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见到他之后,将他叫到了屋内问:“最近如何?”
“还算顺利,不过父亲,我不懂我们为何要这样做。”
“有何不懂。”
“我们与欧阳直系一脉相承,欧阳若寒在天玄的地位又无人能及,为何我们不直接靠上他这颗大树,而是要去帮助李国公呢!”
“你不必懂,听为父的就是了,为父自然不会害你。”
“孩儿知道,可是这样做事实在危险,欧阳若寒这个人,并不好对付。”
“所以只能是你多费点心了。”
“好吧,我知道了。”
从父亲房里出来,他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对欧阳若寒从一开始的欣赏,到如今敬佩有加,这让他很想真心的留在欧阳若寒身边做事,他敢肯定这能给他换一个大好前程。
可是父亲却偏偏让他听李国公的话,还不告诉他原因。
叹了口气,他总不能忤逆他父亲。
没过两日,李国公在朝堂上上奏,称接到线报,有人利用户部的官船挟带并倒卖私盐。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自古以来,朝廷对盐巴的管控极为严格,绝对严禁私下倒卖,若是普通百姓倒卖私盐被发现甚至要被直接砍头,那么又是谁明知故犯,将手伸到了户部的官船上!
“国公所言,可是真的?”
“皇上,臣敢担保,户部的官船上绝对有问题,不过臣还未来得及探查究竟是何人所为,所以臣恳请皇上下令彻查。”
欧阳若寒有些奇怪,他命欧阳上清查这件事的时候,李国公就一直在暗中使绊子,难不成就是想在此时抢功吗?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户部尚书如何看?”
“回皇上,官船中途无需停检,的确有可能出现这样的疏漏,如果此事属实,臣有监察不利之罪,臣绝不推卸,不过还请皇上命人细查此事,将如此胆大之人绳之以法。”
“既然此事由国公先接到线报,便由你来继续查下去吧,户部和刑部一应官员皆要配合,不可懈怠。”
李国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臣领旨!”
圣旨一出,朝堂上的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这李国公隐隐成了朝堂新贵了,再这样下去,将玄安王的气势都要压下去了,要不要去结交一下?
李国公出了金銮殿后,大摇大摆的向城门口走去,颇有几分天老大我老二的意思,让人不禁暗暗摇头,再如何,也不用这么招摇吧。
他坐着轿子回府的路上,想着刚才有好几个官员上来赶着跟他搭话,有些洋洋得意。
这个时候,感觉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下人在外面说道:“国公爷,有人拦轿,说是要见国公爷。”
“什么人?”
“不清楚,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向国公爷禀报。”
李国公想了想,这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将人撵走了,对他的名声有损,便说道:“让他跟着,回府再说。”
“是。”
进了国公府,他本来打算让下人给些钱将那个拦轿子的打发了,可是下人却对他说道:“国公爷,那个人说让小的告诉国公爷一句话。”
“什么话?”
“欧阳家。”
李国公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下然后吩咐道:“将他带到偏厅去,让守在附近的下人都退下。”
“是,国公爷。”
看着莫老爷子走了进来,李国公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希望国公爷不要贵人多忘事,在下姓莫。”
李国公在脑海中思索了起来,然后脸色变的越来越差。
“看来国公爷已经想起来了。”
“你来做什么?”
“冒昧来打扰国公爷,实在抱歉,只是在下有一事相求,不得以才为之。”
李国公有些不满的说:“当初答应给你的钱可是一分不少,如今你又登门,到底何意!”
“国公爷恕罪,只是前些日子小儿无意间犯了事,此时还在狱中,在下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打扰。”
“犯事?什么事?”
“失职之罪。”
李国公想了想,不禁问:“莫文轩是你儿子?”
“正是。”
“你想怎样?”
“希望国公爷能将他救出来,然后我们一家一定远走隐居,绝不再来相扰。”
“当初你也是这样说的,叫我如何信你!”
“国公爷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不然小儿一旦出了什么事,在下可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李国公心中暗恨,这就是做事不干净的后果。
“这件事本官会想办法,你回去等消息吧。”
“多谢国公爷。”
莫老爷子从国公府出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说什么也不敢告诉李国公欧阳若寒已经知道其父母的死因了。
他回府之后,立即与莫夫人一起收拾金银细软,一旦莫文轩从牢里放出来,全家人立即离开,有多远跑多远。
莫夫人有些哆嗦着问:“老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会不会出什么事,莫老爷子心里也没底,欧阳若寒既然已经知道事实,可是却没有什么动作,让他也拿不定主意。
“别瞎想,快收拾吧,当初就不该来京师。”
莫夫人也不再多言,与他一起收拾起来。
莫老爷子走后,李国公沉思了很久。
他想派人去除掉莫家夫妇,可是前些日子皇上亲下圣旨,莫文轩的案子由刑部定罪,玄安王监察,这个时候如果莫家夫妇死了,欧阳若寒会不会怀疑什么?
看来这事不能急,等到莫文轩的案子一结束,他们逃离京师的时候再动手不迟。
看来对付欧阳若寒这件事,要加快节奏,不能再拖了。
原本他想循序渐进,慢慢跟欧阳若寒斗,可是今天莫老爷子的到来,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威胁,心也有些乱了。
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然后他在心中感叹:“唉,真是可惜了欧阳上清这步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