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们要杀了他?”
“不仅是杀了他还有他的儿子!”罗锦瑶狠狠地说。
魏和旭沉默了半晌说道:“要不我们等祁珍荷来了再一起商议?”
“王爷!从何时你开始这样信任那个女人了?你别忘了她现在还是瑞王的正妃,怎么知道她是在帮助你还是从一开始就是瑞王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罗锦瑶说,“现在已经到了关键节点,若不能再将瑞王的罪行钉死,那被下狱的就将会是你了!”
魏和旭心里一阵波动,因瑞王谋反被下狱祁隆月着急之下气血攻心病倒了,祁珍荷这几日正在宫里侍疾,恐怕对郑士海要被押送回来的消息还一无所知。
泰山将崩已经容不得任何犹豫了,魏和旭咬咬牙点了点头。关北立得到指使后更是卖力寻找郑司成,这毕竟是有关自己性命的事。
终于郑司成在南央城一个不起眼的妓院里被找到了,关北立派人跟踪了几日,最后找了一个机会将郑司成带到了郊外,逼他交出郑士海的供词后将他灭了口。
魏和旭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把郑士海也给收拾掉,最后决定送一名死士和郑士海关押在一起,以彻底铲除后患。
傍晚,一个牢头挑着灯带着关北立走进刑部大牢,身后两个衙役贴身紧跟着。关北立借着灯光往左右两边的监室望去,在左手的第二个监室里他看到了正在角落里的郑士海。
关北立指着对面监室的一个身板强壮的大汉说道:“带他出来,这家伙前几日从利刃军偷盗逃了出去,本将军还有要事询问他。”
牢头听闻打开了门将那大汉带了出来,关北立便带着他往牢房外走去,路过郑士海的监室时,关北立往里看了一眼,郑士海此时也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关北立,关北立被看的心里发毛,强制镇定下来吩咐道:“这个打开,看看。”
牢头看了一眼关北立为难地说:“将军,这是前几日从沅州押回来的要犯,没有尚书大人的文书是不能随意开门的。”
关北立瞪了一眼牢头说道:“就是因为要犯才要看看的,你没发现这人从我进来到现在都没动弹吗,该不会已经自己寻死了吧。”
牢头一听也慌了神,他在牢房里见过许多重罪犯人因为心理压力而寻短见的了,这些人一旦死了上头就会对他们严惩,想到这里他赶忙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关北立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牢头提着灯紧跟着,关北立走到郑士海跟前顺手拿过牢头的灯在郑士海脸边晃了一下,郑士海睁开微闭的双眼紧盯着关北立准备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关北立却收了灯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说:“没事了,还是活的。”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被带出来的大汉突然伸手从一个衙役腰间拔出了刀,一脚踢翻了一个衙役同时一挥刀砍翻了另一个衙役,冲进了郑士海的监室。关北立此时还未从监室里完全走出来,那大汉又一脚踢向关北立。
关北立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大汉立马飞身向前举起腰刀就往郑士海身上砍去,郑士海下意识举起双手阻挡,“哐当”这一刀结实的砍在了郑士海双手间的枷锁上。
大汉又举起一刀,这次郑士海躲闪不及,发出了凄厉的叫声。狱中登时炸开了锅,从旁边冲出几十个衙役来。
关北立听到这个消息背后的汗毛都惊的竖了起来,他缓缓移过头将目光看向郑士海,郑士海一脸阴鸷地看着关北立说道:“看来关将军此行不是为了救我出去啊,老夫还真是小看了关将军的胆量了,居然敢在牢房里行刺我,真是急不可耐!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关北立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各种被揭发后的下场在关北立脑海中闪现,他知道这次没有刺杀成功,即使原本郑士海不会说些什么现在也会全招了,自己与恭王将全盘覆灭,不管是这次的谋反案还是之前的迁宽乡弄虚作假的事情都将被揭露。
关北立的眼皮一紧,站起身的时候悄悄将方才刺客手里的腰刀捡了起来藏在身后,等站定身形后关北立大喊道:“刺客还没死!”
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监室中的刺客身上,这时关北立一脚踢掉了牢头手里的提灯,将藏在身后的腰刀迅速往郑士海的胸口刺去。
灯灭的瞬间郑士海遥感不妙,感到耳边有刀风过来的时候郑士海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子贴着墙壁躲过了关北立的这一刀,关北立又上前一步将腰刀反手拿在手肘上,整个人跳起连人带刀狠狠地往郑士海的脖颈处撞过去。
郑士海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血便喷了出来,提灯重新被点燃了,众人只看到郑士海紧贴着墙壁双目怒睁,脖颈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离他最近的关北立将军满脸是血,手里还拿着一把腰刀。
关北立伸手扔下腰刀,用衣袖将脸上尚有余温的血擦了擦说道:“这名犯人刚刚想趁黑越狱,我一时失手误杀了他。”
这场发生在皇城刑部大牢的命案惊动了朝野上下,魏和敬硕召集重臣到御书房询问案情详情,刑部尚书毛岸本回道:“臣在第一时间提审了关北立将军,他说是因为觉察到郑士海想要趁黑越狱,想要阻拦他却一时失手,才误杀了他。”
魏和敬硕毫无表情地问道:“这是关北立自己的口供,你自己查验过现场吗,是什么情况?”
毛岸本稍稍沉吟说:“臣根据现场衙役的描述和犯罪现场的查验,觉得蓄意谋杀的成分更大一些。”
毛岸本的话音刚落,殿中众大臣的脸色都变了变,户部尚书王应珂开口说道:“什么叫蓄意谋杀的成分更大一些,毛大人说话要有根据,别说这些模凌两可的话来,牢房内视线昏暗,现场当时一片混乱,关将军怕郑士海趁乱越狱,想要阻拦却一时失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