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怪我,你的夫君和儿子都是一走了之,我只能找你了,要怪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吧,摊上个没人疼主。”对着屋子里的人一挥手,燕王走到了床边,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颇有些感慨。
“你就祈求他们快点来救你吧,否则下次少的可就不是两个指头了。”冷哼一声,燕王转身离开。
疼痛伴随着惶恐而来,茫然无助,腿也断了,手也残废了,她会不会就死在这个地方了呢?胡斯乱想着就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她昏睡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年画娃娃已经守在了她的床边。
“你怎么回来了?”刺眼的光芒,暗哑的嗓子,想要抬手抚摸床边的人时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受伤了,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干净洁白的纱布像是包粽子一样包着她的手和腿。
“我们都回来了。”闻言醒来的年画娃娃一脸的惊喜,然后扭头朝着自己的身后叫了一声:“父皇快来,母后醒了。”
“你醒了?”辽国皇帝的脸上胡子拉碴,看起来憔悴异常,可想而知他这几日的辛苦。
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脑袋里昏昏沉沉,想不起自己要问些什么?或者是说些什么,明明心里着急的很。
“想知道他们的情况?”看出了杜之梦眼睛里的疑问,辽国的皇帝很贴心的开口问了一句,先是帮她调整好了坐姿,然后才开口道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日,桑致空离开之后,接到了带着她手指的书信之后,没有顾得上受伤的身体就开始准备第二天就要的布局,此一战,他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因为如果一旦失败,那就意味着全军覆灭。
翌日清早,军队整齐有序的出发,并没有惊动在崖底的桑致远,反而留下了一队人马在岸上压制他,并不是他过于的小心,而是说他的此举关系到一个家国的命运,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临场倒戈的事情。
桑国的皇宫,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赶来,对着相拥在一个的皇帝和皇后没有避讳的说道:“皇上,皇上,不好了,辽人攻城了。”
太监的话刚刚说完,皇后捏在手中的象征身份的凤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上面襄着宝石的眼睛就那样分离了出去,颤颤巍巍的躺在地上,了无生机。她刚刚和身边的这个人说过:辽人不会攻打的,因为她还有最后一块杀手锏没有使出来。
“怎么办?”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此刻的皇帝看起来失魂落魄,众叛亲离,这京都已经被辽人围了好长的时间,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皇上放心,稍安勿躁,让臣妾想一想。”柔声的安慰了旁边的人一句,站在一边的皇后看起来要比皇帝镇静很多,也坦然很多,似乎是有良计在胸一般。
遣退了前来禀告的太监,皇后不停的在屋子里踱步,只着了单薄的中衣在早晨微凉的屋子里思索。
片刻后,对着依旧侍立在门口的侍卫招了招手,然后附在那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个太监听完之后撒丫子朝着宫门的方向跑了过去,好像身后有鬼一般。
“你这是?”屋内的皇帝不解,自己是问出了口。
“陛下大概还不知道吧,杜侍郎的公子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了他,事情或许还可以转圜一下。”开口伴随着轻轻的咳嗽声,皇后用手握着嘴轻轻的道了一句,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没有必要再做什么隐瞒了。
“这个我曾经听母后说起过。”皇帝听过之后微微的蹙眉,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很久以前,小的时候,他曾经就在幕后母后的窗外听到过关于杜之阳命运的一言一语。
“现在只能是看他了,如果他帮着劝解一下,或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微微蹙眉,皇后的一句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毕竟是被皇家抛弃的孩子,别人帮不帮还是一回事呢。
“皇上,不好了,从城南的方向又来了一批人马,是郑王……“那回话的太监一顿,然后极快的转换了称呼,接着说道:”是月国的皇帝亲自而来。”
“定安将军呢,不是说他在剿灭月国,怎么会让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呢?”皇帝听完手下人的报告,颇为气愤的问了一句,前几天还说他放手固若金刚,怎么这个人就出现在这里了。
“皇上莫要生气,臣妾自由办法对付这些。”微微一笑,对于这件事好像没有刚才的紧张,只是点了点头,很随意的说了一句,似乎不是很关心桑致空的出现。
“去请太后。”对着门外的人说了一声,皇后满面含笑的扭头,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皇帝说:“陛下放心,你忘记了太后是谁的母亲,儿子总是说不会不管母亲的。”
盛装打扮过后,两个人在太后未来之前,已经是站在了城楼之上,颇有些和大家并肩作战的意思。
“众将士听令,谁能活擒城楼之上的人,官加三级,赏银万千。”城楼之下,坐在马上的皇帝伸手指着城楼上的皇帝和皇后说了一句,然后高高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鼓起,众将士一脸兴奋,鼓点毕,人已经冲锋在前,混战开始,自然有人高兴有人伤心。
从古至今,战场就是一片修罗场,断头残臂处处可见,空气中弥漫一股股浓郁的血腥气,呻吟声或者是怒吼声在耳边回荡,每个人的眼睛都是通红的,手中拿着的兵戈高高的扬起,重重的落下,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多么乖巧的孩子。
“不是让你在营帐里等着的?”回身,辽国皇帝看着那个年画娃娃那个由远及近的身影问了一句,低身弯腰间,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共乘一匹马。
“我是辽国的皇子,我有义务和自己的兄弟站在一起。”坐在马上的年画娃娃冲着进攻有序的士兵们大喊了一声,那声音里包含的骄傲很成功的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让本就已经高涨的气氛顿时又进入了另一个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