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胆小鬼。”狠狠的瞪了那助理一眼,伸手揉着发痛的脸,紧张的问:“是不是肿了?”
“嗯!”
“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不去给我拿些冰来啊!真没用,叫你守门口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害我到口的肥肉跑了,还没能吃上一口。”用力的踢了一脚前面的桌子,凌威越想越气不过的骂人。
“是,我立即去。”被骂的助理吓得急急的转身离开房间,在步出房间后嘴里低声的喃喃:“还好你没有吃上一口,不然还真的不知道你要怎么收拾呢?那女人竟然是应景庆的女儿?难道是私生女?真想不到啊!”
“怎么这事没有人知道?应家收藏得太好了,不如趁这机会找点钱花花。”想着想着,一边走向电梯的男人嘿嘿的笑着,拿出手机给认识的报社朋友打去电话:“喂,我又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了,是关于应景庆有私生女的,你这次又能给什么价钱?可别跟上次给的那么少?这可是独家的。”
人是昏迷的,不好这样抱着她走出酒店,怕会有记者潜伏在外面守株待兔的,只怕若被拍到不知道会被写成怎样。
便只好让人给开了一间大房,将应可瑶暂时的安置好。
将人放在床上,吩咐服务员准备好热水等,拧干温热的毛巾,应继城缓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拍那睡得很熟的脸,却看不到丝毫的反应,只好用热水试着给她擦面,可是人也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苦涩的笑了笑,只好放下毛巾,没有非要把她叫醒的打算。
看来,若他不过营救,她还真的不知道会昏迷多久才懂得醒来呢!
想到她可能会受到的伤害,心里一股无名火狂烈的燃烧着,充满着说不出的愤怒。想到刚刚只是那样的两拳,并不能泄愤,有种恨不得回去将那混帐再打一顿的冲动。
刚才若不是太担心应可瑶中毒的情况,他真的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想着,浓眉微动,手上的毛巾一紧,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这副浓妆,不禁忆起日本时遇到的那张脸。
没有半点妆扮,笑容是那么的自然,虽然身上的气质不变,可是那感觉绝对是清纯的,她那个笑脸真的很美,比她过去那些妖媚的笑美更多了。
苦恼的笑了笑,有点冲动,于是他小心的将那盆水带到床边,然后沾湿毛巾,小心的擦洗她脸上的浓妆。
很快的,在他耐心的清擦下,那浓浓的粉底不见了,溶于水中。粉嫩的肌肤清透的展现,同样叫人看着便妒忌,有种想要狠狠的掐下去的冲动……
明明就是天生丽质,为何还要如此浓妆见人?非得搞得自己好像妖女一般坏呢?那妖媚的笑有几许是天生的美,有更多是她有意装腔作势的吧!
想到当日在酒楼里面她的身份被揭开时,她的不安跟愤怒,就可知道她这些年来的确活得不好。
今天,她会变成这样,都是环境迫成的……
可是装得坏又怎样?这不是罪过,只要不是真的坏就好了。
他总觉得,她不是真的坏,她不坏……
想着,已将她眼上粘着的睫毛给一条一条的拉下来,却发现原来的睫毛也很长,也不知道是否因为粘着假眼睫毛的时间太长,竟然弯得那么好看,条数分明的,也十分浓黑。
不必睁眼,他都知道她的大眼就算不化妆也是那么的好看,也许是更加的好看。
苦涩的笑了笑,重重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毛巾,选择轻轻的靠在床边凝视着她。
她睡得很熟,也许是没有过多的知觉吧!
只是如此看她,心里有更多的不舍……
这么轻易的去在乎她,难道就真的因为血浓于水吗?是这份血缘关系让他天生就会如此的爱惜她?想要保护她?
“铃……铃……”
手机的铃声响起,忽然又害怕吵醒她,应继城拿起手机走向另一边的沙发去,接听电话:“喂?缓缓吗?”
“哥,你怎么了?我是想知道你救出姐姐了吗?”应继缓的说话从电话另一边传来,能听得出是如此的焦急紧张。
这丫头的内心太善良了,完全不去怀恨这个可能会抢她家庭抢她婚姻的所谓姐姐。
想着,转头看向那静静躺在床上的应可瑶,心里唯一渴望的是她也不会去伤害缓缓就好了。
“没事了,她一切都好。只是中了迷药,不敢这样抬着她出酒店,于是叫人开了间房让她先睡着。就让她睡一会吧!等她醒了我会跟她离开的,你不必担心。”收回视线,应继城走到沙发的角落里坐着,让头靠在椅背上不想动。
缓慢的闭起眼,心中的怒火已经平熄不少。
“那就好,那些男人太可恶了,还好有我们刚好在,不然就麻烦了。”应继缓听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嗯,没事就好。这事你不要改扬,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想到妈妈对应可瑶存在的痛恨,想到爸爸对这私生女的复杂情感,他并不想将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若可以的,他希望能好好的保护她。
没有理由的,就只是想保护她。
或者,这真的是血缘关系引起的吧!这血浓于水……
“嗯,我会的,那哥你就先看着她吧!”应继缓装着如很满意的笑语,说话没有再多了。
隔着电话,他能听到另一边的说话里有点牵强跟僵硬。
这点,他能理解的。
“好的,就这样吧!你好好的休息,关于你的问题,哥明天再抽时间跟你喝咖啡才谈吧!”
收起电话,头靠在沙发背上不想动,人也懒懒的不愿意去,大脑有点沉重,好像有许多事情都无法一下子想透。
想他应继城什么时候会这样的呢?然而在面对应可瑶这个女人,他感觉到备受打击。
他该恨她的存在,可是……为何他总恨不起来?
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他明明想要冷漠以待的,可是最后却轻易的向爸爸妥协,暗准她回应家认祖归宗去。
想到底,若他不愿意的,爸爸想要让这个私生女入门又许会如此容易?这一切不过是他在默许的。
闭起眼,想到她差点遇害,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心很沉很复杂……
他不能去想清楚,这真的只是血浓于水吗?
他对这女人的在乎,真的只是天生该有的血缘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