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雪你敢骂我是不要脸的东西?”
邹金城忍着痛,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傅雪俏皮地笑了,“难道你是要脸的东西吗?”
“你个臭女表子!自己丈夫都看不住,还在这里抛头露面,你才是不要脸吧!”
一向沉默寡言的舒胭脂也不由得骂出声来了,雷秋葵上前就是一脚把她踹到了地上,像极了护崽的老鹰,霸气侧漏,“我女儿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先管管自己那窝囊废的丈夫吧,别再廉不知耻地不请自来!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滚出去!”
杨如男此举,令舒胭脂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她咬着下唇,杏眸里含着泪光,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她出身贫寒,比不过杨如男出生世家的大小姐,再加上她本就不愿嫁给邹金城,是邹金城强迫了她,她不得已才嫁了,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既已嫁给了邹金城,就会维护她丈夫的面子,可本来他们家自从李惠华进了监狱后,离开了村子,靠着她做手艺活勉强能够过日子,谁知邹金城某天晚上喝醉酒回到家,把她痛打一顿不说,还闹着要回村子。
最初舒胭脂也没有多想,以为邹金城是在外面过不惯,也就辞了工陪他回了村子,哪知他居然是冲着邹老大的寿宴来的。
要是知道今天会闹到这个地步,她说什么也不会让邹金城来这里,可惜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她嫁人之后,一直本本分分过日子,可日子却越过越差,若不是女儿现在去了公司,不久将来女儿有了出息,她的好日子也来了,她怕是早就一头撞死了。
今天杨如男这样说她,她实在是羞愧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她低下头,把邹金城给扶了起来,委屈地说:“振雄我们走吧。”她实在是不想继续丢脸了。
邹金城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整天好吃懒做,又爱赌,她每个月赚到的钱,除了家里的开销吃饭,都被他拿去赌了,这次他的脚又骨折了,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走什么走!你个臭娘们也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邹金城反手一巴掌扇在了舒胭脂的脸上,他用的力气很大,仿佛刚刚被邹老大打的那一巴掌的气,全都撒在自个儿媳妇身上。
舒胭脂捂着脸,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令人嘘唏不已。
大家不禁都皱眉,这邹金城也太不是人了,就算是生气,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媳妇吧。
实在不是个男人!
傅雪看到舒胭脂那么可怜的模样,心里虽然也有些替她觉得不幸,但路都是每个人自己走的,如果当初舒胭脂不联合沈雨柔踩伤她的手,今日她不说那些侮辱她的话,说不准她还能帮她一帮。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看到舒胭脂的手臂上还有淤青,想来这邹金城平时没少打舒胭脂吧。
他这种家暴行为让傅雪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她恍然间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
上一世的恩人,这一世她的恩情还没来得及还!
庆幸还在自己现在想起来了,算了算时间,还好来得及。
傅雪拍了拍母亲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动怒,跟他们这种人,没必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我娘说的话你们是听不懂吗?还不滚是等着我们把你们丢出去吗?”
邹金城恨不得撕烂傅雪那张娇嫩欲滴的俏脸,可他刚想动手打她的时候,手在半空中还没落下,就被她的话给镇住了。
“不想手也骨折,你尽管动手。”没把你打成残废算她输!
邹金城知道傅雪现在有能耐了,三两下就把自己弄成这样,要是自己再不知死活的话,他们人多势众的,怕是自己今天会死在这里。
他又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拽过舒胭脂,整个人把身子都挂在她的身上,“臭娘们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不快带老子去医院!”
舒胭脂被打怕了,尽管她眼中透着恨意,可她不敢违背邹金城的话,只能埋头背着他,一瘸一拐地带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台上的戏还在唱个不停,但大家的目光都被刚刚的闹剧给吸引了,久久都没有回神。
傅雪把爹娘给扶进了屋,倒了茶给他们消消气,“爹,娘,你们别气了,就他这次吃了亏,会消停些日子的,再说了,他一个赌鬼,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以往,她可能还会担心她爹会顾忌跟邹金城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而心软,但今天看到他爹气得出手打了邹金城,傅雪明白,她爹这是彻底地心寒了。
能有一位这样的弟弟,说出去都丢了沈家的脸面。
邹老大皱着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也是唏嘘明明一家人可以好好的,却变成现在这般。
杨如男与他不同,本来她就不喜小叔子,婆婆李惠华以前又经常给她小鞋穿,现在他们二人都不在了,她心里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今天他们那样说自己的闺女,她哪里有不气的,当初她就因为江辰阳要和傅雪闹离婚的事一直不满,后来得知了一切的缘故,虽然原谅了江辰阳的所作所为,但闺女因此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少人还是会在背地里说闺蜜的坏话,她难免不因此对江辰阳颇有微词了。
但闺女一心扑在江辰阳的身上,江辰阳又为了傅雪都退伍了,她这个丈母娘还能说些什么呢?
