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半小时,城市的路灯远离在了身后,换成了漆黑的盘山公路。龙玲坐在副驾,紧张的连喘气都悠着不敢大声了。他……他不会想开车把我载到没人的地方……脑海里刚浮现出这种想法,龙玲一抬头看着车灯照耀的山路,不对啊,我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想太子爷把我给就地正法了么?……这事果然是技术活,说起容易,做起来难啊。
“紧张什么?”当龙玲正皱着眉头纠结这事,冷不丁一旁的欧泽玉问:“还在怕我啊?”
龙玲一听,还没有从她那自问自答的精神分裂中醒过来,于是顺着太子爷的话就答了:“不啊,我就盼着你给我就地正法了……”说完,龙玲的精神分裂终于醒了,挥手就想着给自己一巴掌,话是这么放出去了,自己再说什么,只会是越描越黑,于是她紧咬着双唇,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
欧泽玉转头看了一眼龙玲的样,问:“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刚才?……”龙玲低头一想:“哦,刚才在小区门口抱我的那个。”从小到大从来就没人追更没人抱的龙玲,此般在太子爷面前,来了劲,就多了份得意的,昂着头说:“还没转正,正在考察中。”说完,她悔的又想给自己一巴掌。
“哦。”欧泽玉点了点头。此时,到了目的地。欧泽玉将车停了稳,龙玲下了车,这次发现是A市郊区的一座小山头,不远处的平台能够看着整个A市的夜景。夜里山风很大,刮在脸上竟有些刺疼,龙玲拉起了拉链,站着了平台上。谁说的最浪漫的事是让男朋友开车去郊外山顶看星星的?龙玲心中此般多了感触,喝西北风的感觉果然比浪漫更重要。
身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龙玲转过了头。欧泽玉拉开了啤酒瓶的拉环递给了她。龙玲一愣,她的形象估计已经在太子爷的心里定性了。于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一仰头喝了一口。酒入了口,总算是暖了些。
“在你眼里,觉得我是怎样个人?”欧泽玉站着身后突然问。
“遥看百花花争妍,久居花海花非花。”龙玲眯着眼,因喝酒了微红的脸颊分外迷人。
“什么意思?”欧泽玉手中的啤酒瓶因为他的力度而变了型。
“就是说身边全是花,就看多花后,花也非花。”龙玲笑了笑答。
在欧泽玉短短的三十年人生多,对他阿谀奉承如满天的繁星。而他才真正的第一次听到了一句说进自己心坎里的评价。对于爱情,他一直很抗拒。但这种抗拒是一种莫名的抗拒,他从未去认真的想过。
“对不起……”龙玲转过了头,这一次总算开了口:“一喝酒,嘴不停使唤又说错……”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已经被巨大的力量揽入了怀里。当她心肝还在中五百万的兴奋中微微颤抖时,一个在A市黑市中能炒到十万的吻,竟轻飘飘这么落了下来……
缠绵的吻……湿哒哒的吻……龙玲脑海里飞转的竟然是人民币……初吻,折现了好不好?
仍随刘静利怎么用力的拍面前的办公桌,但桌面对坐着的龙玲依旧如雕塑般,眼半睁半闭,嘴半笑不笑的看着窗外。终于,待刘静利刺耳般的嗓音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她终于醒了。龙玲伸出了手,小指掏了掏耳朵,确信了这不是做梦。
“你是怎么了?”刘静利问。
“昨天,太子爷亲我了。”龙玲嘴凑到了刘静利耳边说。
刘静利一听,打了个哈哈,笑着答:“昨晚,我跟乔布斯握手了。”
“乔布斯,是不是前些日子挂掉的那个?”龙玲一愣反问:“你能跟他握手?怎么可能!”
“你也说怎么可能了?一大早的做什么白日梦。”刘静利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放在了龙玲的面前,仔细的翻了开。龙玲低头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姓名和电话号码。于是一愣抬起头看着刘静利,刘静利笑了笑答:“学我,还是做点靠谱的事。这是我们公司家底在五十万以上的未婚男青年的档案,我刚买来的。做姐妹的对得起吧,拿出来跟你分享。”
龙玲一听,低头一看,按照家产排序,第一位的果然是太子爷。于是趴着头,手指着数字开始数起了那后面的一串串零。正细细数着,冷不丁又被刘静利打了断:“大姐,还没醒啊。前十位的,都不是你我考虑的对象。”
这时,龙玲才抬起了头,仔细的看着刘静利,昨日哭肿的眼睛还没有消肿,但精神已换了个摸样,于是问:“真的就不打算再试试,张哥是个好人,现在事情都清楚了,要不你再跟他解释解释。”
“过了,就过了。本姑娘芳龄二八,天涯何处无芳草。”刘静利,抬起头,表情严肃的像就义的刘胡兰。
龙玲眼一撇,嘴一翘:“拜托,二八是指的十六岁,不是二十八岁。虚伪!”手机响了,屏幕显示,及其拉风的号码,除了打头的13剩下的都是9。这种号码,要不是卖房的就是有来头的,于是赶忙的接了起来。
坐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的欧泽玉将手机夹在了脖子上,一边整理一边公式化的强调说:“今晚,我请你吃饭。七点,我来接你。”然后,不等龙玲啊一声,电话挂了。龙玲拿起了电话,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对面的刘静利。
“你这什么表情?”刘静利笑了笑:“一个电话是劫了你的财,还是劫了你的色了啊?”
龙玲依旧茫然看着刘静利。
“谁打的?”刘静利不耐烦的问。
“他没说,但听声音好像是太子爷。”龙玲答。
刘静利夸张的表情问:“那他跟你说了啥?”
“约我晚上吃饭。”龙玲答。
刘静利一仰头,翻了翻白眼答:“那……你还是让我跟乔布斯握手吧。”说完,她起了身要走。
“去哪?”龙玲问。
刘静利没有回头,伸出右手挥了挥:“去打120……”说完,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