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大门传来了钥匙的响动,紧接的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了起来,由远及近,在龙玲的房间前停了下来,门毫不客气的被推了开,母亲牟芳兴奋的脸探了进来:“我的乖女儿,你在啊?”刚说完,她看见了龙玲头上的两块创可贴,于是一脸担心的问:“这是怎么了?撞到哪里了?”
龙玲还没有来得及答话,母亲的母性光辉就维持了这短短的几秒后,用兴奋的腔调,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哎呀,难怪我今天打麻将手气这么好,大杀三方,原来今天我们女儿红运当头。”有一个贪财的女儿同样会有一个贪财的母亲,于是她自顾自的说完,也不等龙玲回答,转过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赶紧出门再去打下半场去。”
母亲一眨眼就走了,龙玲抬起了头,望着那依旧还晃悠悠颤抖的木门叹了一声。几分钟,她深吸了一口,扼腕长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战士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有这一种可能,那她就一定要去调查论证个清楚才行。
于是,她心中开始计划起了周详的方案。
第二天一早,是个周日。龙玲依旧起了个大早,去了最近的超市,买了一堆看起来漂亮鼓鼓朗朗一大包却非常便宜的那种零食。这在经济学里叫可控成本,为达目的,当然是能省则省。
一切准备了停当,候了一个半小时,终于上辆了长途汽车。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换了三次交通工具终于到了那所偏僻的山区小学。等龙玲精疲力竭,一身臭汗的提着一大袋犹如逃荒一般零食下车时,已经是正午时分。饿的她,眼冒金星。顺手拿了袋零食,坐在了路边啃了起来。一股子味精味,吃的她胃里翻腾,加上刚在那铁桶一般的公车上一闷,一下子就在路边吐了出来。
“您不是昨天那边姐姐么?”一小姑娘站在了背后:“您怎么吐了,是不是有宝宝了?”
龙玲一听,疲倦的抬起头了,又只看到了她的背影,还是那一个扎着两个马尾,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女孩,用那稚嫩的声音边跑边大声喊:“欧老师,欧老师,昨天那个姐姐有宝宝了……”
这一次,龙玲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几分钟后,欧阳雨在一帮孩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一本正经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龙玲擦着嘴,正想着回答,欧阳雨身边的小女孩竟先开了口:“我妈妈也是睡在了我爸爸的床上后有了我弟弟的,欧老师,是不是姐姐有你的宝宝了……”
“呸呸呸……我的祖宗。”龙玲大声的答:“现在的小孩子思想怎么这么复杂来着……”
欧阳雨一听,不语,捂着嘴偷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