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出征大岘关
陌上轻寒2019-04-26 18:153,602

  瑞雪纷纷,慕容超率领大军御驾亲征。此次燕晋决战关键在于大岘Xian关。

  大岘关,位于春秋战国时齐国所筑的长城的中部,扼鲁中南之咽喉,大岘关,就是山东南与山东北地理分界,此关,就是后来山东省大名鼎鼎的穆陵关。

  皇帝御驾亲征,公孙五楼也随军出战,而南燕的太尉此时却闲赋在家,愁眉不展。

  虽然不能前线指挥,却无时无刻不惦念皇帝和战况。前线的战报,也会有人来传送于太尉。

  慕容镇书房中接过一日前寄来的信,这次却是公孙五楼的信函。这个公孙五楼一向唯皇帝是瞻,最善谄媚,此次皇帝御驾亲征,公孙五楼也是双手拍好,至于引兵在大岘关决战,虽有风险,但也可以险中取胜。

  莫不是有什么变故,慌忙打开信函。果然是大事。皇帝一意孤行,竟然想将刘裕诱进关内,然后把关口一堵,在关内与刘裕一战到底,让刘裕有去无回。

  公孙五楼显然不赞同皇帝的战法,然而他素不会顶撞皇帝,便将这等秘闻传给太尉大人。

  果然,慕容镇坐不住了。亲自率了小队人马,日夜兼程,翌日直奔大岘关战区。

  皇帝听闻太尉大人私自来奔,本就愤懑不已。却没想到慕容镇上来就说这个大岘关决战之事。此等军事秘闻竟然传到数百里外广固,可见这慕容镇果然全军上下无不有他亲信。

  慕容超征战在外,才知道外界近日有传言:先帝养子慕容镇战功卓著,英明神武,大燕都是他一手支撑,皇帝慕容超对他素有依仗。

  这样的传言,再联想慕容镇的举动,慕容超已经暗生杀意,慕容镇却全然不知。还一门心思试图劝说皇帝改变做法。

  军帐内,公孙五楼在等待慕容镇。果然,慕容镇出列奏道:“陛下,不知您将刘裕放入大岘关,又打算如何战胜他呢?”

  这等问话,已然惹恼慕容超。“朕有铁骑猛士,来个瓮中捉鳖,何愁不克?”

  “关内平坦,并非犄角之区,怎么合围?虽适合骑战,然而于刘裕也是有利。”

  公孙五楼也于此附和,却仍旧等待太尉。

  “陛下既有铁骑,干吗要将刘裕放进大岘关?干嘛不在大岘关外与之决战?若胜,可追击;若败,可入关防守,岂不更好?”

  这便是公孙五楼等人之意。

  慕容超没料到众人都没有反对慕容镇,想到这慕容镇素来在军中有威望,忽地大怒,怒拍桌案:“朕意已决,务必要与那刘裕关内一决胜负。”皇帝一意孤行,众人哪里还敢,便都跪地附和。

  很快,慕容镇因擅离京都,被削掉太尉一职,责成归去。

  慕容瑾是没见过这样的三哥,三哥一夜之间似是老了不少,头发竟然白了不少。

  从来冷面王都是善于隐忍,所以才能位高至太尉。看着如今心急如焚的三哥,慕容瑾不禁有些心疼,便连日劝慰。

  这日,京畿卫首领杜无边等人拜访桂阳王,虽然虽失了太尉一职,京中却仍有威信。

  慕容镇垂头丧气叹道:“如今陛下不肯守关,又不肯坚壁清野,却要开关放敌人进来,错过最好的机遇,实饮恨之举。”

  如此,大燕堪忧啊。

  然而这样的话语当日便传到了前线,二日后,慕容镇便被皇帝以聚众逆言之罪投入大牢。

  然而皇帝不在京城,只不过传来旨意,任谁也不能改变。

  慕容瑾也听说了事情的始末,虽然怪责三哥盲动,却微微觉得三哥所说是对的,然而家国大事终不是自己能抉择的。只是心里祈祷,待日后慕容超归来,再想法劝说。

  关雎宫里,一众侍女和医女在那里外忙碌。慕容瑾也得了消息匆匆赶来,

  魏夫人提前几日临盆,此时寝室外,一众人候着,魏夫人的喊声不绝于耳。

  皇兄正在战前坐镇,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多关心下他未出世的孩子。因着自己本就是未出嫁的公主,这产房也是不能进去。呼延皇后在殿前坐着,大家都一副焦急神色。

  须臾,有太医从产房急急出来,见到呼延皇后惶惶跪下:“魏娘娘气血无力,龙裔怕是,怕是难以产下啊。”

  呼延皇后素来平和,此时大怒:“一群废物,若是龙裔出了差错,你们都得掉脑袋!”

  底下的太医便哀道:“微臣无能,请娘娘恕罪啊!”

  正说着有稳婆从寝室出来,低呼道:“生了,生了。”说着便跪了下来。

  慕容瑾正在纳闷生下的孩子怎么没听到哭声,便听到稳婆和医女们都跪了下来:“小公主生下来就夭折了!”稳婆呼嚎道:“皇后娘娘,饶命啊!”

