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为何苏陌大军本来只有两万人马,现如今却有十万之众呢!自当攻克蓟州城之后,苏陌大军深受百姓爱戴,好多老百姓都自愿投军,更有年长者,自己不能从军,就让自己的儿子跟随大军出征,有如此一个仁义的统帅,想当时正值用人之际,和敌军大战,谁人不想保家卫国,再加上张所和牛贲二人带来的队伍,因此才有了这十万大军。而这些后来加入的士兵自然是不认识秦臻的,这才有了方才这一幕。
正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且听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
“切莫动手……”我长出了一口气,走上前来,看着嬉笑轻蔑的牛贲,和怒目圆睁的秦臻,盛怒之下,二人似乎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只见秦臻的狼牙棒向着牛贲劈来,牛贲也是不甘示弱,手持开山斧向着秦臻挥去,二人兵器碰撞之间,皆是后退几步,心中皆是大惊,各自感叹对手的力量之强大。
二人又欲上前,牛贲大呼,“再来……”
“来就来,怕你不成……”秦臻回应道。
这时看此情景,这是要逼着我出手啊,只见我越身而起,长枪出手,挑开二人缠绕在一起的兵器,快步走在二人中间,嘿嘿一笑,说道,“这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二位快快住手。”
秦臻定睛一看,拱手作揖,说道,“苏元帅,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这涿州,蓟州那边什么情况?”
听到秦臻问出这一连串问题,我笑了笑,回应道,“秦将军,我们还是先回营,再慢慢跟你说吧。”
此时看到我和秦臻熟悉的交谈了起来,牛贲自知自己太鲁莽了,凑了上来,露出苍生无害的笑容来,那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原来是自家兄弟啊,俺老牛冲动了,兄弟对不住啊,有伤到你嘛……”
看到牛贲这样笑嘻嘻的样子,秦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则是认为牛贲又在挑衅,反唇相讥道,“就凭你,能伤到我,哼哼……”
听到秦臻如此说话,不领自己的情,牛贲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嘿嘿一笑,“来啊,再比划比划……”
“来啊,比比,看我把你打的笑不出来……”秦臻也是瞬间拉开架势,想要和牛贲再战一起。
此时我急忙拉住秦臻,张所也是走上前来拉住牛贲,看到他两二人这样,我和张所皆是相视一笑。
“都说了是自家兄弟了,别伤了和气,你两如果真想一较高下,等此次征辽结束,我亲自给你两做裁判,你两再比试也不迟,到时候你两打个三天三夜,天昏地暗,我也不拦着。”我劝说道。
听我如此说道,他们二人也是消停了下来,这时我和秦臻走在前列,张所和牛贲在身后率领着众军。
“副帅,你怎么来了涿州城?”
“记得当初只是带了两万人马,现在哪来的十万?”
“蓟州城攻克啦?看来咱两的赌约,我是已经输了。”
“副帅,你怎么没和大军一起来?”
“副帅……”
听到这秦臻一连串的发问,我头都有点大了,不知什么时候,秦臻竟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但是从和秦臻的对话来看,我是获得了一些信息的,起码知道涿州城还没有攻克。
来到秦臻的营地,秦臻吩咐下去,安排我带来的十万大军,安营扎寨,当我走入大营,营中的将士皆是走上前来,向我行礼问好。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攻打涿州方面的主将,也是此次征辽大军的先锋大将,虎贲军统领,官拜虎贲中郎将。”
我从正堂主位上走了下来,向张所牛贲介绍道。这里本来是秦臻的大营,但是此次征辽大军,我是副帅,所以现在我是坐在了主位的位置,而秦臻则是坐在我左手下方,第一把交椅。而右边坐定的是张所,紧挨张所的是牛贲,再往下就是其他将领。
秦臻拱手向张所行礼,说道,“幸会幸会……”张所也是站起身来还礼。
此时牛贲却还是他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笑着说道,“原来是京中大官啊,虎子中将,怪不得这么嚣张!”
“你……是虎贲中郎将……”秦臻被牛贲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了。牛贲把他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尽力睁到最大,其表情甚是滑稽。
看到他们二人又掐起来了,我是苦笑不得。“哈哈……我说牛哥,能不能收起来你那打嘴仗的功夫,你这嘴仗功夫还是留在战场上对付辽军吧……”
“这二位是磁州宗泽大人的部下,张所和牛贲将军,此次攻破蓟州城,这二位将军功不可没。”
我向秦臻介绍道,秦臻听到我提到了宗泽,不禁两眼放光,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了,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想不到苏元帅和宗帅还有如此交情?”
