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让在郸城租了一间别院,就在闹市,地方很大,可以作为临时的据点。
凤亦白他们的到来,似乎让别院拥挤了些许,两人一间屋子方才够住。
一进门,凤亦白便看见了多日不见的殷让,他似乎受了点伤,颈见绑了块儿红布条,又穿着一身红衣,没仔细看还真没看出来。
“呦,太子这伤……真别致啊!”凤亦白控制不住那张想调侃的嘴,从进门开始嘴就痒痒,忍了一路直到坐下来才开口。
殷让挑眉,心情不错的回答,“能得凤大人一句夸奖,本宫这伤受的也值。”
凤亦白掀了一个白眼儿甩给他,吐槽道,“啧,太子这趣味我还真不敢置喙,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娶媳妇儿呢,还红布挂着。”
殷让低头瞅了一眼垂下来的红布条,并未觉得哪里奇怪。
“不好看吗,本宫可是将所有颜色的布匹都试过来完,方才找到一块符合本宫心意的。”
凤亦白,“……”
众人,“……”
哦,土豪你好,土豪再见!
这么隐晦的炫富,凤亦白佩服!
她冷眼一个刀子过去,随即幸灾乐祸了起来,“看来太子殿下这一路没少受罪,啧啧,你瞧瞧真可怜!”
让你炫富,特么就戳你伤口,戳死你!
殷让嘴角挑起,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独孤褚身上,最后才道,“本宫以为最起码碰见你们时也会看到这种情况,看来是本宫准备不周,没有摄政王心细如发了。”
独孤褚眸子动了动,挑起唇不置可否。
殷让轻笑,随即垂眸摸着自己的手臂说,“不过本宫这队伍里若是有凤大人这般人物在,只怕也没人受伤,啧,这一路本宫损失了十几名暗卫,方才保住半条命,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贫嘴,凤亦白就跟他贫,炫耀似的,“太子殿下可想错了,这一路我都没有出过手。”
她卖关子,吊着他的胃口。
果然殷让挑眉了,他双眼一亮,“哦?这如何说?还有什么诀窍不是?”
凤亦白笑着摇头,一字一句道,“当然不是,只要你请些术士跟着不就好了!”
殷让脸一僵,顿时无言了。
独孤褚见此没忍住,冷面上绽放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对于她的调皮很快就自然了。
殷让呵呵一笑,脸色要多僵硬有多僵硬,“是么,那看来是本宫的错了。”
“可不是!”凤亦白无辜的又捅了一刀。
殷让,“……”
如果可以,他想把这家伙给扔回去。毕竟大晋已经这么危险,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凤亦白气着了人,心里舒畅了,所以才将注意力转到了正事儿上。
殷让求之不得,连忙让人将地图送了过来。
“这是这两日内本宫派人潜进大晋国都绘制的地图。”
他冲着凤亦白与独孤褚招了招手,然后走到了一旁的长桌旁。
长桌有两米宽一米,上面放了一张大地图,上面清楚的绘制了国都的各个地方,可以看得出来殷让手底下的人并不是吃素的。
“这是都门,所有要进去国都的都必须从这里盘查。”殷让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面色并不轻松,显然不提倡正门进入。
凤亦白蹙眉问道,“国都发生了什么,竟然这般严?”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的预感就印证了。
只听殷让道,“近日来国都似乎入了假商队,冒充骗人,以至于许多官宦富商都被骗了许多钱,并且那些骗子未曾被抓住。”
独孤褚眉头紧紧的堆在一起,仿佛两座小山峰似的。
他冷声,“冲咱们来的。”
殷让点头,脸同样的棱角冷硬,“不错,在咱们进入大晋前便开始布防,这么说来他应当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若不是你我队伍中有奸细,那便是从大梁或者大燕走露的消息。”
其实殷让比较倾向于走露了风声,毕竟他手下的人都是他亲自培养的势力,没人敢背叛。
“他这一手不过去为了防止我们进入国都,怕拆穿他的真面目,明里暗里都做了准备,他也是好手段。”独孤褚淡淡的夸奖了那人一段,似乎并未将对方出的招儿放在心上。
殷让也是比如,两人都是千年狐狸,即便心里头有想法也不会放到明面上来。
“对了,你那两人靠谱不靠谱?”殷让收起地图,瞥了一眼外头,轻飘飘的问道。
独孤褚点头,并未开口。
凤亦白蹙眉,也没见多相信欧阳春与白衣子,“他们是赏金猎人。”
一句话便足以了。
“行,先休息吧,待明日再议。”殷让将地图塞进怀中,转而就坐下来喝茶去了。
凤亦白懒懒的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房间在哪?”
殷让派人给她找了房间,本想安排她与白素素住一起的,结果还没开口就被独孤褚占领了。
一屋两人,正好。
殷让,“……”
凤亦白困了很,直接将两人关在门外,并说道,“晚点再叫我用饭。”
嘭的一声,门就关了。
门外俩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无趣的离开了。
“王爷,有兴趣博弈一场没?”殷让邀请道。
独孤褚挑眉,应了下来。
凤亦白睡的很熟,并不知这两人还有闲心博棋对弈,更不知两人都谈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一觉睡到夜晚,直到饿了才醒过来。
正好她醒来,白素素过来叫人了。
两人一同去了饭厅,正见殷让与独孤褚在喝酒呢。
她诧异,似乎不明白这俩人抽的什么疯,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这两人翻脸就比翻书还快呢!
欧阳春与白衣子也在,两人虽然赏金猎人,可到底是独孤褚请来的,也算是座上宾,自然能入席。
别院里头都是自己人,殷让的手下有会烧饭的哼哈二将,并且烧的很好,有滋有味的。
凤亦白一睡醒就有美食吃,心情好的不得了。
她刚坐下,面前就多了一碟菜,都是独孤褚亲手给布的,那鱼连刺儿都给挑了。
一桌人全都顿住了筷子,就连殷让的目光都带着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