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陛下也散了吧,我要休息了。”谁会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去做些什么,这是千古的定律。
“我尽力而为。”临出门,辽皇没有回身,皱眉对着门里的人说了一句,吩咐了门外的宫女和太监细心的伺候之后,整个人极快的消失在黑夜之中,他此时的不闻不问就是最大的帮助。
转过了弯角,就听到等在前方的人说:“这是解药,还要谢谢陛下的不闻不问,事成之日,另一半解药奉上。”
沉默不言的接过桑致空递过来的药,冷哼一声,掉头就走,走了几步之后说道:“办完你的事情速速离开,别脏了我的土地。”
“既如此,明日还要借陛下的一方宝地处理私事。”一笑,占据上风的桑致空态度强硬的说了一句。
翌日清晨,杜之梦被人带到了一个地方,那里该来的人早已经坐定,而中间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坐在一边的桑致空,被绑着的人是桑致远。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带我走。”见此情况,被人扶持的杜之梦面色一变,转身就准备离开。
“别走,专门给你看的,怎么能走呢?”步子还未迈出,就被人阻拦了下来,面前站着桑致空。
“你难道不想看看他的现状,得让你知道,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拉着杜之梦的胳膊,揽着她的腰一步一步的把她带到桑致远的面前。
“断腿之痛,想必你是知道的。”伸手毫无留情的按在桑致远没有包扎的断骨之处,冷笑的说了一声。
闷哼一声,被绑着的人、受伤的人脸上没有一点的动容之色,悠长的呼吸之后,颤抖的开口对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泪水的人说道:“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生活,不要顾及我的感受。”
“居然还能开口说话。”一声冷笑,桑致空扭头对着身后的随从说:“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
身后的人闻言二话不说,不知道从怀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捏着桑致远的下巴灌进了嘴里。
“你给他吃什么?吃了什么?”推开旁边人的禁锢,拼命的来到了桑致远的身旁,用手推开了那个正在灌药的人,使劲的用手去拍打已经灌到嘴里的白粉,想要使它的危害减到最小。
“其实没有什么,只是从此以后就不能在开口说话罢了。”冷哼一声,看着杜之梦的无用功并没有阻止,那药只需一点便好。
“还能说话吗?还能说话吗?”使劲的拍了一下桑致远的脸,试图让他发出一点声音,然而,他张了张嘴,却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头一低,似乎是昏了过去。
“跟我走,解药就给他”一把扯过杜之梦,转过了一道弯,隔着一弯小桥,桑致空拉着她的胳膊说了一句。
“你这个恶魔,到底要干什么干什么。”回身,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定神闲,杜之梦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
“跟我走,我就放了他,不但保他性命,而且还还他的江山。”嘴巴凑近杜之梦的耳边,一句话伴着炙热的气息而出,带着一点威胁。
“好。”此时,没有一点的犹豫之情,面对桑致空提出来的要求爽快的应了下来。
哈哈一笑,一个打横把她抱进了怀里,望了眼被绑着的桑致远,回身对着不远处的人一招手吩咐道:“去告诉辽国皇帝,就说我带着我未来的皇后离开了,剩下的事情,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执行。”
“我们走,回家,我给你最尊荣的生活。”抱着杜之梦,低头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抓着桑致空的衣裳,透过他的肩膀扭头望着不远处的人,在心里说:对不起,保重,我走了。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经站在了皇宫的城外,坐在马车上,杜之梦回望着身后的皇城,在心里致歉:年画娃娃,对不起,我走了,再度失信于你。
“母后,母后,不要走。”隔着重重宫门,杜之梦听到了来自宫内的声音,于是转头急急的催促:“快走,快走。”不要再见,再见她不知道要怎么和年画娃娃说,没有解释的理由。
那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马车疾驰,奔走在荒原之上,漫天的尘土遮挡了太阳,再没有出头之日。
“还在想他?”马车停了下来,桑致空的头探了进来,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是,在想,就是在想,你有什么疑问?”忍着胸中翻滚的怒气说了一句,转头不再理睬来人。
“你干什么!”猛的被他抱在了怀中,忍不住地斥责了一句,腿脚不便,永远让自己处在下风。
“吃饭,你身体不好,总是要吃饭的,吃了饭才能恢复的快,即便是想回去,也得有那个体力不是!”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人,桑致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吃饭,是,我要好好的吃饭,将来才有能有离开的一天。”接过桑致空递过来的食物,狠狠的咬了一口,
辽国的皇宫,皇帝对着躺在床上的人微微侧蹙眉,低声询问一旁伺候的太医:“他的情况怎么样,还要多长时候才能醒过来?”自从杜之梦走了以后,桑致远已经在这昏迷了很长时间,身上的毒素已解,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肯醒来。
“父皇,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所以母后才走的?”门外,年画娃娃一脸泪痕的问了一句,没有等到回答,就先扑到了桑致远的身上,用自己的小拳头使劲的敲打着他的胸膛。
“不是他,佑儿,你太放肆了。”最近几日被他哭刚闹的心烦不已,这次没能按捺住自己的脾气,狠狠的训斥了他一番,命宫人带走了他。
也或许是因为年画娃娃的哭闹和捶打,也或许是因为已经睡了足够的时间,总之,在年画娃娃走了没有多久之后,一直处在昏睡之中的人醒了过来。
“不要说话了,你的嗓子坏了。”站在床边,看着桑致远张嘴的动作制定,太医说他的嗓子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她已经离开了,去了月国,而且现在已经是一国的皇后了,你已经无力去改变什么了,安心的养伤,养好了之后就回国吧,你的国家正在等待着你的治理。”缓缓开口道出现在的状况,用自己的眼神制止了桑致远的动作,事情已成定局,已经没有变革的可能,何必要再做一次牺牲。
“我相信你应给明白她的一番苦心,不要再闹下去了。”厉声的制止了桑致远的动作,一甩衣袖,吩咐了门口的士兵守好他之后离开。
似乎是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总之接下来的几天,桑致远一反常态的稳定,每日里按照太医的吩咐吃饭睡觉,似乎是想要极快的恢复自己的体力。
而一边的杜之梦跟着桑致空慢慢的行走了大月半个月的时间,穿过了辽阔的大漠,走过了茫茫的草原,最后来到了大月国的边境,而要渡过边境,却还要穿过依旧围着城外的定安将军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