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叔叔,我父皇上哪里去了?”就在辽国皇帝去后不久,年画娃娃偷偷的冒头看着自己父亲消失的方向问了一句。
“参见太子。”微微蹙眉,朝着站在一边的年画娃娃恭敬的行礼,然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太子,陛下的私章是不是你给祁连将军的?”
皇帝的私章一直是带在身边的,是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能被人拿走的,而在此地,唯一能接近皇帝的人就只有他,而且也只有他能轻而易举的拿走皇帝的私章而不引起怀疑。
“这个……”听到这个问题,年画娃娃突然变得有些为难,然后把自己躲在柱子后的身体露了出来,苦着一张脸对着自己面前的人招了招手,对着俯身的人轻轻的说:“我和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父皇啊。”
“我想快点见到母后,恰巧听祁连叔叔说去的地方和母后所在的地方很接近,所以就拿了父皇的私章,想要快快的把母后接回来。”稚嫩的声音轻轻的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太子,你可是犯了大错。”听完年画娃娃的话,完颜将军很严肃的朝着自己面前这个小大人说了一句,皇帝的私章岂是可以随意给人的,看来,那些元老说这个杜之梦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也不无道理。
“怎么了?是不是我母后出了什么事情?”猛然间拉着了旁边人的胳膊,年画娃娃焦急的问了一句,他的初衷是希望杜之梦能早点到来,可不希望因为他而出现什么变故,而且刚才父皇不是已经说了母后是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才没有来的,可是看眼前人的表情,又有些怀疑。
“不是,是卑职说错话了,没事,太子去玩吧,卑职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轻轻的拍了拍年画娃娃的头,完颜将军把这件事情给隐瞒了下来,他还小,不足以了解这其中的复杂。
看着完颜将军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年画娃娃紧紧的蹙起了自己的眉头,握紧了小拳头,看着漫漫的黑夜下定了决心。
“嬷嬷,我要睡觉了。”朝着立在不远处的人喊了一声,年画娃娃故意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被人伺候着梳洗,然后被人伺候着安睡,烛光未熄,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听到了旁边传来的鼾声,蹑手蹑脚的下床,快速的穿衣,光着脚丫子,手上提着自己绣着飞龙的靴子悄悄的出了大帐,躲在阴暗处探看了一番,穿好鞋子,朝着一个方向一路小跑。
“咦,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守在门口的士兵揉了揉自己的眼,不确定的朝着自己旁边正在打瞌睡的人问了一句,刚才他怎么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逝,难道是眼花了?
“哪里?”闻言,旁边打瞌睡的人一瞬震醒,焦急的问了一句,话未说完,人已经是朝着自己同伴所指的方向而去,现在是在特殊的时期,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谁,谁在哪里?”还没有走到目的地,那个士兵就发现了异常的情况,举着自己的兵器大声的问了一句。
卷曲在一起的人看躲不过去,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转身对着来人说:“是我,耶律天佑。”痛痛快快的报上自己的大名,年画娃娃一副大人模样的看着眼前的人,走近两步,让自己完全的暴露在灯光中。
“参见太子,不知太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过来查看的士兵单膝跪地行礼,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毕竟是未来的国家之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无事,我代父皇巡视一下,你们继续。”撒谎撒的面不改色,一副小大人模样的说了一句,然后摆了摆手,对着来人嘉奖了一句之后迈着自己的步子离开,对外的宣言是说要去前面再巡视一下。
回身偷偷的望了望,见没人跟随之后,年画娃娃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吐了口气,四处的张望了一番,不能走正门,只好找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了,一路溜着墙根行走,能避开巡逻的就避开,避不开的时候就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理由和刚才的一样。
或许是习惯了他的少年老成,也或许今夜皇帝不在,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他的鬼话,居然没有一个人质疑,因此在围着整个营地走了半晌之后,终于发现了可以离开的漏洞。
从地上趴着穿过障碍物,来不及拍拍身上的灰尘,就一路小跑的离开,这个地方多呆一秒都会有未知的事情发生,他现在要去离自己很远的桑国营地看望自己的母亲,以确定她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遭受什么不幸。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大人的那些复杂,爱的时候就是真的很爱,不喜欢的时候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外界的变化而变化,就是这样简单而纯粹。
小小年纪,夜晚,在空旷的没有地标的大草原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因此,在年画娃娃离开自家的营地大约一里地之后开始站在原地迷茫,他有些辨不清桑国营地的方向。
低头思索间,看见了地上踏出来的马蹄印,面上一喜,然后猫着腰追寻着地上的痕迹而去,希望能够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当地上的痕迹清晰明了的时候,他就会加快自己的步伐,当地上的痕迹浅显的时候,他就查看仔细,慢慢的行走,以确保自己无误。
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踏起的烟尘慢慢的浸染在白色衣服上,而脚上的靴子已经早就分辨不出是何种颜色,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事情,嘴里不停的念叨,期望自己早点到达目的地,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从黑夜走到了天微微的发亮,年画娃娃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的时间,只是在朦胧间看见那座营帐的时候脸上挂上了兴奋的笑容,抬手擦了下脸上纵横的汗水,提起衣摆掖在腰间的玉带上,大步的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娘,我来了。”还未到达营帐前,就已经大声的喊了一声,然而在门口的时候却被守门的人拦住。
“什么人,可有通关文碟,如若没有快快离开。”站在城楼之上的人看着年画娃娃说了一句,没有因为他的年纪而放松什么,厌恶的说了一声后冲着他摆了摆手。
“为什么他们的营帐要在那边?”愁眉苦脸的说了一句,在到达桑致远的营帐前,还需要通过这样的关卡,实在是麻烦,为什么不能休建的近一点呢。
“那是桑国的王爷,自然在他家的土地上。”听着年画娃娃的问句好笑的说了一句,然后像是哄苍蝇一样对着他说:“小孩子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这里可不是你呆的地方,快快回家找自己的娘去吧。”
“我来就是找我娘的,她在那边。”憨声憨气的指着对面说了一句,他此行的目的可不就是找自己的娘。
“那你可有通关文碟?”虽是小孩子,但是也不敢放松丝毫的警惕之心,谁都知道那些汉人的心眼多的像是水里的莲藕,满身都是窟窿眼,难保这个孩子不是间谍。
“不知道这个行不行?”皱眉,不知道这个人说的通关文碟是什么,只要从怀里掏出象征自己身份的玉牌递了过去,希望管用。
接过年画娃娃的玉牌一看,脸上微微的变色,这是皇室人员的身份象征,难道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孩子会是个皇亲国戚?可是看样子真的不像,满身灰土,脸上脏的已经看不出来面貌,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哪里有一个皇室人员的风范,倒更像是一个叫花子。
“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要是不让的话,我喊我爹砍你的头。”被人上下的打量,年画娃娃的少爷脾气猛然间也上来了,胜利明明已经触手可及,现在偏偏还要和这些个闲人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