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她终于从混乱的状态中醒来过来,龇牙咧嘴的想要坐起来,却无力的跌倒在床上,行动间牵扯到了伤口,这次眼泪再也没能忍住的流了下来。
“没事吧?没事吧?”趴在床边的二夫人闻声醒了过来,看着杜之梦的表情一叠声的问了好几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无碍,就是有些疼。”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说了一句,人已经在她的帮助下靠坐在了床上,这才有精力问旁边的人:“母亲大人怎么会来这里?”
“你说呢,你是我的女儿,我怎能不来呢?”起身端了桌子上的水慈爱的给杜之梦喂着,一句话说的是无可挑剔,可是眼睛却是盯着杜之梦手腕上的镯子不停地打量,
“你是为这个而来。”费力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她自然不会错过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的表情,推开了已经喝了几口的碗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为这个而来。”面色一变,放下了手中的药碗,二夫人沉声说了一句,然后抄手站在一边,似乎是在等什么发生。
猛然间,杜之梦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清醒的脑子突然间变得有些迷糊,眼前的景物也是越来越模糊,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喝的那碗水有问题,于是忍不住的问:“你在水里面下了什么?”
“药,蒙汗药而已。”脸上挂着成功的微笑,看着摇摇欲坠的杜之梦,二夫人得意的说了一句,然后慢慢的走近杜之梦,双手放在了她那只带着手镯的手腕上,轻轻的用力。
“这个东西,你既不复国,不如给我。”财宝谁不爱,她虽说是大月的公主,但是对于无情的皇室并没有大多的感情,唯一能吸引她的就是那富可敌国的宝藏,从小受尽了穷苦的罪,只要有钱,就什么都有,她以后再也不要受穷了。
一边动作还一边对着杜之梦说:“我只要其中的一点而已,剩下的还是交给你支配,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只拿回属于我的那部分。”
浑身酸软无力,看着二夫人从自己的手上褪镯子,暗自着急却无力可使,于是拼命的挣扎,希望能够拖延时间 ,最好能把这个药的药效拖过了。
“放手。”就在手镯快要被褪下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出现在屋子里,手上提着一把短剑,已经横在了二夫人的脖子上。
“老爷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就遣了我跟着你,果然是如此。这是皇室宝藏,岂能容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拿走呢。”冷冷一笑,用剑指着二夫人站了起来,扔给了杜之梦一个小瓶子,然后带着二夫人离开,一场危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化解。
揭开瓶盖,轻嗅了一下,身上那些无力的感觉渐渐的消失,回想刚才的一幕,微微的蹙起眉头,然后喊人去请杜侍郎。
“爹爹,二娘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看着杜侍郎推门进来,她有些焦急的问了一句。
直到遣散了仆从,杜侍郎语重心长的说:“这个事情还是单独说的好,以后当着下人的面一定要注意。
“你娘,不,你二娘,她的身份却是很可疑,月国先皇是曾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遗留在民间,但是是不是她还有待确定,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摇头叹息了一句,看来在二夫人的这个问题上他有些头疼。
“那爹爹又是如何娶了二娘的?”对于杜侍郎的解释有些疑问,既然如同他说的那样,那他们又是如何相遇的,巧遇还是刻意的安排。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管了。”委婉的拒绝回答杜之梦的问题,然后有片刻的安静,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出神的人,杜之梦也在心里猜测当初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
“好好休息,你要爹爹办的事情,爹爹已经都准备好了。”与一瞬间回神,杜侍郎看着虚弱的杜之梦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着隐在一弯罗帐之后的杜之梦说:“这么短的时间,你行吗?”
“行,没有什么是不行的,只要想,就一定能做到。”语气坚定的说了一句,然后把手轻轻的放在伤口的位置在心里轻轻的说:你一定要快快的好,也一定要坚持住。
离开杜之梦的房间回到书房,再度确认了一遍自己安排的事情,然后才有机会去盘问一番地上跪着的二夫人。
“那位公主早死,说吧,你是谁?”静静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杜侍郎面色狠绝的说了一句,见她不说话又接着说:“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别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看在你照顾孩子的份上才没有揭穿你。”
“你既然知道我潜伏在这里,那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呵呵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扫了扫自己的裙摆,然后坐在杜侍郎的旁边,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
“老爷,有圣旨到。”在杜侍郎准备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有家丁急急忙忙的来报,面色一变,然后人已经起身,整理一下衣裳后急急的迈步出门。
“杜大人,叫上令嫒吧。”看着迎过来的杜侍郎,站在门口的太监一脸堆笑的说了一句。
“有她什么事?”先是问了一句,然后招手让身后跟着的随从去请杜之梦。
“是件喜事,也是件祸事,这要看杜大人怎么看了。”微微蹙眉,宫里来的太监说了一声,然后整个人贴到杜侍郎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果然是这样?”略微的惊讶,但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她所期盼的。
“小姐,你可真是好福气啊。”看着被人搀扶着到来的杜之梦,传旨的太监一脸媚笑的迎了上去,然后把手里的圣旨递到了杜之梦的手上。
正待下跪,然后手腕被人虚扶了一把,只听到:“小姐不必客气,奴才可是经受不起。”
“受得起,怎么受不起。”微微一笑,杜之梦依旧是给来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哟,小姐的气色看起来可是不好,不知是为了什么?”低头端详了杜之梦一番,来人尖细着嗓子说了一句,话音未落又接着说:“看来今天的晚宴小姐可是要吃力了。”
“早已经准备好了呢,有劳公公了。”伸手送客,她早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桑致远娶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上面的人怎么能够不知道呢,夜宴,迟早的事情而已。
黄灿灿的圣旨上,简简单单的写了几句话:着杜侍郎带着自己的各位夫人和杜之梦与今夜皇宫赴宴,共同商讨她和桑致远婚事的问题。
“爹爹,这个夜宴我不能去呢。”了解到圣旨上的内容之后,杜之梦轻笑了一声,扶着丫头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怎么能以杜侍郎千金的身份进宫呢,她不是杜之梦,杜之梦是曾经的平王妃,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军妓罢了,这个旨是传给杜之梦的,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