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到底还是来了奉天殿。
“拜见殿下!”众臣等了好长时间,已经像霜打的茄子,突然见到皇上精神为之一振,声音响亮齐齐拜道。
“朕不说平身你们是不是应该一直跪着?”白子站在前面傲视众臣道。
“臣等愿意长跪不起!”众臣又齐声道。
“是吗?”白子毫不客气的指责道:“你们只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朕听从你们的决定。”
众臣面面相觑,杨士奇直起身子说道:“殿下,臣等并非是想要逼迫,只是需要谏言。”
“谏言是吧?”白子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警惕的样子说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朕听着的。”
“还望殿下收回告示!”杨士奇道:“那些考子都是经过千挑万选过来的,殿下怎能忍心一纸告示就将他们拒之门外?”
“杨士奇你太让朕失望了!”白子痛心道:“朕一直以为这众臣当中,你最了解朕的心思,能明白朕为何这样做,可是你却领头忤逆朕的意思。”
“臣深感惭愧!”杨士奇磕拜道:“如今宫门之外,上百名考子聚齐欲闯殿内,想要面见殿下,再这样闹下去,只怕科举成了闹剧收场。”
“他们也想见朕?”白子说道:“他们不过是一群刚出茅庐的考子,就敢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朕,若他日,他们像你们一样成为朝廷命官,岂不是遇事之后就要胁迫朕?”
皇帝的一番话让众臣听了之后默默低头,他们明白,考子得过激行为确实有欠妥当。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白子喝道:“朕倒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同这些联名考子一样可恶?他们威胁朕,你们就跑来跟着威胁朕,以示你们的惜才,还是来证明你们的懦弱无能。”
“臣等遵从殿下旨意!”杨士奇带头说道,其他大臣附和。
“很好!”白子放下抱在胸口的双手,又道:“你们若没有了异议就都起身,退到一旁。”
众臣听令,起身依次退到两旁,中间空出一大片来。
“于柄,去宣那些联名考子进殿!”白子说道:“朕就如了他们的愿。”
“他们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只怕惹出事端……”张臣担心道。。
“朕是真命天子,莫非还怕他们不成,去传朕的旨意。”
圣旨刚传到,联名考子就像一窝蜂似的,跟着于柄争先恐后的往奉天殿走,他们喜上眉头,以为皇上有所妥协,左顾右盼进了殿。
“拜见殿下!”他们看到了两旁的大臣,像是想要做表率一样,整了整仪态,精神抖擞的行礼。
“平身!”白子又道:“你们刚才在宫外闹事?”
以联名考子为首的王元笔试第二,气势十足,声音洪亮的回答道:“回殿下,我等考子并非想要闹事,只是想要求见殿下,向皇上说明原由。”
“你们的联名书信,朕已经看过了,上面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朕看的明白,且贴出了告示做了回应,莫非你们并不当回事?”
“我等学子看了告示,想必殿下并没有看明白联名书!”王元一脸天之骄子的样子,继续说道:“女子不可参与科举,为何殿下不惩罚女扮男装的崔颖反而不许我等参与殿试?”
就王元这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看着就像是要挨打,若在学校时期白子早就撸了袖子跟他打上一架了。
“谁说过女子不可参与科举?”白子双手背在身后,盯着王元道:“是朕吗?朕可不记得说过女子不可参与科举。”
王元是地方知府的儿子,在当地可谓是称霸一方,无人敢顶他的嘴,这会被皇帝这一通质问,随口说道:“这是历代先皇传下来的规矩,不需要皇帝告知,总之女子参与科举就是行。”
“规矩是吧?”白子唤道:“来人,给我打他十大板,朕要教教他什么是规矩。”
众臣目瞪口呆,一群站着的考子一片哗然,立在两旁的侍卫反应过来,押住了王元并大了起来。
这个天之骄子可从未挨打,这会不光挨了打,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被打十大板,王元又喊又叫,嘴里尽吐着口不择言的话,道:“皇上就是贪图美色,被那个崔颖迷惑上了,宁愿牺牲我们百来名考子来成全她一人,皇上……”
“看来是打的太轻了!”白子从侍卫手上夺过了棍棒,重重的打了下去,说道:“朕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平等,什么是规矩……”
“皇上屈打成招……”王元一开始还还强硬的反抗,然而,几棍下去细皮嫩肉的他已经招架不住,开始求饶道:“殿下,您放了我吧,我不参加殿试了,我不参加了……”
白子见皮开肉绽这才停了手,侍卫跟着一松手,王元顿时就像一摊烂泥瘫倒在地,刚才的气势已经被熄灭。
白子拍了双手,转身站回到台上,说道:“朕举办科举就是为了选德才兼备之人,而不是你们这群落井下石,不讲情谊的小人!”
皇帝的话让其他联名的考子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们笔试考不过崔颖,就用这种联名的方向想把除名,这就是大丈夫的作为?”白子越说越气愤道:“你们就是知道你们连女子都不如,才惧怕女子参与科举吗?”
躺在地上的王元嘴里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其他考子低下头一语不发,头都不敢抬起来,就怕当了那只出头鸟。
“我们知道错了!”好一会,这些考子焉焉的齐声说道。
“若你们有心为朝廷出击力,明年再参加科举,今年回去好好反省,朕要得不光是学识更是德行!”白子大声道。
皇帝总用出其不意,各种大胆的方式化解问题,大臣们都习以为常,纷纷跪地齐声道:“殿下英明!”
声音传出殿外,在皇宫内回荡。
联名考子一个个头冒冷汗,走出宫门外相对无言,各自叹息纷纷收拾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