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春桃,崔颖整个闷闷不乐,坐在椅子上撑着脸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子闷着喝茶,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茶杯望向于柄说道:“你一进宫就把宫中的人物关系打探的很透彻了,我问你,你听说过一个姓白的大臣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有这号人物。”
于柄见两人回房间坐着发呆,心里忐忑,站在旁边一直候着,听皇帝这么一问,脑子立刻活跃起来,搜索后想了起来。
“白大人我倒是听说过。”于柄仔细回答道:“听说这白大人是先皇器重的大臣,后来因为一些政事意见不同被迫脱下官袍,后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又听说白大人在朝廷中有许多双眼睛,因此朝廷的大小事情他应该都知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难怪舍主仗着他干爹目中无人!”白子轻柔着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痛。
“白子,你说这可怎么办!”崔颖一急唤了名,说道:“我们三个手无寸铁,不会功夫,这可怎么对付人家养的壮汉,这只要出了一点纰漏,我们就完了,我们完了也就算了,可是白爷,您可不能完!”
崔颖前后一分析竟有些自暴自弃,甚至认为根本就不是那个舍主的对手。
“白爷,不如我回紫禁城,传您的令调一批兵马过来,将这舍院给查封了。”于柄担心皇帝出事大着胆子提议道。
“带了兵马来只会打草惊蛇!”白子分析道:“如今我们只知道舍院以给人治病的幌子,骗取百姓吸食大烟,就连藏放鸦片的地点都没有找到,且幕后涉案的官员还没有牵扯出来,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功亏一篑,只抓了舍主和路知府,之后还会有更多的舍主和路知府出现。”
“白爷说的有道理。”崔颖听了这一番话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说道:“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把他们揪出来绳之于法。”
白子与崔颖两人又商讨了一翻,两人都认为马车进入烟片仓库这一段有些奇怪,可是又都说不出奇怪的点,于是又来到了舍院门口,向四周察看可疑地点,可是一无所获。
直至天黑两人竟越走越远,到了溧水河边。
借着月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旅馆走去,崔颖突然脚下一滑正被白子看到,伸手去拉,结果两人却双双落入了被枯草盖住的陷阱当中。
崔颖摔落到皇帝身上,连忙起了身,又担忧道:“你可还好?”
“我没事。”白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了身,抬眼望见快圆的月亮和满天的星星,顿时心情好了许多,又坐下去,且拉了崔颖坐在他旁边,说道:“这月色多好,我可好久没看到这么清澈的夜空了,不如我们就坐在这里赏星星赏月亮,怎么样?”
崔颖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对她来讲这平常的夜空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物,并加重了语气道:“白爷,现在可是晚上,而且很明显这个陷阱是用来抓猎物的,我是怕这上面突然掉下来一只猛禽,就算不砸死我们,也得把我们给生吃了。”
“你看你,好好的氛围被你说得没有一点情调!”白子说着摸了摸崔颖的脑袋。
崔颖感觉瞬间被软化了一般,竟不知不觉靠到了肩膀上,这一刻她希望身边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可以相守到老的人,如此,原本觉得平常的夜色,忽然显得格外美好。
然而,与崔颖不同,宫中的马丽华却时时处在抓狂的状态。
她想要皇上一心一意只看到她,可事实却并未如此,她想要抓住权利,可是总有处处跟她作对的大臣。
“对,杨士奇,一定要想办法将他治罪!”马丽华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五官的变化,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只会遵守规矩的皇后娘娘。
马丽华看着镜中自己姣好的容貌,和匀称的身材,突然有了主意。
“去把杨士奇大人请来!”马丽华随口道:“就说本宫要与他商量皇上之事。”
宫女得了令转身去传了懿旨,将杨士奇召进了坤宁宫。
杨士奇被皇后娘娘召见,若是皇上在宫中定是不会发生后宫娘娘召见大臣的事情,虽有疑虑,不过,想着例会之上两人有了冲突,而皇上的去处还没有定型,说不定正是因为此事,如此并赴了坤宁宫。
只是,这一进去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偌大的坤宁宫竟不见宫女太监,就连刚才传话的宫女也消失不见了,见此惶惶不安的进了内殿。
“拜见皇后娘娘!”杨士奇行礼道。
马丽华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去扶,胸前的一片正入了杨士奇的眼,心跳不免加速,不过很快并觉着异样,连忙双手抱拳行礼,又自己起身后退一步。
“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本宫吓到你了!”马丽华的声音温柔,又跟着上前了一步,企图贴近道:“皇上不在宫中,你何必处处为难,不如……顺从了本宫!”
“皇后娘娘请自重!”杨士奇又后退一步,眼睑低垂不敢过去,说道:“若皇后娘娘没有其他事情微臣就先行告退。”
“慢着,本宫有事。”皇后娘娘说着突然退去了身上披风,露出里面吊带龙凤裙,肩带斜向一边,看起来让人无法抗拒。
杨士奇不光是男儿身,而且是正当青年,他甚至有些把控不住的想要上前一步,可是,他看到皇后娘娘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又理智了下来。
“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杨士奇惊愕道:“您身为一国之母请自重。”
“我在做什么?”马丽华冷笑道:“你应该问自己做了什么,处处与本宫作对,本宫岂能饶了你。”
杨士奇意识到事情不免,转身欲往外面走,却听到身后马丽华一声大叫:“来人,抓逆臣!”
马全带了人马从外面闯了进来,他捡起地上的披风给马丽华披上,又令手下将杨士奇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