对。”
许臣一个朝中大臣,被皇帝当着文武百官和几百名百姓的面踢翻在地,可想而知,这让他颜面尽失,也可想而知,他的和同僚的相处都会变得曲折。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爬起来又跪正了身子,他看到的是一个个身影晃动,看到的是一张张银票的晃动。
周舟在贴身宫女的陪伴下来到宫门口,看到地上跪着的文武百官,看到百姓起身拿了银票,将手中的玉扳指放到太监手中托着的托盘中。
“拜见陛下!”周舟走到皇帝身边行礼。
白子侧身而对,听到声音一回头才看到周舟。
“你怎么来了?”白子表情凝重,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说道:“朕让你在景阳宫待着,你就好好待着,没事不要瞎跑。”
“我不是瞎跑!”周舟有些委屈,说道:“我只是担心陛下,所以才来看看。”
“有什么可担心?”白子不满的说道:“朕是皇上,是这天下最大的主,难道他们还真敢在朕面前造反?”
周舟听皇帝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她感觉到了皇帝的不悦,并立刻行礼拜退道:“是我多心了,我先回景阳宫了。”
白子当然知道周舟的担心是想要他好,可是,他变得无法忍受,对任何时候都抱着敌意的心态。
白子看着周舟还是这才般乖巧,没有过多追问,没有更多的解释,而是转身离开。
百姓拿了比期望少了很多的银两,并没那么兴高采烈,脸上也没什么笑容,完全是一种迫于接受的状态。
他们拿了银两放了玉扳指,敷衍而有气无力的说道:“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柄自作主张的说道:“皇上的玉扳指够了,以后不要再拿来了!”
白子瞪着于柄,自要发怒,但是又忍了下来。
于柄假装没有看到,冲百姓说道:“你们都散了吧!”
百姓这才鞠着身子,退出宫门口。
于柄又拖着声音对护卫说道:“关城门!”
城门关合之间发出沉闷的吱声,再砰的收了音。
大臣们还跪在地上,他们目睹了皇帝“撒”了百万两的银票,心有怨气而不敢言。
“都散了!”白子说着眼睛看着满盘的玉扳指,往乾清宫走去。
于柄端了玉扳指,跟在皇帝身后,一同往乾清宫走去。
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都往许臣看去,露出同情的目光,他们撑着腰站了起来,示意护卫开门,一个个抬着麻木的腿往外面走去,却没有人走向许臣。
许臣还跪在地上,他的胸口就像有一团火,蔓延到他整个胸腔就像是要爆出来一样。
突的一声咳,嘴巴里的血腥味透到了鼻子里,许臣用手指抹了嘴,一丝鲜红粘在了她的手指上。
他抬头一看,见其他人陆续的离开,只留给他无情的背影。
他双手紧握,撑着地站了起来。
许臣在宫门口站了许久,他没有出宫,而是往里面我去。
“太子殿下,许大人求见!”宫女在书房门口,对奎儿声音发颤的传报。
“不见。”奎儿又提醒道:“以后不要再让人来打扰本宫。”
“是的,殿下!”宫女隔着门,回应着准备离开,一回头见许臣竟在他的身后,慌张的挡在前面,说道:“不可以,您不能进去……”
许臣面无表情,横冲直撞的往里面走去,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
奎儿其实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过,不想理会,可这会门被撞开,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做什么?”奎儿站起身,指着许臣说道:“你给本宫滚出去。”
许臣双腿直直的跪了下去,行礼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奎儿不知许臣这是哪一出,又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臣态度诚恳,跪在地上,说道:“太子殿下,方才外面发生的事情您可知?”
奎儿把自己关在书房,而宫女太监也不敢在他面前乱说话,自然,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臣将皇帝花了半个国库,买了一堆玉扳指之事,和皇帝对他们谏言的态度一一说了一遍。
奎儿听后沉默了一会,并示意宫女离开。
“你起来说话。”奎儿对许臣说道:“你今日来找本宫是何意?”
许臣起身且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这才说道:“微臣今日想明白了一件事,皇上十年消沉,原本以无心治理天下,而现在又肆意挥霍,不顾江山社稷,微臣斗胆直言,皇上已是徒有虚名,再这么下去只会毁了大明江山。”许臣看了眼奎儿又说道:“微臣认为,太子殿下应当及早登基,阻止天下尽毁。”
“你想要本宫造反?”奎儿吃惊,说道:“你可真是胆大,你就不怕本宫将你的话原本的告诉父皇?”
“微臣不怕!”许臣一脸硬气的说道:“微臣只忧天下,哪怕冒着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