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儿回想皇帝近日的所作所为, 确实有些荒唐,但是这个荒唐的皇帝是父皇,他沉默了,没有做出表态。
许臣跪着上前移动两步,恳请的望着奎儿说道:“太子殿下,您难道忍心看着大明朝的江山就此落败?殿下,只有您能拯救大明朝了。”
“本宫看在你为江山社稷着想的份上,就当没有听到你刚才讲的话。”白子说道:“不过本宫会劝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你走吧!”
许臣在朝为官多年,他看的出来奎儿的犹豫。
“殿下您再想想!”许臣磕头说道:“微臣告退。”
奎儿确实犹豫了,皇帝强行让他入宫登基,却又假病不上朝,且花了大量银票买一些没用的玉扳指,这些让人琢磨不透,看起来荒唐的行为确实让人难以理解,如果将这些荒唐的行为继续下去,无疑就是断送了大明朝。
但是,奎儿从小看到过多次政变,且自己也曾稀里糊涂的另立为君,他不想再将错误重演,也不想看到百姓人心惶惶。
奎儿走出了书房,朝乾清宫走去。
白子和于柄回到乾清宫,五大托盘的玉扳指整日的码在书桌上。
“你去拿暖炉来!”白子像着了魔,命令道。
“陛下,要不算了吧……”于柄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玉扳指中也有些好货,不如留着?”
“朕的话你没听到?”白子怒吼道:“去拿暖炉。”
于柄只得按照皇帝的吩咐,转而去取暖炉。
白子正仔细挑选着玉扳指,听到有脚步声,头也没回说道:“快把暖炉拿来,让朕瞧瞧。”
“拜见父皇!”奎儿在离皇帝两米远的地方停下行礼。
白子这才知道来者是奎儿,他将手中的玉扳指放下,双手被在身后,问道:“奎儿,你怎么来了?”
奎儿一眼就看到了大量的玉扳指,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面色和悦的说道:“父皇,您身体可好了?”
白子想起自己装病的事情,背在后面的手放了下来,退到太椅旁坐了下去,说道:“朕好多,你还有别的事情?”
奎儿看着眼前眼里没有温度的父皇,百感交集,他走到玉扳指面前,伸手从中间拿了一枚,说道:“父皇,儿臣这些都是您买来的?二百两一枚?”
奎儿得知此事,白子倒也不意外,他说道:“没错,是朕买来的,你还有什么事情?”
奎儿凝视着玉扳指,说道:“父皇,恕儿臣直言,这枚玉扳指连十两银子都不值,您却买了如此多……”
白子听明白了奎儿的来意,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说道:“原来你也是来指责朕的?朕是你的父皇,你怎能和他们一样敌对朕?”
“父皇,儿臣并非想要敌对您!”奎儿解释道:“只是,如今天下开始动荡,您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而不是摆弄这些无用的玉扳指。”
白子听后一拍桌子,整个站了起来,怒道:“有没有用是朕说了算,不是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给朕出去。”
“父皇,您到底是怎么了?”奎儿脑子里曾经宽容仁慈的皇帝,和眼前只顾个人挥霍,不管天下百姓的皇帝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单膝跪地请求的说道:“父皇,您为了百姓,为了这大明朝盛兴,您能不要再沉迷在这些玉扳指里吗?”
这时,于柄提了暖炉走进来,见太子在此,又预备退了出去。
“你站住!”白子已经看到于柄,说道:“把暖炉提过来。”
于柄将暖炉放下,说道:“奴才先出去候着。”
“不用,我们马上检验玉扳指。”白子说着又对奎儿说道:“朕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出去。”
“与我无关?”奎儿站直了身,说道:“父皇,儿臣身为皇室子孙,对盛兴大明江山的责任不容推辞,儿臣看到父皇懈怠江山社稷,自然应当提醒,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大明朝毁于一旦。”
“你什么意思?”白子指着奎儿说道:“你认为朕会毁了江山?难道你想坐朕的位置?”
“父皇,难道您忘记了,是您让儿臣放弃了设计,入宫准备登基!”奎儿说道:“儿臣没有想过做皇帝,但是,身为皇室血脉随意愿意为天下社稷分忧。”
“你……”白子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指着外面说道:“你出去。”
“儿臣告退!”奎儿双手抱拳,转身退出。
白子心浮气躁,本来经过文武百官和百姓的撕打已经很烦躁,现在太子也来说些指责的话,他脚一抬,几乎不加思考,一脚就把暖炉给踢翻在地。
火红的木炭滚到地毯上,地毯的几处被焦灼冒了烟。
于柄慌了神大叫道:“来人,端水来……”于柄说着试图用手去捡起地毯上火红的木炭,可手却被烫了一个大包。
白子在一旁看着于柄忍着疼痛,指挥太监们灭火的样子,怒道:“你可真愚蠢。”
于柄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奴才只是担心起了火灾。”
“烧起来了岂不是更好,说不定这里面就有灵气的玉扳指。”白子又淡淡的说道:“就算没有灵气的玉扳指,那也好,正像历史上所写的一样。”
于柄听不懂皇帝话里的意思,只觉得皇帝近日恍惚,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所造成的,愧疚的低着头,说道:“陛下,火已经灭了,您歇着吧!”
“再去拿个暖炉来!”白子冷冷的说道。
于柄知道他的阻止没有任何意义,转身又去拿了一个暖炉。
白子将一大盘玉扳指一股脑的倒进了暖炉炉里,看着暖炉里发出哔哩吧啦的火光。
“陛下,让奴才来检查吧!”于柄说道:“您去歇着,若找出了灵力玉扳指,奴才再禀报陛下。”
“随你吧!”白子有些泄气,他拍了拍手往外面走去,将玉扳指和火炉交给了于柄。
白子心里清楚,若想在茫茫人海当中再找到一枚能让他穿越的玉扳指,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一个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