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出行目的地,深城。
虽然离云城仅两小时的车距,路上难免煎熬。为此,贴心的栏目组为各位嘉宾安排了一位主持人兼导游小崔,此人属性逗比,堪称社交能手。在他灵活多变的主持下,全组人员笑声不断。
除了互动和导游解说两个环节以外,唱歌几乎贯穿了这趟旅行的始终。
有好几对勇敢的情侣接受邀请“原地驻唱”,甜蜜的、凄美的、酷虐的、幽怨的……百花齐放。
有很多人听了默默流下眼泪。毕竟在座的各位,有很大部分是从母胎单身狗晋级到了剩男剩女行列,好不容易在终身大事道路上披荆斩棘、破关斩将,杀出重围才牵手,也有些人是经历了几次坎坷的情史,兜兜转转遇到了对的人,像这些饱经风霜、岁月洗礼、经年沉淀的人,一定是情感丰富、情绪饱满的。
然而,镜头给了纪昀熙和席牧舒时,两人只有面面相觑。
类似他们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小崔算是见多了,大手一挥,略过。
席牧舒突发奇想,“昀熙,我还没听过你唱歌。”
纪昀熙额角默默滴下一滴汗,“我不会。”
“不会?”她很好奇,“不会是指什么程度?”
指楚绍峰所说的,“就走音走出了京城的五环,破音破出了天外天。”
“没唱过。”纪昀熙敷衍地回答完,扭头看向窗外。
脸红了,说话还闪烁其词……
耶嘿,她这算不算抓到纪昀熙的小辫子了呢?
并排的一对情侣,靠在过道边的女士突然找席牧舒攀谈,因为她的男朋友和纪昀熙一样都属于不爱说话,就爱静静看着窗外风景的人。
“哈喽,我叫张怡。弓长张,竖心旁加个台的怡,你呢?”
看得出来对方是个豪爽的妹子。
席牧舒先是一愣,然后害羞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席牧舒。席慕蓉的席,牧羊的牧,舒心的舒。”
张怡似乎对她的名字很感兴趣,两眼放着光,“你的名字好好听,有没有什么含义?像我的名字是结合了我爸爸的姓和妈妈的名字的最后一个。”
“呃?”席牧舒呆了一呆。
含义……
有的。
那是在她十岁的时候,爷爷刚教她认字,第一堂课就是写自己的名字。
她问爷爷,为什么她的名字要这么多笔划,可不可以换一个?爷爷笑呵呵地叫她耐心学,等她学会了就告诉她原因。
不久她真的就会写了。尽管爷爷认为她不见得懂得他说的那些深意,但还是很认真地告诉她。
“小舒,爷爷告诉你,这‘牧’是放牧、散养的意思,就像你小时候,像一只淘气的小羊漫山遍野地跑来跑去。‘舒’,拆开来是一个‘舍’和一个‘予’字,代表你是老天爷给爷爷的施舍、也是赐予爷爷的礼物,这两个加在一起就是舒心、顺心的意思,也寄托着爷爷对你未来的期望,希望你能够过得舒适、舒心、顺心。”
那时候小根本听不懂,直到某天她要为自己的小说取个笔名,才真正体会到爷爷为她取名的一番良苦用心。
“哎呀!”
一声怪叫把席牧舒的思绪扯回了现实,她模糊地看向声音的制造者张怡。
“牧舒,你怎么流眼泪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席牧舒,同时,纪昀熙转过头来,眼里盛满担忧。
席牧舒慌乱地揉了揉眼,喉咙有些紧,“昨晚、昨晚没睡好,眼睛很酸,风一吹,眼泪就掉下来了。”
纪昀熙把肩膀借给了她,温声言道,“路还长着,先睡一下。”
张怡不疑有他,反正看席牧舒的样子是有些困乏,再说,看她也不是很擅长聊天,于是好心地说道,“牧舒,那你可得好好休息了,这趟旅行要去打卡的地方很多,要是没有养足精神,可能会吃不消。”
席牧舒谢过她的关心,脖子一歪,靠在纪昀熙的肩上假寐,沉重的眼皮子正好覆盖了眼底的热泪。
*
刚到酒店住下,张怡便带着男朋友阿哲过来向他们问好,面对陌生人的热情,席牧舒的态度就显得冷淡许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来回问答,幸好张怡的人大大咧咧,也很善谈,才不至于冷场。只是,反观纪昀熙和阿哲,这两位号称“喜欢静静”的大男人却相聊甚欢。
张怡看着他们笑道,“看样子,我们家阿哲和你们家那位很聊得来哦,我都有点吃醋了。”
席牧舒转过脸,看他们在窗前的两张沙发上坐着,品着咖啡,嘴角含笑地聊着天,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印象中,纪昀熙不是这样子的。
“刚认识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席牧舒说。
见席牧舒开了头,张怡兴致满满地问,“诶,牧舒,你和纪先生到底谁先告白的?”
一句无心的话恰恰击中了席牧舒内心的柔软,像捅破了蜜罐,泛起阵阵甜味。
“呃……是我。”她怯声怯气道。
张怡明显吃了一惊,“不会吧?”
也难怪张怡会这么惊讶,看席牧舒谨小慎微的样子,怎样都很难和主动告白那方挂钩。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怡崇拜地看着她,“我都不敢这么做。”
席牧舒好笑,“我那是误打误撞。没想过他会答应的。”
张怡对她的看法有了720°的转变,这简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做派,因此认定她是在谦虚。
“恕我直言,纪先生看上去不是那么平易近人。”
“呵呵,确实。”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装小白兔套大灰狼,就……扮猪吃老虎。
不知道她们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很快整间屋子都弥漫着张怡魔性的笑声,还有席牧舒低低的笑语。
阿哲担心逗留太久会打扰到他们休息,好说歹说才把张怡劝动。临走前,他看了看席牧舒,“我总觉得席小姐很面熟,一时忘了在哪里见过。”
但席牧舒看他却是完全陌生的眼神。
张怡突然脑洞大开,“我知道了,一定是牧舒曾经无意中闯进你的镜头,刚好被你录了下来。”
她补充道,“牧舒,你别见怪,我们阿哲是一名记者,平时采访的人多如牛毛,他一定是把别人认成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