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心求死，才会在风宁澈的手底下一点也不挣扎。
但偏偏，被萧雨澄给搅和了。
她的心里盘算着，等她死了，顾衣白和风宁澈心里的气就会消下去一些。
那样他们肯定也不会把矛头都对准萧雨澄了。
萧雨澄至少不会再进监狱。
这是她心底原本的想法。
可现在看来，是实现不了了。
这么多人正围着她，她就是想死，也得找到个机会才行。
“阿澈，衣白，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姐吧，她真的是被仇恨给冲昏了头脑，才会这样的。我愿意为这一切负责！”
萧雨澄声泪俱下，拽着风宁澈的袖子，一边看向顾衣白。
顾衣白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她本也不想真的把萧雨妍怎么样，她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萧雨妍罪不至死。
可她又想起的，是死之前的自己。
“萧雨妍，我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的，顾浅浅的死，和你有关系妈？”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萧薇薇和许赫都被萧雨妍给利用过。
潜意识的，她总觉得她前生的死，和萧雨妍有关系。
“顾浅浅？你说的是顾静和的女儿？”
萧雨妍若有所思道，尽管她此刻的形象很是狼狈，但她的气场仍然是不输的。
顾衣白点了点头。
萧雨妍仔细回想了下，摇了摇头，“一开始我的确是想绑架顾浅浅的，找不到风见章，那就只好拿他的女儿来威胁他。但是我回国的时候，她已经出车祸死了，怎么，这种意外也要给我扣屎盆子吗？”
她的语气很是不屑，在旁人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尤其是季鹤轩。
“想求死不用这么努力，等事情问清楚我成全你。”
他如冷箭般的目光看向了萧雨妍，使得她浑身一颤。
说起来这整个小空间里，她最害怕的还是季鹤轩。
因为只有他是她最看不透的，这个人除了对顾衣白有几分的紧张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人。
面对顾衣白的时候她尚且会嘴硬两句，但面对季鹤轩，她就需要多斟酌几番。
顾衣白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萧雨妍和她的死没有关系。
“鹤轩，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伸手挽住季鹤轩的手臂。
季鹤轩低头朝她浅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好。”
两人说着就要离开。
萧雨妍很是意外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出声喊道。
“顾衣白，你难道不想杀了我吗，一开始的蛇，还有赵晴，甚至还有关柔，都是我人让他们给你使绊子的！我害了你那么多次，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顾衣白和季鹤轩就这么走了，让萧雨妍的内心很不安，她在害怕，顾衣白会不会对萧雨澄动手。
她很有可能是表面上装得一副很善良的样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大度，背后再做那些肮脏的事。
“萧雨妍，我为什么要杀你，杀了你事情难道就解决了吗？”
顾衣白听到身后萧雨妍的叫嚣，很配合她地转过身来，冷静的看着她。
萧雨妍面色微微沉了沉，顾衣白竟然比她料想的要冷静。
“萧雨妍，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睚眦必报的，有些事情总是去计较谁对谁错根本没有意义。我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顾衣白再也不想看到这张和萧雨澄一模一样的脸。
她转身毅然挽着季鹤轩的手臂，两人离开了逼仄的空间，楚诚和其他的人也都紧跟了上去。
仓库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萧雨妍，我原本以为老板只是救了你，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地要深的多。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利用我在报复顾家，真是好手段。”
风宁澈看着被蒙唐挡在身后的萧雨妍，嘴角一丝讥讽的笑看着萧雨妍。
转了这么一大圈，他才是最大的蠢货。
被人利用到了这个地步，还以为是自己内心狭隘。
想起了风见章，他内心的愧疚就更加深了。
“你想处置我也可以，但雨澄没有错，她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怪她。”
萧雨妍已经放弃了嘴硬，刚才顾衣白说的那番话，在她心里起了不小的涟漪。
她的确是一直将父母的死记在心里，仇恨像是种子发芽一样长在了她的心里二十年。
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直到今天，她才释怀了不少。
“你对雨澄又能有几分的真心，她是你亲妹妹，你逼着她去帮你报仇，你可真是个好姐姐！”
提起萧雨澄，风宁澈的气就更多了。
一开始他就不同意让萧雨澄去接近季鹤轩，但萧雨妍用各种理由说服了他，教唆他和她一起劝萧雨澄去。
现在的结果呢？
“当初雨澄去顾家，是你也同意的。你那么爱我妹妹，那你知道她得了癌症吗？”
顾衣白尚且有资格教训她，可风宁澈是真的没什么资格。
他也是为了报仇才参与到这个事情中来的。
他不也牺牲了自己心爱的人吗？
他们俩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风宁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身后的萧雨澄，“癌症？雨澄，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
癌症，是和死亡挂钩的病症。
萧雨澄还这么年轻，她怎么会得这种病。
他摇晃着萧雨澄的双肩，多么希望萧雨妍说的是假话。
然而萧雨澄面色惨白，“阿澈，你听我说，这件事你可能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其实在我从顾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查出是肝癌中期，现在……已经是晚期了。”
她缓慢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她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患了这个病。
也正式因为这个，她才彻底不想给姐姐做事，当她把这件事告诉萧雨妍的时候。
姐姐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复仇，她以为姐姐不在乎。
但今天她明白，萧雨妍是个不爱表露的人，她总是习惯把内心的想法埋藏在心底。
即便是想要保护她这个妹妹，也用的是很不讨喜的方法。
对于这一点，她也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