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着杜之梦,杜侍郎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毕竟这是圣旨,他做为一个臣子,是没有权利来抵抗那些来自上面的至高无上的赏赐的,无论是好是坏的赏赐。
“爹爹,你无需担心,有人自然会着急。”微微一笑,用手轻轻的捂着自己的伤口,闷闷的感觉袭来,说不上是心疼还是伤口疼。
“爹爹不必担心,只需将我的原话告诉他即刻,他要请的是被他赐予全新身份的人,而不是侍郎府的三小姐。”一句话说完,人已经扶着丫头离开,短短的一段路,她走的跌跌撞撞。
“行了,我要睡一觉,你去准备我晚宴要穿的衣裳,记得要华丽,要富贵。”躺在床上,细心的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抬头交代了站在旁边的丫头一句,就慢慢的滑到了被子的下面,轻轻的掩上面颊,有泪水无声的滴落。
待杜之梦离开后,杜侍郎重又回到了书房,本来想继续刚才未完之事,只不过转念却又改变了注意,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把二夫人囚禁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也不许人接近。”
“你这样做,将来是会后悔的。”有些不服气的看了杜侍郎一眼,二夫人语气有些凄厉的说了一句。
“后悔,从我反出月国的那天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后悔,现在只是囚禁你而已,还未说断头之事,你现在就害怕了,将来可怎么办呢?”转头,杜侍郎一改往日的形象厉声说了一句,话未完全说完就已经朝着站在旁边的人挥手,示意他执行自己的命令。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二夫人朝着书房里的人说了一句之后出乎意料的恢复了平静,跟着来人走了出去,她不是没有坐过牢笼,她能在这杜府度过几十年的牢笼,短短的几天又能算什么呢。
“去备车,我要进宫。”起身,推开了所有的窗户,让有些清亮的阳光照射进来,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站在远处的仆从吩咐了一句。
被人伺候着收拾了行装,半个时辰后,杜侍郎一身官衣郑重无比的出现在了皇宫的大门前,手上举着杜之梦接了的圣旨,然后抖了抖自己的衣摆,迎着穿堂而过的冷风而去。
殿外,片刻的等候,然后在太监的带领下去觐见皇帝,只待解决杜之梦所说的那个事情。
“晚上皇宫设宴,不知杜大人此时前来所谓何事?”太监在前面领路,一边走还不忘打听一下什么事情。
“自然是因为晚宴的事情。”微微一笑,杜侍郎也极其圆滑的遮掩了自己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向人透漏这件事情,因为毕竟事关皇家颜面,还是低调些的好、。
“杜大人请,皇上近日心情不是很好,杜大人可是要小心啊。”临进门前,太监又小声的交代了一句,收了被叮嘱的人送来的银子,心满意足的离开。
“臣,参见皇上,见过平王。”进门,意外的发现桑致远也在,于是行礼,把自己原本准备好的话迅速的在心里整合了一遍,只待上面的人发话,他好一起说了,两个人都在,倒是省了他不少的劲。
“杜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有些迟疑的问一句,传旨的人刚复命离开没有多久,怎么他就来了,难道是说有什么事情?
“臣有罪,请皇上恕臣无罪才,臣才敢说。”跪在地上,眼睛一转,在话还未出口之时改变了注意,觉得还是再讨一个免罪的金口玉言比较好,这样的话又多了一层保障。
“你说,朕恕你无罪。”微微蹙眉,放下了手中正在研究的行军图,皇帝也开始把注意力都转到了低山跪着的人身上。
“这个……”还未开口就已经停顿,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个话臣不好启齿,是关于臣的小女的,还请皇上和王爷恕罪。”先是客套了一句之后,然后才从地上起身,对着两个人不卑不亢的复述了杜之梦的原话。
一席话说完,有片刻的沉默,在场的三个人是三种表情,每个人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都是不同的反应,皇帝的脸上先是微微的震怒,然后那种表情突然消失,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桑致远,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而桑致远则是一脸平静,说不上有什么喜怒哀乐。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说?”片刻后,开口,声音过于的平静,总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微微的明朗。
“她来不了了。”微微皱眉,想起杜之梦的现状,杜侍郎轻轻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顿时有些急促的问了一句,桑致远再度看向杜侍郎的眼睛里充满了探究。
“没什么,她只说自己身份特殊,不好觐见高贵的皇帝和王爷。”在心底叹息一句,看着桑致远,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这样的话。
“那她要怎样才肯出席今天的夜宴?”直奔最后的主题,这才是重点,他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而她欠了自己的父亲来不也就是为了这个。
“侧妃伺候,王爷亲自去接,她才肯出席。”缓缓的道出了来之前杜之梦交代的那句话,略微的有些为难,说实话,这样的条件,他真的不知道桑致远会不会答应,如果不应他又该怎么收场。
“她是这样说的?”猛然间,一直沉默的皇帝突然开口,也不知是什么意味的问了一句。
回身跪倒在地,再度开口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话,刚才的那些不确定突然间稳定了下来,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毕竟有时候尊严和宝藏比起来,真的是微不足道。
“你回去说,她的这个条件我答应了,本王戌时会去侍郎府接她,请她做好准备。”略微沉吟了片刻,桑致远这才朝着地上跪着的人说了一句,脸上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个,臣还有话要说。”这次是真正的为难,看了看在场的两个人,杜侍郎觉得这个要求想要像刚才那样实现起来,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