  许久便听到似是寝室内魏夫人哭喊声。

  呼延皇后便厉声道:“来人,将今日的稳婆医女关进大牢等候发落。陈太医仔细给魏娘娘调养身体。”

  那一日,慕容瑾始终没能进产房,因为慕容离若等人都阻止了这个举动。

  但是慕容瑾站在外面,里面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了出来。

  魏夫人哭闹了一会儿,此时正在喃喃自语:“我的公主,她好好的,是你们藏起来了。”

  “陛下,韫儿对不住你啊。陛下!快来救救我们的公主!”

  接着是皇后斥责的声音:“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哭也于事无补。如今陛下在外征战,魏夫人还是少哭为是。”

  “是你们害死我的孩子的,你们以为陛下不在这儿就可以毒害我们母女!”

  呼延皇后怒道:“魏夫人,你疯了吗?这等胡言乱语成何体统,素日仗着陛下宠幸,今日本宫谅你产后身虚不与计较。来人,好生伺候魏娘娘!”

  呼延皇后面如土色地出了寝室,却见青城公主尚没有离开,而是殿外候着。面色微有些不自然,怕是刚刚一番责备,长公主早就听了进去。

  便说道:“如今陛下在外征战,小公主却出了这样的事。本宫真是对不起陛下啊。”

  “皇嫂,这小公主到底怎么回事啊?”

  “太医说小公主本是死胎,故而难产。青城,这魏夫人如今情绪失控,却又不听安慰,本宫亦没有办法。”

  慕容瑾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起那日魏夫人满心期待的样子,忍不住落了泪。

  “承公主吉言,若是有几分她姑姑的姿容,便是她的造化了。”

  魏夫人的话仿佛在昨日。若是这孩子活着,长大了便会是自己一般的公主,那该是多好的事啊。偏生造化弄人,慕容瑾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让她心生乱麻的是小宫女言语间说夭折的小公主身上有青斑。慕容瑾记起太医说过,若然母亲生前吃了有毒的东西,便会将毒渡给胎儿。如今胎儿青斑不一定为胎记,反而有可能是毒气溢表。

  便冷不丁地问:“皇嫂,小公主身体的青斑是怎么回事?”这话就这么问向皇后,无疑是质问的语气。

  “本宫定会查明白,还小公主个公道。”呼延皇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皇兄子嗣本就不多,宫中嫔妃却暗生毒心,谋害子嗣。大家或许会不自觉地将矛头对上皇后,可慕容瑾却想不通。即便是个皇子,就能危害到太子的地位吗?何况不过是个公主。

  这阖宫上下一时因为魏夫人产下公主夭折而没了喜色。接着是几天的雨雪天气,众人们更是待在屋里不曾出玩。听闻有几个稳婆和太医因为曾伺候过魏夫人而遭了殃。

  一些曾经与魏夫人有过接触的下人也遭到问话盘查,一时人心有些惶惶。

  慕容瑾挑了个阳光还算好的日子,去关雎宫探望魏夫人。因着公主夭折,下人问罪,如今关雎宫愈发冷清了,竟没几个人伺候了。素日宫里宫外来探望、讨好的人那是络绎不绝,如今身边的丫头因为伺候不力也得了惩罚。一干下人当差时也都高兴不起来。

  慕容瑾微微觉出殿里气氛沉闷,就只有文新忙里忙外。

  慕容瑾微上前,试探着:“娘娘,务要养好身子要紧。文新,将火炉的炭火调的暖和一些,这关雎宫万不能冷着。”

  底下的丫头都应声,不敢多说。

  魏夫人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想说,看的慕容瑾一阵心痛。

  良久,慕容瑾要走了。身后的丫头便道:“恭送长公主。”

  慕容瑾尚未抬步,便听到身后的魏夫人低沉的声音问道:“青城——,陛下什么时候回来?”

  慕容瑾的心头一震,今早上刚听说,昨日,燕晋军队在关内激战,胜负尚未明了。

  便回了头,宽慰道:“别担心,皇兄不久便会得胜归来。”

  魏夫人点了点头:“青城,谢谢你能来看我。”一句话后,便转过了脸,不再言语,全然没了往日的娇娆和热情。

  慕容瑾脚步没有停下,而是快步离开,因着眼泪不受控制,已顺颊留下。

  外面的溪儿见了,知道公主肯定是触人生情,便不再多言。只跟在后面默默离开。

  然而,十日之后便得来噩耗。晋军通过海陆两线,源源不断调兵遣将,燕帝兵败关内。此次,燕帝慕容超恐怕凶多吉少啊。听闻燕国近日不少城池已被攻克,军事要地临朐已失陷。

  听闻燕帝慕容超危难之际向后秦国主姚兴求助,尽管燕秦结盟,然而后秦到底会不会出兵援助,却不得而知。经此一役,东晋士气大涨,扬言是要夺回山东,然后发兵后秦,将胡人逐出中原,姚兴闻言更是觉得自顾不暇,如今是燕国主力已损,怕无回天之力,所以迟迟并未增援。

  传东晋刘裕得一高人坐镇军中,先离间太尉与燕帝,散步假言论,多线布兵,使慕容超想在关内正面大战的计划落空;又出奇兵,以少胜多,在燕军主力消耗颇巨之时,海陆两线突增兵,致使鲜卑铁骑溃不成军。

  如此用兵,就算是常年善战的慕容镇也得筋疲力尽,小心应对,偏生慕容超生性多疑,刚愎自用,中了计谋,只能饮恨山东。

  世上没有后悔药,历史更不会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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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美人:公主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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