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一心惦记着崔颖的强势,待到开完例会并带着于柄出了宫。
张泉一脸着急,在应天府来回走动,见皇上突然来访紧张的结巴行礼道:“恭迎…殿下!”
白子做着平身的手势,并自行往里面走去,却见床榻上空无一人。
“崔小姐呢?”白子惊喜道:“她醒了吗?她一定是去活动活动了,我在这里等她!”
“殿下,臣……”张泉吓得连忙跪地说道:“臣还没来得及跟殿下说,崔小姐不见了!”
“废物!”白子忍不住破口骂道:“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你还能做什么?”
于柄见皇上有些失态,并在旁边小声劝道:“殿下,这是好事,这说明崔小姐的伤势已经大好。”
白子一想也是,不见了总比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过来的强。
“她是故意不想见朕……”白子自言自语道。
“殿下,奴才多句嘴!”于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张泉,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明日就是殿试之日,依奴才看来崔小姐很有可能去准备殿试。”
“于柄阿于柄!”白子豁然开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可惜了你……不然朕给你个官来当当!”
“奴才没有那福气!不过得到皇帝的肯定,奴才已开心不已。”于柄磕拜道:“多谢殿下。”
“起来吧!”白子招着双手道:“都起来吧,不要成天只知道跪呀跪的!”
于柄听皇帝这么一说起了身,张泉却跪在地上不敢动。
“你也起来!”白子已经气消,说道:“这事也怪不得你,是崔小姐有自己的打算,你起来吧!”
“多谢殿下!”张泉又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起身。
白子心系崔颖,又急忙回宫。
“于柄,科举告示上面写了女子不能参加科考吗?”白子坐在龙椅上,沉思后问道。
“这个……”于柄谨慎道:“奴才只是宦官,不能参议朝政之事。”
“朕让你说你就说,不要婆婆妈妈!”白子不耐烦道:“朕是皇帝,朕说可以就可以!”
“那奴才就说上两句!”于柄这才说道:“女子不参加科举这是默认的规则,即使殿下没有写明女子不可参与科举,她们也不敢来参加科举。”
“难怪了!”白子说道:“所以崔颖女扮男装。”
“若不是女扮男装,只怕崔小姐连乡试都不能参加。”于柄在旁边插嘴道。
“朕相信崔颖会来参加殿试!”白子信心满满。
笔试皇榜已经揭晓,崔营笔试第一,只是她是女扮男装的消息已经在考子中传开,他们其中一部分考子为了少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竟然联名上书。
“殿下这是考子们呈上来的请愿书!”杨荣求见了皇帝,并将联名书递了上去。
白子看了好一会才看明白请愿书的意愿,原来这些联名的考子请愿,要撤销崔颖所有考试名次,且不可参与殿试,甚至以集体不参与殿试的方式来威胁皇帝。
“放肆!”白子大怒,将请愿书重重的摔在地上,说道:“杨荣听令,将联名书上的考子一律革命,不许再参加殿试。”
“殿下三思!”杨荣捡起地上的请愿书翻看看了看,又合上,上前行礼道:“殿下,这情愿书上的考子许多都是前几名,若除名只怕有失良才!”
“什么是良才?”白子说道:“像他们这样成绩不及一个女子,就集体打压?”
“臣明白崔颖成绩优异,不过为了一个女扮男装的考子而错失大部分优异的考子,可是有些得不偿失?”
“朕举报科举考试就是为了选拔才德兼备的考子,没有德行,朕要他何用?”白子掷地有声道:“贴出告示,告知他们,以上联名考子均不可参与殿试。”
“殿下……”杨荣叹息道:“殿下,您一向英明怎能因为一女子而放弃天下考子,这岂不是给他们留了话柄。”
“什么话柄不话柄,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朕选人以德为先。”白子一拍桌子说道:“杨荣听旨立刻贴出告示。”
杨荣见皇帝态度强硬,也不便再坚持已见,只能按照旨意,贴了告示出去,告知联名请愿考子不可参与殿试,这意味着他们提前落榜。
告示才贴出不过一刻钟,这消息就不胫而走,所有联名的考子得知情况之后无不愤怒,他们想不明白为何历来不让女子参与科考,而崔颖女扮男装扰乱秩序,怎不是治她的罪,反而因她一人让一半的考子直接落榜。
考子们聚集宫门口求见殿下,而宫门侍卫又不敢对这群成绩优异的考子动武,只能像是一场大型的拉锯赛,顿时一片混乱。
大臣们得知了情况,一一往奉天殿赶。
“于公公皇上去哪里了?”大臣们着急的说道:“你倒是快去传皇上出来。”
于柄哪见过这架势,所有大臣都眼巴巴的望着他,一时间也着了急,只道:“你们催奴才也没有用,方才皇上已经交代,他身有不适歇下了,任何人不见!”
“这……”
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心里明白这是皇上故意躲着不见。
“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于公公务必再跑一次路替众人传话。”杨士奇说着竟向于公公行了礼。
于柄吓的连忙回了一礼说道:“杨大人不必如此,奴才这就再跑一趟,只是殿下见不见奴才就不能保证。”
于柄在乾清殿见了皇帝,行了礼,立在一旁左右为难,神色凝重时不时的瞄一眼正在聚精会神设计秋装的皇帝。
白子明白于柄这是有话要说,本来想不理会,然而实在受不了于柄这可伶兮兮的样子,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他们让你带什么话?”
“奴才不敢……”于柄又偷瞄了皇帝,轻声回应道。
“你有什么不敢,都站在这里快一个钟头了!”白子起身道:“说吧!”
“殿下英明!”于柄这才说道:“大臣们都聚集在了奉天殿,他们请求面见殿下。”
“果然都来了!”白子叹息道:“他们这是要逼朕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