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确切的说也就是不到一个月前,当从同事口里听到传奇般太子爷的故事时,不知天高地厚的龙玲当机立断就做了决定,这个男子会是自己的。所以在没有想到与太子爷如何发展的计划时,好大喜功的她已经在开始盘算第一眼见到太子爷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方案一,千娇百媚;方案二,俏皮可爱,方案三,冷若冰霜……无论怎样,龙玲那简单头脑里的思维方式总结起来也就两字装B。这个太子爷无论是外表还是身家绝对配的上她施展全身所长,努力装的人。可如今,真见面了……还见的够彻底的,一步到位,拨开了伪装,见到了最真实的他……
可,就此时,所有的预案,对于此时的她来说,通通的做了废。长这么大的她就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的委屈,什么五千万,什么长期饭票,什么豪门太太……在龙玲的脑海里通通被挤了掉,她紧咬着下唇。两尺之外太子爷那用看着一只令他恶心苍蝇一般的眼神,一动不动回看她。
几秒钟后,龙玲没用的败下了阵。趁着自己那骄傲的眼泪还没有落下来时,她转过了身,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门外是漆黑的客厅,此时的一角,一盏射灯孤零零的落了下来。冯笑坐在沙发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抽着烟,博览群书的她学会最多就是这种运筹帷幄,不输男人的淡定。包里的手机响了,冯笑掐灭了烟,接了起来。
“大伯。”冯笑淡淡的说。
“怎样?”冯总问。
“快了。”冯笑答。
“你的意思是还没有成功?”冯总担心的问:“大伯知道你的本事,但是还是要你提醒你,可别让煮熟的鸭子跑了。”
“那就要看大伯的本事了。”冯笑答:“药是大伯找的,可他刚才关键时候把我赶了出来。”
冯总一听,这一次,他算是破釜沉舟赌上一把,听冯笑这么说,等于就是失败了,他开始隐隐有些担忧了,太子爷如果猜到了他们两人在背后阴了他,会不会迁怒到公司上?本以为可以靠着这个聪明的侄女捞点好处,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摇了摇头说:“我一开始就说这不成,太子爷是什么人。公司上都跟人精一样,怎么可能上当的?这事,笑笑,可不能怪大伯啊,大伯只是……”
“我还没说这事就没戏了,看大伯紧张的!”冯笑打断了冯总的话:“如果大伯对自己的药有信心,冯笑就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正说到这里,门突然开了,听到声音,冯笑赶忙挂了手机放进了包里,起身走了过去。黑暗中,一个纤细的身影,似乎是个女人?该死!屋子里怎么还有其他人,冯笑走到了开关前。
客厅的灯亮了,龙玲一脸窘态的抬起了头,一个身穿着紧身短裙,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了她的面前,正一脸怒气的低头看着她问:“你是谁?”
“我……”龙玲属于那种标准窝里横的人,在冯笑的气场上,她立刻就矮了半截,支支吾吾像犯了错的人答:“我……打扫卫生的。”
“打扫卫生的?”冯笑的双手挽在胸前,龙玲的态度让她长了几分气焰,这个有些土气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女人压根就不是她冯笑的对手:“别有用心吧?你这种我见多了?被赶出来了吧?”
龙玲一听,来了气,抬起了头,瞪了冯笑一眼答:“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你啊,还真可悲啊,那个男人竟然原因自己DIY,也都不愿碰你,你还做女人干什么?”
冯笑一听,一愣,DIY?……她胸口剧烈的起伏,脸颊气的通红。天底下竟然有这种不开窍的男人?她冯笑什么不好,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无能硬件软件做他欧泽玉的老婆绝对是够了格的。
龙玲看到了冯笑表情,知道自己是蒙了对,她一眼就能看出面前这个刚才还趾高气昂气的女人此时气的不轻,一句话结结实实抓住了她的痛处,于是刚才在太子爷那里得来的晦气立马一扫而空,心情甚好,抬脚就想往外走。身后冯笑冷冰冰的声音传了来:“给我站住!”
龙玲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冯笑上前了两步,左手一把拉住了龙玲的胳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冯笑慢慢低下了头,鼻子凑到了龙玲的鸡窝头上,轻轻的嗅了嗅。嗅完,她笑了,立刻迅速的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纸小心的将龙玲头上的白色秽物擦了下来。谁说她败了?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龙玲转过了头,看着她,问:“还想怎样?”
冯笑将玻璃瓶纸藏在了身后:“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这种女人,要什么没什么,就安心在家里看看那些言情小说幻想幻想就可以了,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你说我不行,你能行么?我至少能让他硬起来,你呢?”她轻蔑的从上到下的看了龙玲一眼:“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呢?”
有一句话评论的好,越是面向好气质好的女人,越是能够出口成脏。龙玲今天终于是领教到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冯笑能够在她面前说出如此赤裸挑衅的话。所以,她脸上一白,唯一心里想到的就是,没用的挣脱了冯笑,冲出了门。
这是A市入夏后,最大的一次雨,一连续下了好几个小时,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夜已深,加上一直不断的雨,路上几乎已看不到行人,只有偶尔一辆匆匆驶过的汽车。这让平日繁忙的马路,此时变得异常的宽阔。
梅鑫甘吼了几嗓子后,加上点酒的后劲,越发的累了。摇摇晃晃的整个身体压在欧阳雨的身上,没走几步,只觉得眼前一片的白雾,什么也看不清楚。努力的睁了好几次眼皮,却是像有千斤一般重,怎么也睁不开。
于是,梅鑫甘身体一松,失去了力量,整个人像堕入了冰窟窿里。欧阳雨发现梅鑫甘身体一沉,赶忙的扶了住。本紧张着这小子是不是喝的酒精中毒,可一声响亮的鼾声就这么响了起来。大雨中,站着竟然也能睡着?欧阳雨摇了摇头,抓住梅鑫甘的手臂,将他背在了身上。
龙玲一路小跑的下了楼,路过二楼时压根就没有想过董姨那边清洁费的事。只觉得自己突然间跟这个单元有了多大的仇一般,恨不得立马就从这里消失。一直下了楼,站在楼底门口,龙玲才发现,原来待着房子里做着她那完全不切实际梦的时候,天已经悄悄的下雨了为她的心情而哭泣。
与那个女人之间短短的几句话,‘交战’不到五分钟。龙玲如醍醐灌顶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她那总书中学来的所谓嫁豪门的经验,在她的面前幼稚的如学龄儿童。她那自诩百试不爽的乌鸦嘴,在她运筹帷幄淡定的算计如小学文凭。
什么叫现实与理想的区别,什么叫灰姑娘与杨丽娟的区别,冯笑给龙玲上了一门价格不菲的课。课明明白白的告诉了龙玲两点:第一,豪门的男人,心都是冷的。永远不能奢望自己能暖的了。第二,抢男人方法有很多,但绝对不是书上讲的那些华丽只能看不能用的招。
龙玲看着路灯下的雨帘,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刚冲出去的时候,当冰凉的雨丝落在她颈脖子时,她还在想没关系离家不到一百米,冲过去就到了。跑几米,人就没了方向,越跑越快,就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奔出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