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和众将商议后续的行军路线,此时经过蓟州一战,已经是消灭了耶律休哥的主力部队,但是不知道秦臻那方,还有刘俊那边战况如何,是否顺利,所以经过商议,全军议定,紧接着将向涿州进发。
军队在蓟州城休整了两日,也走访了一些民众,士兵也没闲着,帮助老百姓干农活,修葺房屋等,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军民一家亲嘛,对此士兵们也是乐此不疲,富家子弟从军者少之又少,大部分则是贫苦家的儿郎,他们自小就帮家里人干农活,因此像这些活计,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这也算是一种体能训练了。
两日后,我令五千兵马驻守蓟州城,其余大军将要离开蓟州城了,而蓟州城的老百姓则是自发集结,一直送大部队出城,距离蓟州城数里之后,才停下脚步。
“苏元帅啊,你是个好官,老朽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部队,能像贵军这样,军纪严明,说实在,我们老百姓是怕了这些当兵的了,不是抢我们老百姓的粮食,就是抢我们的衣物,更有甚者,扒了我们的门板当柴烧。之前我们怕宋军更甚于辽军,宋军每次打仗,还没等与辽军交战呢,他们早就跑的没影了,只知道欺压老百姓,在老百姓面前横,但是贵军却从来没有像他们一样,真是一支仁义之师,我们蓟州城的老百姓真舍不得元帅走啊……”
听到一名老者如是说道,旁边的其他老百姓也随声说道,“是啊,我们舍不得你们啊……”
“苏元帅,一定要保重啊……”
看到如此场景,我心里暖暖的,激动的向众乡亲深施一礼,说道,“乡亲们,有我们在,会保护好你们,安居乐业,欢迎众乡亲们回到大宋的怀抱,此战我军将一举收复幽云十六州,让老百姓能够安心生活,从此边关无战事。”
说罢我军将领纷纷向乡亲们告别,大军又浩浩荡荡的向着涿州方向行进。
再看涿州方面,秦臻坐立在中军大帐之中,仔细的看着桌上的地图,一筹莫展。想那涿州城并没有像蓟州城这样坚固,也没有蓟州城那样所处的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现如今进攻涿州也是有半个多月了,为什么就是攻不下来呢,想当初兵分三路时,自己所率也有好几万人马呢,现如今只剩下区区三万了,在这涿州城下,不知道有多少宋军血染疆场,想到此,秦臻就更加烦躁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士兵闯进中军大帐之中,秦臻见状,微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
秦臻在问这话时,脑海中在飞速运转,他此时已在心里狐疑,莫不是又出什么大事吧。
“启禀将军,哨骑来报,不远处有大队人马袭来,距离涿州城不足百里。”
听得士兵的报告,秦臻心里“咯噔”一下,随即问道,“看清楚来军是什么人了吗?”
“为了隐蔽起见,当时我军哨骑布在山上,距离太远,并未看清。”那名士兵继续回答道。
“吩咐下去,再派出二十名哨骑,前去查探,务必要摸清来军底细。”
听到秦臻的命令,那名士兵应声道,“是……”就转身离去了。
此时秦臻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进攻涿州城受阻,后方又来了不知名的军队,倘若是耶律休哥的援军,那自己岂不是腹背受敌,被辽军包了饺子,一想到这里,秦臻就有点坐不住了,走出营帐,唤来传令官,吩咐道,“即刻传命各营,做好战斗准备。”
各传令官面面相觑,也没有多说什么,应声而散,他们要做的只是把主将的命令传达到各营,执行命令就是了。
且看苏陌这边,此时的大部队距离涿州城不到百里,是由张所和牛贲率领,而苏陌早已先行一步。
“报……”
士兵闯进中军大帐,此时的秦臻站立在大帐中央,看到进来的士兵,急切的问道,“情况如何?”
“哨骑探查,来军来人众多,绵延数里,看样子有十万人左右,为首的是一个手持开山斧大胖子,还有一个手持丈八蛇矛的同伙。”
听到那名士兵述说的情况,秦臻心里已经是凉了一截,近十万人,倘若真是耶律休哥的部队,那这次自己是插翅难逃了,此时他心里想到,不知刘元帅和苏元帅那边情形如何,自己要不要撤军和他们汇合。
分开了近一个月,秦臻这边也是没有听到蓟州和朔州那边的军情,殊不知,蓟州城早已是被苏陌攻克,耶律休哥也被打回老家喽。
“可探查到来军身份?”秦臻接着问道。
那名士兵回答道,“只见来军所穿宋军军服,不知真假,也没有听到过有其他部队经过此地,一时难以确认身份。”
听完士兵的汇报,秦臻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身穿宋军军服,难道是友军?苏元帅远在蓟州,当时苏元帅率领两万人马去攻打蓟州,蓟州城池远比涿州城坚固,凭两万人马,万万不会这么快破城,再者说苏元帅出发时只带了两万人马,现如今,来军可是有十万人,总不会打仗越打人越多吧,就算没有死伤就取得了蓟州城,那只是两万人,怎么会变成十万呢!再者说,大军之中也并未见苏元帅本人,却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如果是刘元帅的人马,那就更不可能了。莫不是来人是耶律休哥的部队,装扮成我军,故意迷惑我,想打我个措手不及。
秦臻这样想着,一时间也难以决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为上。”秦臻自言自语道。如此决定之后,他亲自去指挥全军,做好大战的准备,认真布防。
这时张所和牛贲大军距离秦臻安营之地,只剩下数里,这一消息自然是经过哨骑探查,传到了秦臻的跟前,如此秦臻亲带百骑,前去一探究竟。
两军相遇,只见牛贲手持开山斧,一马当先,遇到秦臻率领人马,挡在路中间,秦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个部队的?”
听到秦臻的问话,牛贲泚裂着嘴,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上下打量着问话之人,说道,“你没看见我们穿着宋军军服嘛,当然是宋人喽,你不也是宋人嘛,怎么不认识自家兄弟了?”
秦臻看到牛贲如此轻慢的样子,他瞬间就怒火中烧,想他是大宋朝的虎贲军统帅,而虎贲军和御林军共同拱卫京师,那地位可是相当显赫,自己身居虎贲中郎将,虽然只是个正四品的官职,但由于手握兵权,守卫京师,由于其地位,别人对他也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何曾像这黑脸大汉这般无礼。
秦臻强压着怒火,问道,“你身穿宋服就说自己是宋人了,保不齐你就是辽人假扮的呢。”
听到秦臻说自己是辽人,他生平最恨辽人了。此时牛贲的火爆脾气一下子被点炸了,只见他粗着嗓子怒骂道,“好你个贼子,看你小子贼眉鼠眼的,也不像个好人……来,过过招!”
看到这黑脸大汉如此挑衅,秦臻也是不甘示弱,“来就来,谁怕谁,黑炭头……”
“咦,你这贼子说谁呢,俺哪里黑了,看爷爷不好好教训你。”看来牛贲这打嘴仗的功夫,已经无师自通了。
听到那黑脸壮汉自称是自己的爷爷,秦臻怒吼一声,手持狼牙棒,朝着牛贲冲来。
牛贲也是手持开山斧,拍马向前,而双方士兵看到这两人,阵前吵架,现在又要扭打到一起,不明就里,不知是否上前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