听到秦臻的话,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又冷静下来,笑着说道,“宗泽大人是民族英雄,我从心里很是敬佩……”我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以史为鉴,想那历朝历代,最忌讳的是官员结党,更何况是手握兵权的,边关大将。就从这两三句的对话,我瞬间感受到了危机,这也为后来埋下了隐患,这些在后续中会相继道来。)
我话锋一转,随即问道,“秦将军还是给我们说说这涿州行势吧,看样子情况不妙啊!”
听到我的问话,秦臻也是来了兴致,就连牛贲也是,凑上前来,收敛了笑容,认真的听了起来。
“涿州城辽军和我军旗鼓相当,相差无几,但是这伙辽军甚是狡诈,不管是我军如何上前挑衅,如何辱骂,辽军就是闭关不出,我军也是进攻了几次,几次下来,都是收效甚微,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涿州城墙坚固,易守难攻,攻城之时,不知有多少士兵丧命于城下,末将也是不敢再强攻了,但辽军就是不出城应战。”
听到秦臻的描述,我在心中也是有了答案,看了一眼张所,随即淡淡的说了句,“辽军果然狡诈。”
张所会意,分析道,“涿州土地肥沃,气候适宜,不像是蓟州,气候寒冷的多。想必辽军是想凭借着涿州的民富殷实的优势,以涿州城的情况来看,粮草充足,如此坚守个三五年是不成问题的,而我军出门在外,长途跋涉,粮草很难源源不断的输送,辽军定然是等我军粮尽自退,如果这时涿州城里的辽兵乘势掩杀,我军死伤情况将不堪设想。”
听完张所的分析,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听到我如此说,牛贲也是来了兴致,若有所思的说道,“俺老牛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
听到牛贲说完,我们皆是哄堂大笑,就连秦臻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收敛笑容,随即说道,“我们何不满足辽军的愿望,想我军中也是粮草所剩不多了,何不撤军,方为上策……”
张所看了看我,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他也是明白了我心中所想。此时牛贲也是随声附和道,“俺老牛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被苏陌兄弟先说了出来,俺这就回营准备。”
秦臻白了牛贲一眼,心中骂道,“草包一个。”
“副帅,当真要退兵,涿州城不攻啦?”秦臻再次确认的问道。
我一本正经的回应道,“当然,军中无戏言,赶快吩咐下去,准备撤兵吧!”
“是……”
第二日凌晨,太阳还未升起,只在东边泛起了鱼肚白,全军上下一切收拾妥当,吃过早饭,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撤军了。
“怎么苏元帅一来,我军就撤了呢?”此时行伍当中一个士兵小声的跟同伴嘀咕道。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呢,苏元帅不是在蓟州嘛,怎么跑到我涿州来了?”一个精瘦的士兵回应道。
这时看到他二人在嘀咕着什么,一个胖胖的手持长矛的士兵也加入了其中,说道,“依我看啊,定然是苏元帅攻克不下蓟州,军中也没有吃的了,这才来投奔我们啦,这不!一看我军中也没有什么吃的,所以这才不得不撤军……”
那二人听到这胖兵如此说道,二人一同点了点头,夸赞道,“大哥说的有理,还是大哥聪明,经验丰富啊,平时要多带带小弟们啊……”
听到他们的一阵吹捧,胖士兵悠然自得的笑了笑,甚是高兴,随即又说到,“好说好说,以后就跟着哥哥我混吧!”
“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那胖子一阵挤眉弄眼,凑到那二人跟前,小声说道,“今天早上,我军仓皇撤退,有好多辎重物资都来不及带走,像是什么兵器呀,护甲啊,就连吃饭的锅也丢了,怕的就是,带上这些东西,行军太慢,被辽兵给追上。”
“哦……有道理有道理,大哥智慧过人啊,堪比诸葛孔明啊!”那二人又一阵吹捧道。
那胖子笑了笑,无比自信的说道,“诸葛孔明还是比不上的,但是司马仲达吧,我的智慧还略高他一筹。”
“大哥威武,之后就靠大哥罩着了……”
这三人就这么一路上,谈天说地,从三国政治,到宋朝开朝太祖,从科举取仕到民生经济,当然了多半是那胖子在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