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贴出的告示总能吸引大量的百姓,即使在这满地都雪融化的积水的时候,告示前也很快围拢了一大群百姓,以一传十,十传百,皇帝要招科学学员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白子并不清楚在这个时代的科学用什么定义,于是在招收学员的告示上只有一条要求,诚恳好学乐于探索,不畏失败。
如此模糊的界限百姓们自然不敢冒然报名,更何况被招进宫册封为谋士的算士下场悲惨,他们自然谨小慎微。
白子原以为会像科举一样门庭若市,可事实却是无人登门。
白子陪在崔颖身边,却心不在焉的时常往外面看看,见于柄进来并要问一遍是否有人报名。
几次之后,于柄再入内端茶倒水都且先摇头,如此皇帝并不再多问。
“为何科学没人愿意探索?”白子终于忍不住向崔颖问道:“难道天下百姓都甘愿现在的生活,就没有再高的要求?”
崔颖嘴里含了话梅,她咀嚼着,吐了核这才说道:“想必不是天下百姓没有更高的要求,而是在他们的眼里,如今的生活已经很富有。”崔颖由衷崇拜的说道:“虽然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我从来没有否定你为天下百姓所做的事情,百姓们因为你而大多数过上了好日子,这对他们来说现在就是最好的生活。”
白子是一个空降皇帝,他不懂如何治国治如何调兵遣将,不过都是凭着心中的善念想要将这落在他身上的大明朝建设好,能得到崔颖的肯定,这比得到任何的奖状都重要。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白子抚摸着崔颖突出的腹部,说道:“以后我们在一起,还有我们的孩子,我已经很满足,只要你想留在这里,我们就留在这里。”
“我们当然会在这里!”崔颖说完想到白子所说的穿越,说道:“就算可以穿越到未来,而我穿越过去,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女子,我想还不如和你留在这里。”
白子理解崔颖所说的不知所措,他点点头,将他拥在怀中,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看着火炉里闪烁的火光。
“父皇……”奎儿突然闯了进来,犀利的盯着崔颖的肚子,说道:“儿臣许久不曾见父皇……”
奎儿突然的出现让白子如梦初醒,他才想起来,他这个空降的父皇还有两个皇儿。
白子近日被琐事缠身,或者其他时间都陪着崔颖,确实很久没有召见两位皇子,这让他有些愧疚,他起了身,将奎儿拉到火炉旁说道:“父皇近日太忙,你跟老师学习的如何了?”
奎儿并没有回答白子的问题,他看了眼崔颖说道:“父皇是在忙着陪新娘娘吧?”
奎儿的话不带感情,似在质问而不是询问。
“奎儿,你手有些凉了,坐过来些!”崔颖怀有身孕,看到奎儿并想象着自己的孩子,自然想要亲近几分。
“用不着你好心!”奎儿已经清楚崔颖留下来对他意味着什么,他掩饰不住厌恶的情绪。
“你给崔姑娘道歉!”白子不能容忍奎儿的没大没小,一把拉住他的手,让他面朝崔颖说道:“你不能这放肆。”
奎儿一把甩开白子的手,似乎情绪压抑了许久,肆意的说道:“父皇,是儿臣放肆还是她放肆?”奎儿说着指着崔颖说道:“她不知尊卑,直呼父皇,这难道不是放肆?百姓都传她是狐媚子……”
白子想着自己愧疚的想要好好培养奎儿,可奎儿却在他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一巴掌打了过去……
奎儿原本想让崔颖入宫让父皇开心,可是现在他从大臣们那里听到了风言风语,都说只要新皇子出生,这太子的位置也会传给新皇子,而他和圭儿也就变得无关紧要。
“殿下……”崔颖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巴掌落在了奎儿脸上,只见他小小的手捂住脸,还能看到指缝间露出来的手印,他没有哭更没有掉眼泪,只看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是正旗皇室血脉,而她什么也不是,父皇您为了她打儿臣?”
白子这一巴掌打下去也后悔了,再怎么说她也不该打一个孩子,可是不打他想不出别的教育方式,一个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如此的没有礼教,在他面前竟然论起血脉,他一咬牙,想着打并打了,就当替朱允炆教育他的皇子。
“朕要告诉你,以后不能再如此没有礼貌!”白子严厉的说道:“以后你得叫她额娘,再这么没大没小,朕不会念及父子之情。”
“她不是额娘!”奎儿冷冷的说道:“儿臣的额娘已经死了,她不是我的额娘。”
白子的手再次举起来,但是这次他克制住了,手收了没来,没忍心打下去。
“殿下,他还是个孩子,您不必为难他!”崔颖听到皇子对她这么大怨恨的时候,心里自然不好受,但是他还得保持冷静,劝说道:“况且奎儿说的也没错,我还什么都不是……”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奎儿怒冲冲的对崔颖说道。
“于柄,带奎儿出去!”白子发现奎儿根本就是孺子不可教也,又不能对他一个小孩非打既骂,只能命了于柄将他带出去。
“太子殿下您请……”于柄在旁边战战兢兢的说着。
奎儿眼神犀利,他恶狠狠的瞥了眼崔眼这才跟着于柄出了殿。
“当初可是您出的计谋让崔姑娘入宫,如今怎么……皇上会伤心的!”于柄走到殿外对奎儿说道。
奎儿气呼呼的说道:“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崔颖是一个狐狸精,她迷惑了皇帝,也是因为她我额娘才会死……你这狗奴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于柄一听心一惊,以他在宫中的经验,很明显奎儿是从别人那听来了许多不该听的话。
“奴才多嘴了……”于柄说道:“崔姑娘心性善良并非传闻这般,且您的生母也并非因为她而丧命。”
“你只是父皇忠实的狗,你当然听父皇的!”奎儿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