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儿?”凤亦白笑的好看,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殷让受伤,还是伤到脸,她简直不要太高兴。
殷让无言,对于她的落井下石表示很心痛。
“也是,就是一道红痕嘛,不算事儿!”凤亦白继续调笑,狡诈腹黑的样子令人发指。
殷让有些气闷,尤其是她得意的样子更令他郁闷了。
“不错,有些事本宫怕是真的不及凤大人。”他眼睛转过来,扫过凤亦白那一袭长衫,略有深意继续道,“你说是吗,凤大人?”
凤亦白冷眉,脸色霎时间就沉了下来,黑着一张脸瞪眼儿。
殷让这厮拿她的身份作为威胁,虽然卑鄙了点,但效果却是很管用。
这不,凤亦白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两人打哑谜,惹的独孤褚冷脸蹙眉,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另外两人不说话,气氛随之也沉默下来,整间屋子里除了陈升粗重的呼吸声,便是凤亦白的冷哼声音。
独孤褚淡淡摇头,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赌气。
他说,“先审吧,本王倒想知道是什么指使他的。”话落便将目光落在了陈升身上。
有了独孤褚给的台阶下,凤亦白脸色便好了许多。
她点点头,直接起身朝着匍匐在地上的陈升走去。
陈升趴在地上,一裘灰色长袍脏污的紧,血点泥点都有,就连那一头长发都灰白了不少,落了许多泥巴。
凤亦白见着他这般狼狈样儿,非但没有丝毫同情,还特残暴的给了他一脚。
她这一脚直接踢在了陈升的腹部侧面,直接将人给踢的正了过来,可见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
“唔——”
陈升本就受了不轻的伤,她这一脚正好踢在了伤口上,顿时他那张胖胖的脸就扭曲成了一朵菊花。
凤亦白高兴啊,看着别人痛苦她就越高兴。
她勾起唇,表情几许残忍,跟个神经病似的癫狂的样子。
“呦,这就疼了?”
陈升不语,他疼的有些神智不清,只是抬着那双染了青灰的眸子看着她,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来。
血液喷溅,沾上了凤亦白的衣摆,月色的长衫晕染成一朵红梅,触目惊心。
她蹙着眉后退一步,嫌恶的看了一眼袍角,按捺住想要暴怒的内心。
见此,陈升张着血盆大口,笑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别白费力了,我是不会说的。”
他这欠揍的样子,惹的凤亦白手指痒痒。
她忍着衣摆上的血点子,勾唇笑了笑,妖冶的模样有些冷然。
“啧,也是,这畜生样难怪能将陈太傅给杀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他的表侄了?”
原本她就是一句感慨,可在看见了陈升一点悔意都没有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真相了。
凤亦白勾唇,点点诱惑道,“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你根本不是陈太傅的表侄?你几年前突然出现,是你主子故意将你安排在陈太傅的身边儿的对不对?”
陈升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而越发的难看起来,青灰色的眸子没有半分亮光,一片灰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陈太傅就是我叔叔!”他咬死了就是不松口。
凤亦白可不相信他,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们早有预谋。”她淡淡勾唇,一锤定音。
陈升咬牙,又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拆穿之后恼的。
他这模样,落在三人眼中就等同于不打自招了。
独孤褚坐在一旁,看着凤亦白跟着神经病似的癫狂模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同时的他又不得不说,她很适合做这些,他当初的决定果然没错。
殷让则依旧好奇,他发现对于凤亦白的兴趣越发的浓了,当他以为她是这样的时候,她便会以另一种姿态颠覆他的想法。
殷让觉得有点可惜,可惜凤亦白的女子身份。
他想,如果她是个男子,说不定不输于任何人。
“你的主人是谁?”
凤亦白并不知道这两位的想法,而是淡淡的挑眉引诱的问道。
陈升并不上当,依旧咬死了不松口,他说,“我没有什么主人,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样的厚脸皮,让凤亦白佩服的很,都暴露了居然还护着那个指使他的人。
不过有一点凤亦白可以确定了,能让陈升这么护着,说明这个指使他的人权力很大,最起码不下独孤褚与殷让。
她眸子转了转,一丝狡诈浮上眼底。
“哦?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教你的术法,又是谁教给你的如何穿一张不是你的皮的禁术?”
果然,陈升无话可说了。
他知道他已经暴露了,不仅因为陈太傅的事,还因为刚刚他和殷让的斗法。
“怎么?无话可说了?”凤亦白缓缓的蹲下身子,一手支着膝盖,邪笑的问。
她这种将人把玩在股掌间的胜券在握,让陈升心中没底儿了。
他静静的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猜,他是不是养了很多你这样的人,嗯?你现在就是个废棋,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也是死,你猜我们把你放回去会怎么样?”
陈升听到凤亦白的话后眸子动了动,不再无神,通红的仿佛欲裂开一样。
“怎么?还不说?你们主子不就是为了破坏大燕与大梁的和谈,为了挑起两国战争从中谋利么?难道我说错了?”
陈升瞳孔越来越红,从先前的毫无生气变成了现在喘着粗气,死死瞪着凤亦白的样子。
凤亦白不在乎,反正如今他也成了阶下囚,先前被破阵的怒气也随之消散了。
“你们永远不可能赢过他,永远不可能,你说的对,我就是颗废棋!废棋是永远不可能说什么的,即使你猜中了他的目的又如何,你不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吗,哈哈哈哈!”
陈升一反常态,居然承认了。
他癫狂的笑着,笑的眼泪都流就出来,混着鲜红的血,令人触目惊心。
“就算抓到我又如何,我是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他总会替我报仇的,哈哈哈哈——”
他一直疯了似的笑着,笑到全身颤抖,一身狼狈的抖着,丑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