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居然是太后,说这句话的人居然是太后,身后跟着一众人等,似乎是专门为了他们而来。
“参见母后。”从桑致空的怀里抽出了自己的手,立定,蹲身行礼,杜之梦竭力的使自己保持镇静,尤其是在接触到桑致远的眼神后更是如此。
“你叫错了吧,我没有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儿媳。”冷冷的说了一声,低头跪在地上的杜之梦看见太后金色的鞋子又离着自己近了一步,然后站在旁边人的面前。
抬脚,狠狠的踢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膝后,咕咚一声,桑致空也跟着跪在了地上,伸手指着他的头,太后厉声的训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够这样的胡闹呢?你忘记先生教你的那些诗书礼仪了,亏你还是个皇子呢?先皇如若地下有知,看见你这样恐怕也不能瞑目了。”
“母后,我们不过是偶遇。”愤怒的反驳,杜之梦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些心疼的说了一句,她不喜欢有人再因为她而受到惩罚,刚才他跪在地上咕咚的声音可是让她的心颤了颤。
这样冰凉的地面,那样重重的敲击,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的防备,应该很疼吧,太后下手未免太狠了吧,说起来怎么都是自己的儿子。
“偶遇,有这样的偶遇吗?”眼尖的看见了杜之梦裙摆下面的刮痕,先是忍不住的用手指着她破了的衣裳说了一句,然后说完还不算,更是愤怒的把她的裙摆给拎了起来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这些人里面自然包括了桑致远。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能说的只有这个词:偶遇。”猛然间有些烦躁,讨厌有人用这样的眼神和语气问话,像是审问犯人一眼。
杜之梦的话刚刚落地,太后的脸色就变了一变,整个人被杜之梦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她的手也有些颤抖,嘴唇也是上下哆嗦,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子韧,你给我滚出来。”话音一转,方向一变,太后指着人群中的桑致远说了一句,然后眼神凛冽的扫过杜之梦的脸,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说:“你是怎么教她的,她就是这样顶嘴的吗?
“母后消消气,她一向如此,您还不知道吗。”沉吟了片刻,桑致远这才开口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看着杜之梦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愧疚,多的是一种轻蔑。
“你的妻子红杏出墙,难道你就是这样管教的。”怒不择言,当着这吗多人的面,太后硬生生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定性成了红杏出墙,于是这一切似是而非的事情就这样被拍板定了下来。
“母后,她和二哥不过是相处的比较好罢了,没有你说的事情。”这次,站在旁边的人急急的回答了一句,似乎是想要撇清楚一些东西,和刚才推脱的样子完完全全是两种态度。
冷笑一声,杜之梦在众人的注视下瞥了桑致远一眼,但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人都是这样的,当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和自己有关的时候才会伤心,如果没有关系,那么就会做一个围观者,站在一边要么无动于衷,要么津津有味的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她和桑致远之间的关系也就终究是个路人罢了,或许现在连个路人也算不上,只不过是个被利用者罢了。
“母后,你确实是言重了,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刚刚平王妃摔倒了,我只不过伸手扶了她一把。”跪在一边,桑致空也开口为自己辩解,希望这个事情能够到此结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连累了身边的人。
“母后,算了吧,他们不过是小孩子的胡闹罢了。”同时,站在一边的皇帝也开口替地上的人求情。
“你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让我的三个儿子轮流为你求情。”看着地上的人冷冷一笑,可以看得出来太后对于地上的这个人已经是相当的厌恶。
“起来吧,如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因为皇帝的开口求情,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狠狠的朝着地上的人说了一句,然后携了旁边太监的手进屋。
人流渐渐的消散,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起身,伸手把旁边的人也扶了起来,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的腿没有事情吧?”刚才太后的那一踢肯定轻不了,一句话说完就要说伸手去给他揉一下,像是在对待一个跌倒的孩子。
“我没事,你也没事吧。”伸手制止了杜之梦的动作,和刚才比较起来,现在的桑致空看起来要冷淡一些。
“走吧,进去吧,晚了又该挨骂了。”微微一笑,来了一把杜之梦的胳膊,然后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抬头,不出意外的对上了桑致远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一点愤怒,双手握在自己的背后紧紧的握拳,极力的控制着内心那蠢蠢欲动的嫉妒心。
“郑王,你先进去吧,我找自己的王妃有几句话说。”朝着自己曾经的兄弟看了一眼,如今两个人已经是形同陌路,注定为敌了。
微笑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大有给她打气的意思,没有理会对面人的话,桑致空提步离开这里,把这个空旷的夜晚留给了一个伤心、一个嫉妒的人。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走近了两步,用轻蔑的眼睛看着杜之梦的脸,同样的语气,颇有些意味的说了一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要出墙怎么不出的远点呢?杜之阳,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要选他,是为了故意给我难堪?”
“你还真是高看你自己,你以为自己是老几,我凭什么给你难堪。”刚刚小消下的怒火就这样重又被勾了出来,而且比以前更甚,如果说以前还有什么保留的话,那么现在这些伤人的话就像是飞刀,直直的朝着对面人的面门而去。
“你是什么人,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给你难堪,你真可笑。”一句话说完,杜之梦转身就准备离开,对于这个人她已经完全的是无话可说,这个人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单单是她就罢了,桑致空可是他的兄弟呢,怎么能这样的污蔑自己的兄弟呢?
擦着桑致远一闪而过,然后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住,被迫停了下来,回头,冷冷的看着那人问:“平王爷,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放手,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要进去了。”说完,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禁锢。
“你要干什么,放手。”手腕被捏的生疼,杜之梦忍不住的蹙眉,转身加大了自己的挣扎力度。
“你是我的,我说过你是我的。”嫉妒冲破了最后的防线,战胜了理智,向前一步,把杜之梦整个都拥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喃喃自语。
在他的怀里扭捏,在听到桑致远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怔,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我是你的,谁是我的,放开。”
一句话说完,然后桑致远强行吻上了自己的唇,带着一点霸道和不容闪躲,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抬手,清脆的掌声传来,一愣之后,自己终于被松开。
后退一步,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冷静的朝着站在对面一脸错愕的人说:“郑王爷,你醒醒吧!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你会后悔终生的。”一句话说完转身离开,一刻也不想再呆着这个地方。
“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了,王爷呢?”看了看杜之梦身后空无一人,坐在上首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太后猛然间变脸,阴冷的朝着她问了一句,见她不回答重又接着说:“你明知道他现在的腿脚不好,还不知道照顾,哀家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选你做平王妃。”
行礼,跪在地上,听着太后大篇大篇的唠叨,杜之梦也不说话,就是那样静静的等着,准备不管上面的人说什么她都不会还嘴。
“母后,你太严厉了,三弟的命还是人家救的呢。”微微一笑,坐在一边的皇帝再度开口帮她解围。
看着底下的人冷哼了一声,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这次放过了她,然后招手让自己旁边的立着的太监去扶门外的桑致远。
“王爷,你的脸怎么了?”刚刚进门,大家的视线就被丽妃的一声惊呼吸引了过去,放眼望去,桑致远的脸上有五个清晰的巴掌印,于是众人开始在他们两个的脸上回转,纷纷猜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你看那个人,好熟悉呀,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忽然间,另一个人声音也加入了这个行业,猛然从人群中爆发的这个问题就那样的显露在眼前,没有任何的遮拦,一个小孩子携了一个年强贵妇的手指着杜之梦说了这样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