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回到家已经很晚,开门后,发现梅鑫甘正躺在沙发看着他喜欢的足球。心情甚好的他,正打算去厨房冰箱里拿两灌啤酒,两人一起看球一起喝酒庆祝。可当他从厨房拿了酒出来时,发现客厅已经多了个人,梅鑫莉来了。气氛似乎不太好,梅鑫莉脸色发青。
欧阳雨见了,赶忙的说:“你们,兄妹俩有事啊,我刚好发现冰箱的啤酒没多少了,这就去买点。”说完转身又出了大门。
梅鑫甘起身跟莉莉倒了杯茶水,刨开茶几上堆满的零食,将茶杯反正了她面前。梅鑫甘一见她的脸色,猜出应该是出了事。明明是心疼着自己的妹子,可嘴上却不愿意服这个短,调侃的口气问:“我这么有出息的妹妹,怎么想着来你这个最没出息的大哥这里来了?”
梅鑫莉哪里能经的起梅鑫甘这么一激,本来一肚子的委屈,变成了一肚子的气全撒到了梅鑫甘的身上:“天底下怎么有你这样做大哥的,都说女人有哥是最幸福的事,可我怎么就一点没体会到了?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大哥啊……”
话音一落,梅鑫甘再也没忍得住,抬起手一巴掌就向梅鑫莉挥了过去……
欧阳雨出了门,闲着没事,顺着小区的花园绕了一圈,最后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点了一支烟,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头顶的那一轮明月。这一看,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昨晚,山上一起与龙玲看月亮的场景。一口气,简单的境界,让他重复再重复的想了七八趟,终于他低头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给龙玲去了电话。
电话接了通,依旧是他欧阳雨的调调:“喂……现在忙什么在?吃了晚饭没,没吃的话,有没有兴趣请一个帅哥吃?”
欧阳雨本以为自己这么得瑟一问,龙玲会按照惯例奚落他一番,却没想到,龙玲声音意外的一本正经,像是怕人听见了一般,压低声音说:“我有事,一会再打给你。”说完,龙玲挂了电话,欧阳雨的心却悬了上,他能猜到此时,龙玲面前面对的是谁了,一个他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人。
欧泽玉眼角装作无心,却很在意的看了看龙玲的表情。见着她收了电话忐忑的样子,心中以有些不安。果然不出欧泽玉的所料,龙玲深吸了一口气开了腔:“其实……我一开始就认识你,从你搬家到我们小区开始。”
欧泽玉笑了笑答:“我知道。”
“其实……那一天我是故意进了你的房间。但……不是故意看到那精彩的一幕。”
欧泽玉依旧笑着答:“我知道。”
“其实……我也跟很多女人一样的想法,找个长期饭票,比如……”说道这里,龙玲抬起了头,闪亮的黑色眸子,直直的看着欧泽玉:“比如您这样的……”
欧泽玉斜靠在椅上,手托下巴,点了点头,答:“我也知道。”
龙玲再一次深吸了口气,决定一口气说完整句话,憋心里久了内伤严重,凌迟的滋味不好受,不如一口气说完来了,来过痛快:“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没相貌没学历没家世没身材,门当户对,好马配好鞍,是我癞蛤蟆想吃了天鹅肉。这些日子,您对我真的很好,好的来我觉得诚惶诚恐,想做梦一般。可,梦做久了总会的醒,我这样的人永远配不上您,所以……”
说到这,欧泽玉打断了她,没了笑容的他恢复了往日淡漠的深情,深不可测,连明亮的射灯灯光下,近在咫尺的龙玲怎么都看不透。他挪了挪身体,淡淡的说:“说多了吧,先喝点什么?”
太子爷的表情一变,龙玲心中不免一紧。听着他这么一说,就要拿桌上的那杯酒。刚伸手,欧泽玉出了声:“喝我这杯吧,我还没有喝过。”说完,他将自己面前的红酒递给了龙玲。龙玲接了过来,有些犹豫,可一抬头,正好迎上了太子爷的眼神,心跳一快,一杯酒不到几秒全落了肚。
龙玲的爸在单位出名的不是相貌、能力,而是酒量。所以,虎父无犬女,龙玲天生就有三分的酒量。所以这半杯红酒,压根就从未入过龙玲的眼。可今天,酒入了肚,脸还是火烧一般热时,她发觉有些不对了,抬起头,看着对面坐着的若干个太子爷,舌头拧了结一般,一开口就把欧泽玉的辈分抬高了好几层:“太……爷爷,你的酒……后劲怎么这么大。”
说完,龙玲瞪大了眼睛努力的看着欧泽玉,瞪了好几回,却发现越来越模糊。龙玲摇了摇头,有些晕眩,嗓子眼干的厉害,于是伸手又想去拿桌上的酒杯,手还没有来得及碰到杯子,已被太子爷的手抓了过去,紧接着人被巨大的力量拉来失去了平衡。
那一刻,龙玲想起了A市最热的那个夏天,39度的高温,还有那被太阳晒的油腻腻的柏油马路,焦躁的嗓音,低沉的呻吟:“好热……”下一刻,地面仿佛裂了开,她落入冰窟窿,凉丝丝的寒意,一点点,侵蚀包裹住了她。
欧泽玉一个优雅的公主抱轻松的抱起了龙玲,此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跟在了欧泽玉的身后,欧泽玉头也没回的说:“帐,先挂上。”说完,男人停了脚步,欧泽玉走出了酒吧。
街道外,依旧忙碌的大街,凉意的秋风吹来,怀里的人猫一般往他的怀里钻了钻,舒服的一声呻吟。忘记了这是在热闹的大街,忘记了身边穿梭着喧嚣的人群,欧泽玉如同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独自欣赏自己绝美的珍藏,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带着那未有过的笑容,如冰雪中绽放雪莲,美的敬畏,傲的刺骨。
昏暗的路灯照射下,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欧阳雨仔细一看,认了出来,是欧阳春。几天不见,什么没学会,倒是把A市的铜臭气学了会。头发染成了金黄是,大卷儿烫的如在胸前放了两个龙旋风。白皙的面容如扑了层面粉,血红的双唇,怎么看都像从餐后的吸血鬼,欧阳雨皱了皱眉头,上前伸手拦住了她。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大哥的威严,欧阳雨呵斥了一声。
“什么样子?”欧阳春抬起了头,嘴一撅:“自己的大哥不努力,愿意窝囊一辈子,那就只得靠自己钓个金龟婿了。”
欧阳雨一听,来了气,火一上头,也不管欧阳春能不能接受,一句话就出了口:“哦,敢情你这个是在钓金龟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钓金鸡来着?”话一说完,欧阳雨就后悔了,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欧阳春已一把推开他冲走了。
欧阳雨赶忙的追了上去,拉了几次,没拉的住。一直追到了门口,欧阳春推门进去,欧阳雨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欧阳春一转身,一抬左手一巴掌结结实实的就扇在了欧阳雨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一停,屋子里的四人都停了手。梅鑫莉疑惑的看了看欧阳春,再瞪了一眼梅鑫甘。梅鑫甘怒气的看了梅鑫莉一眼,在无辜的看着了欧阳雨。欧阳雨盯着梅鑫莉叹了一声,无奈的看着欧阳春,欧阳春头一抬,挑衅的看着了梅鑫莉。
“今天什么日子,大家火气都这么大?”梅鑫甘总算开了口,顷刻间,三个人的眼光,三把锋利的刀子,齐刷刷都插进了梅鑫甘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