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回应家去,就是因为内疚吗?”听她这番肺腑之言,应继城握着杯子的手更紧,心里很复杂。
他很清楚,若不是之前就存在的好感,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让这样的一个私生女好过?他跟缓缓根本就不一样,他从来不是这么善良的人。
可是……他无法伤害她……
“在身份揭开之前,我听到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小三破坏了幸福的家的故事。我深深的体会到那个幸福家庭里面的孩子最后是怎么不幸的成长,我的心很痛很难受。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没有太多的善良,可是我不想去伤害那些我最亲的人。我很清楚,想我回应家的人只有应景庆,而不管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可是他这样做肯定会伤害到一些真心爱他的人。我想,你跟你妹都被这件事伤害了,不是吗?还有你妈,她肯定更伤心,所以在酒楼的那天,她才会如此的疯狂。”她不是白痴的,她也是女人,她很清楚周嘉惠的心。
她才是这件事上面最无辜的人,她错了什么?不过就是想维护自己的爱庭,这是每一个结婚女人都有的权利,所以不管她对妈妈说了或做了什么过份的说话与事情,她都恨不起那个可怜的女人。
“所以你抗拒回应家去,我不想去伤害我们应家任何一个人。”轻笑,应继城用力的转过头去,闭了闭眼,说:“可是你已经是一个事实,你就是存在了。”
“对不起。”看他那痛苦介怀的模样,她似乎只能这么说。
这三个字,是她跟妈妈欠下他们三母子的。
“别说这些话,我跟缓缓都不是不理智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上一代的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能放得开的话,就回来吧!毕竟是一家人。”转头看她,应继城已换上另一张脸,那神色没有太多的波动。
“不,我说了,不能回去的。现在事实的确发生了,我不想伤害的人都伤害了。可是我若回到应家,事情就会更麻烦。到时候,你们要怎么向全世界的人解释我的身份呢?怎么向全世界的人解释我的存在?我跟我妈的事很快就会被揭开的,到时候你们才会真正的被伤害。还有你妈,只怕她会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半点尊严,她会走不出伤心跟绝望的,你叫她以后怎么面对她的那些富太太朋友?难道还要她笑着对所有人介分绍我是个小三生的私生女吗?”摇头,坚决的,她这个主意是不会改变的。
不管所有人如何迫她,她很清楚自己想的是什么。
她不会回应家去,她最不想伤害的那个人是周嘉惠。
“好,我替妈谢谢你的这份心意,只可惜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你的这个用心,也不会原谅你这个存在。不过……有什么麻烦就找我们吧!我跟缓缓都已经接受你的存在,反正妹妹也不多,就多你一个也不会太碍眼。”转头看她,应继城站了起来,低声交代:“我得走了,还有其他的事要忙。我已经叫来司机过来,他在楼下等你,会送你回去的。你一会休息够了再走吧!之于那个男人,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记得找我。”
“谢谢你,哥。”点头,应可瑶有点调皮的冲着他眨了眨那漂亮的大眼,笑了。
看她的笑,应继城跟着微微的动了动唇,才转身离去。
安坐在床上,肯定自己真的没有被人作过任何的侵犯,心才真正的踏实下来。
还好,没事……
看来以后,她还得更小心,没有想到由服务员手上递上来的咖啡也会有毒……
芭提雅
在月色之下,芭提雅的沙滩上依旧堆满了旅客,有的在热情的玩乐着,有些会恩爱的依偎着,这各种的风情,却也是度假的乐趣之一。
静静的躺在沙滩椅上,任由月亮晒着自己赤裸的上身,唐敬宇舒服的闭着眼,听着周边来往的人说的各种声音。
除了许多本地人的声音外,他还能在这里听到了英文,日文,甚至各种汉语。
微微的闭着唇笑,听着海声伴随着这一切,整个人感觉都舒服不少。
放下所有的工作不管,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的自在过。
想到以前在美国打拼的日子,想到那样的没日没夜,除了女人跟应酬喝酒之外,他好像就没有其他的娱乐,就连度假也少得可怜。
只是没想到从医院离开后,他竟然有种什么都不想做的冲动,这是第一次出现如此的念头。
可是不管如何,这样也好,不管那边的天空是要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如在国外创世界时那般,他何时关心过国内的一切呢?
只是……睁开眼时,总觉得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牵挂的……
“真的?”菲菲的笑得很甜的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信任,像很高兴一般。
转头看向旁边的女人,唐敬宇剑眉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轻声询问:“什么事了?”
刚才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这个忽然走到菲菲身边的老婆子对她说了什么话。
“没有,这老婆婆说这里是从佛寺里求来的神香,说晚上放在房间里面,可以让恋人更恩爱迷恋。”菲菲接过那老婆婆的小盒子,然后往她手上递上一些钱。
“神香?我来过几次泰国都没有听过这些,骗人的东西。”不以为然的轻声笑语,唐敬宇伸手端起一旁的果汁,看向已黑透的夜色,只有那月亮是特别的姣洁。
“没事,反正老婆婆也只是想赚点钱,这些钱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啊!”菲菲甜甜的笑了,然后将那小盒子放一边去。
没有心思理会,唐敬宇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月亮,寻求心中更踏实的宁静……
从阳光中醒来,感觉到全身好像要散开一般,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疲累。
支撑着身体坐起,转头时看见旁边的女人因他的坐起而露出了大片的景色来。
剑眉凝起,他有种记忆闪断的感觉,怎么用力的去想也想不透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一些特别的片段从脑海闪过,可是又不能肯定是不是昨晚做那回事,更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了。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的?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就算喝得再醉,他都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怎么昨晚吃是喝了几杯红酒,倒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你醒了?”懒洋洋的转身,床上的菲菲娇笑着裂开唇,轻声低语的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