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发生了什么?”心急的大臣忍不住问道。
“朕以为成功的取得了林单汗的信任……”白子说道这里脸色有些难堪,说道:“朕太过自负,未能听从齐将军的告诫,一心想要免于战争,与林单汗达成共同发展的协议,而事实并非如此……”
白子心情沉重,他转身走上了金銮殿,双眼扫过所有大臣,这才说道:“林单汗只是佯装与朕达成协议,在他的婚礼上,他设下了天罗地网,想要刺杀朕……玛卡娜替朕挡了箭……而齐将军为朕挡了刀,他竭尽全力将朕送出了草原与士兵汇合,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和朕一同领着士兵杀进了察哈尔部落……”
齐泰因为他的决策而丢了性命,这是白子此生的遗憾,虽然他们最终完胜,但是却并不值得骄傲。
但是大臣们却不这样想,齐泰的牺牲固然可惜,但是相对于胜利来说,死亡的冲击就变得太过渺小。
“恭喜殿下战胜北元残余,取得胜利!”文武百官弯腰,作揖,道贺,一个个像机器人点了开关。
白子突然觉得没有意义,这道贺显得讽刺而没有人情味,不过,身在皇位似乎只能听到这些正面而积极恭维的话。
“如今蒙古驻守了大明朝的士兵!”白子说道:“若想巩固蒙古,将大明朝的文明全都注入,朕认为应在大草原上设知府衙门,由知府全权治理。”
文武百官听了明白,这是想让官员们主动报名去大草原当知府,官员们可都不傻,这大草原刚经历战争,处处都是冤魂野鬼让人心惊胆颤,就算撇开孤魂野鬼,光说这整日面对一望无际的草原也知道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
文武百官低头不语,并无人上前主动调职。
无利不往成了朝廷官员的病处,他们没有超强的使命感,没有军人誓死捍卫的精神,这让白子很失望,他怀恋被他刻意调走的老臣,他曾经嫌弃他们古板不化,处事迂腐,可是现在才彻底明白,那些跟随几十年的老臣早就将江山社稷和他们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各位大臣对蒙古可有了解?”白子知道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不可强行派官员前往管理,只能想尽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守着草原,于是又道:“朕在这大草原上生活过一段日子,知道那儿适合山羊,马群生存,也知道那儿的居民会织染漂亮的布料,朕认为应该让草原上好的物质流传到南京,甚至更远的地方。”
大臣们面面相觑,并不确定皇帝的意思。
“朕决定将蒙古贸易交由知府管理,所有的盈利的百分之十归知府个人所有,其他全部充入国库。”白子又感慨道:“一望无际的草原可饲养成千上万的马和羊,单是这两项的盈利百分之十可抵你们十年的俸禄。”
白子的话一说完,大臣们在心里默默算了一遍,这草原虽然孤独,但是抵不住这大量银子的诱惑,一年的贸易收入低过十年的俸禄,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权和银子双收。
“微臣愿意前往!”黄安上前请命。
“微臣也愿意!”几位大臣都着了急,纷纷上前请命。
白子仔细打量了黄安,年过三十,眼里透着精明,看起来更像是生意场上的人,而蒙古知府设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贸易,他一眼认定了黄安。
“很好,各位大臣能如此积极响应,朕甚感安慰!”白子说道:“既然黄大第一个响应朕的决策,朕册封黄安为蒙古知府,受朕直属调令。”
一个知府受皇帝直属调令,这意味着他的权利只在皇上之下,这让其他大臣羡慕不已。
“多谢殿下!”黄安跪地磕头,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白子安排了蒙古之事,又道:“朕今日还有一事,请各位大臣商榷!”
“臣等万死不辞!”大臣们齐声说道。
“朕常年在宫中,以为外面正如你们所上报的一样,国泰民安,然而,朕出了宫,一次溧水一次蒙古都让朕大开眼界……”白子面露怒色,见大臣们再次低了头又说道:“朕算是涨了见识,各地方不是腐败就是想要朕的命,你们却给朕说国泰民安,你们就是这样糊弄朕?”
大臣们没料到皇帝刚才还给他们丢了个大陷饼,而这会却算起了账,脸色由晴转阴,都怕招了祸害。
“怎么都不出声了?”白子一声大喝。
“殿下,微臣等确实只看到国泰民安!”许臣说道:“这些刁民十分狡猾,还好殿下更英明,将他们一一处置。”
“一一处置?”白子盯着许臣厉声道:“你倒是会给朕贴金,这天下如此之大,两窝刁民都给朕碰上一一处置?朕是运气太差还是你们太会糊弄。”
许臣不再言语,他倒也清楚这天下之事大多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朕想问,你们可知道这天下还有多少刁民?”白子质问道。
“这……”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答的上来,只是都点头弯腰一副任由皇上处置的态度。
“朕今后还会再微服私访,若让朕在你们的管辖区域发现有类似腐败或者谋反之士,朕让你们连带之罪一并惩罚。”白子说道。
“臣等不敢怠慢,定会以天下百姓为先!”大臣们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异口同声道:“臣等愿意为殿下,为百姓万死不辞。”
白子听他们的话,就像是在听一首催眠曲,将他这个皇帝催的晕晕乎乎再为所欲为。
“传朕圣旨下去,让那些下乡的官员统一回紫禁城!”白子想起那些被流放的官员,那些在最贫困地区受苦的官员,或者对于治理国家有了新的见解。
“奴才领旨!”于柄站在一旁回话。
无形中于柄势力比任何官员都大,他手下的太监上千,他一声令下,太监们纷纷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