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脸给他擦,一双眸子弯弯的,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静静的看着他严阵以待的表情。
男人擦拭的很认真,垂着头目光如炬的样子,让凤亦白的心软的不像话。
她被他半抱着,浑身无力的靠在那儿,身后是风沙弥漫,像极了一个瓷娃娃似的。
突然,凤亦白伸手,左掌落在他的右脸上,轻柔的抚摸着,擦去那一点因为急躁而落上的沙尘。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她说。
独孤褚擦拭的动作一顿,抬起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她脸上,似满意自己的杰作又似掩藏的认真。
他说,“以后本王再不离开你了。”
一次便这样,他难以想象若再来一次,他还能不能再见她了。
凤亦白摸了摸鼻子,神情似尴尬的说,“你干脆把我栓你腰带上好了,我就是用力量过度,往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独孤褚抿唇不说话,而是认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似乎在思索她这句话的实践性。
“……”你他娘的在想什么!
凤亦白唯恐他真打算把自己栓腰带上,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行了,快扶我去洗洗,脏死了。”
独孤褚淡淡的收回目光,然后一言不发的扶着她走开了。
绿洲外,暗卫们正在扎营,绿洲里面的空地太小,不足以住上他们这么多人。
两人一边慢慢的挪着,一边说着悄悄话。
“不准想,也不准做!”
“哦。”
“你发誓!”
“好。”
“说真的!”
“行。”
“……”
旁边,殷让与白素素纷纷无语,感觉他们就像俩小孩儿斗嘴似的。
方才是因为独孤褚的怒气不敢上去慰问,这会儿是不想去了。
娘的,一点都不想吃狗粮好嘛!
俩人一进绿洲,一片小小的天地已经被西域的人占领了。
峯木似乎还在昏迷,乌雅克带的有医师,正在给他诊脉。
凤亦白没打扰他们,两人一起去了水坑处。
峯木中的是毒蝎毒,本来她以为能够用毒蝎身上的东西解毒的,但谁知,那些毒蝎不过是黄沙加阴气化成的,即使拿来了也不一定能用。
更何况,毒蝎只要一斩断便会化成黄沙,哪里能用么!
而且……
凤亦白敛眸,神色淡淡的收回目光,无力的又靠在了独孤褚的身上。
“怎么了?累了?”
独孤褚手一紧,就像将人抱起来。
凤亦白摇头,“想洗一洗。”
她身上都是血污,难受的紧。
独孤褚也看出来了,于是便将她抱坐在腿上,一同坐在水坑边儿。
周围都是树丛,只有水坑这边一点空地而已,可谓是挡的严严实实。
独孤褚沉默的挑开她的衣带,将她拥进怀里用衣服遮住,一手拿了条帕子湿了水给她擦拭。
凤亦白眯着眸子,享受着来自摄政王的伺候。
小人儿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整个人乖巧的不像话,直让独孤褚的内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蛮温情的,不过直到……
独孤褚将凤亦白的衣衫剥下来,露出白嫩的肌肤以及满身的血痕伤口的时候,他顿时黑了脸,再生不出旖旎的心思来了。
冰冷的表情,危险的眸子,深邃的仿佛令人捉摸不透深海底。
“疼不疼……”
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伤口边缘,眉心跟着越皱越紧,眸子中的心疼丝毫不加掩饰。
凤亦白摇头,“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独孤褚只看着就觉得疼,一道道伤口结了红痂,醒目的在白嫩的肌肤上。
他通红着眸子,眸底迅速充了血。
“真的不疼……”凤亦白缩了缩肩膀,催促道,“你快点,很冷!”
独孤褚回神,忙用他的衣衫将人搂进怀里,继续擦着。
很快的,凤亦白就被擦的干净净了,独孤褚这才将她还算干净的衣服胡乱穿一下,然后用自己的衣服裹着给抱出了绿洲。
凤亦白被抱上马车,落下帘子之后再次被某王爷给剥了个干净。
偌大的马车中,凤亦白浑身就只剩下胸口的束带以及一件裤子。
她被独孤褚按着趴在软榻上,露出了后背凌乱的伤口。
不仅肩上手臂上,后背的伤痕是最多的。
这一道道的红痕刺痛了独孤褚的双眼,令他刚被压下去的暴虐因子再次提了上来。
微凉的大手在凤亦白背上游走,一点一点的涂抹着凉凉的药膏,令她不觉得疼反觉得痒。
许是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稍稍一碰就觉得痒的不行。
独孤褚触碰一下,她就瑟缩一下,两人跟猫追老鼠似的,你进我躲,玩的不亦乐乎。
外边叮叮当当的响着,马车中却沉默的安静,两人谁都没有开过一次口,一个趴着一个涂药。
凤亦白的头发被撩到一侧,刮着她的脸痒的不行,她忍不住的伸手挠了挠,打破了这一看似机械又安静的画面。
“呃……擦好了吗?”
“没有。”独孤褚声音有点冷。
“……”
凤亦白知道,这厮定是又生气了。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眼睛转了好几圈,也想不出来哄人的招儿。
明明是她受了伤,到头来最需要安抚的确实某个爱吃醋的男人。
凤亦白急的抓耳挠腮,最后实在想不出来索性就放弃了。
她正想着,突然背后蝴蝶骨上一热,仿佛是柔软的花瓣落在了上头。
独孤褚在吻她。
这个念头升起,凤亦白一下子红了脸,她埋头在手臂里,趴在那里任身上的人做小动作。
独孤褚擦完药膏之后忍不住的亲吻了两下,随后在某人害羞的快要受不住的时候,才终于将她扶起,并用小毯子裹了起来。
凤亦白光着身子,裹紧了小被子,眼看着独孤褚忙前忙后的给她找衣服。
背后隐隐的还有触觉,那份温热似乎停留在了上头,令她十分的在意。
在独孤褚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凤亦白就有些困了。
方才大战一场,又失去了那么多力量,能扛着精神洗了澡已经是极限了。
她需要休息。
独孤褚将她捞进怀里,再用小被子给她裹起来,抱着人躺在了马车中的软榻里。
小小的软榻,两人只能侧着身子躺上去,挨的紧紧的,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