一个男人为了陪伴自己的妻子,甘愿放下自己的前程,该爱得多深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以后就当不认识他,他若是再敢来家里闹,我就报警!”
杨如男这话是说给邹老大听的,怕他还想以前一样心软。
邹老大却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傅雪见此,便道:“还是娘想得周到,就是不能太便宜了他们一家人,以前不知道占了咱俩多少好处,而今非但一点不知感恩就罢了,还在爹寿宴上闹,这是诚心给爹娘添堵呢。”
“他也就这点能耐,倒是以前借给他的那些钱,怕是要不回来了。”杨如男想起之前丈夫借给邹金城的钱,虽然打了借条,可眼下闹成这样,怕是也打了水漂。
“不是有欠条吗?他敢不还,咱们就去告他,倒时候再把他以前做的混账事都给捅出来,看他还能蹦跶什么!”
舒胭脂就是邹金城给抢来的媳妇,这事村子里可是有大把的知情人,只不过以前有李惠华在,大家又给邹老大面子,也就当做不知道罢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像邹金城那样的人,不一次性搞得他毫无反手之力,等他缓过气来,怕是又要乱咬人了。
这一点,杨如男很是赞同闺女说的,他们辛辛苦苦挣的钱,凭什么便宜了别人?
他有手有脚的不自己赚钱,就想着享受,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就是皇帝老子整天也还得处理国务呢!
更别说他邹金城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凡夫俗子。
“夏儿说的对,这件事就这样办!”
母亲都发了话,父亲只好点头附和,“你们看着办吧。”
反正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母亲的手里,借给邹金城的钱也是属于家里开支的一部分,所以杨如男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关键也是今天被邹金城说的那些不中听的话给气得不行。
这件事也就这样说定了,傅雪安抚了爹娘之后,就去了屋里,江辰阳还没有醒,外面反正有几个姐姐姐夫在招待客人,也没她什么事了。
今天邹金城来得太突然了,而且他说的那番话,都不是他的水平可以说得出口的,他背后一定还有别人,指使他所为。
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沈雨柔之前就去参加征兵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想着,她就给侯亮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
“嫂子?找我啥事啊!”
傅雪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看看她有没有在公司里。”
“没问题。”
傅雪把沈雨柔的一些信息都告诉了侯亮,没过一会儿侯亮就查到告诉了她,原来沈雨柔真的在市区的大公司,而且她进的还是文工团。
那这样说起来,沈雨柔还跟沈画在一个团里面呢?沈画应该也见到过沈雨柔。
小的时候,傅雪跟沈画不和,又跟沈雨柔闹过,所以沈画就跟沈雨柔的关系还不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昨天江辰阳接她回家的时候,沈画看江辰阳的眼神就不对劲,那种眼神像极了当初沈雨柔的,所以她猜测是不是沈画也喜欢江辰阳。
沈画也在西边的城郊,而江辰阳在公司的人气很高,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虽然江辰阳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但也阻挡不了那群正值花季的姑娘的暗恋。
想来,沈画大概也是其中之一了。
邹金城如果不是沈雨柔指使的,那难道这事跟沈画有关,毕竟刚刚沈画一直在一旁看着,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甚至她那眼神中,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当中羞辱,难道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吗?
这一切都令傅雪感到深思。
她正在思考着这些事,床上的人就醒了。
“媳妇,你在想什么呢?”
吓得傅雪脸色一白,“吓死我了!你怎么醒了?”
江辰阳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的错,吓着我的宝贝了,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一声‘宝贝’,喊得傅雪面色一红,故意忽略他刚刚说的话,把今天邹金城来过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闻言,江辰阳也陷入了深思,“我对你三姐真的没有印象。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我都认识他们吗?那我得多累啊。”再说了,他有点脸盲,除了家人以外,其他的女人,他感觉都长得一样。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