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你想太多，想太早，越是越痛苦，而且注定没结果！一个什么时间该干什么事都拎不清的人，你指望他谈个恋爱能谈明白？”
“哥！”莫小寒猛地一刹车，气哼哼地从车上跳下来，把车一摔，坐到路边，低头呜呜地哭起来。
莫司晨也停了下来，一看把妹妹惹急了，回头看着她在路边哭，便叹了口气，下车走到她身边，把车停好，又把她扔到路边的车推过来停到一边。陪着她坐下。
他等了好一会儿，莫小寒还没哭够，莫司晨叹口气，扭头看到街边刚好有个小商店，摸摸口袋似乎还有钱，就去商店买了两声雪糕。
莫小寒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冰汽水啊，冰可乐啊，冰激凌啊，冰棍啊……当然，因为她是女孩子，不能多吃，莫家父母又没有时间管孩子，基本上都是莫司晨管着莫小寒，这不管那不行同，也算相当严格了。平常也只有莫小寒考了好成绩或是心情实在不好的时候，莫司晨才会破例给她买一支，全当哄妹妹开心了。
果然，莫小寒头都没抬，小鼻子就已经闻出了雪糕的香甜味道，她低着头闷闷地说：“两支都是我的！”
莫司晨也笑了，宠溺地揉乱了她的脑袋，“嗯，都是你的。”
“哥，是不是早恋都是没结果的呢？”
“我不知道，我又没早恋过。”
“你没早恋过怎么就那么肯定说不行呢？”
“我没说不行，我只是说，不合时宜。”
“……那，就是喜欢怎么办啊？”
“那就喜欢啊。你喜欢一个人能耽误你学习吗？”
“……嗯……他们都说会耽误学习。”
“呵，那都是弱者的借口。学习是学习，恋爱是恋爱，精力跟不上是有的。那些学习不好的人，生活里任何一点影响都可以让他有借口。学习是你们……哦，应该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学习好是本份，跟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没关系。”
“那……”
“小寒，哥哥不懂这些，但哥哥至少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是看不上脑子拎不清的笨女人的。那些腹黑恶少配傻白甜的小说少看些，荼毒智商！”
“我……我没有！”
“嗯，以后也别看那种东西，弱智！”莫司晨笑了笑，看她吃完了一根，顺手把另一支递过去。“聪明人是不会浪费时间跟笨蛋消磨时间的，更不要提谈及感情这种奢侈的东西。聪明人很忙，他们时间宝贝，只会把时间留给值得的人和事。”
“不是说感情都是身不由已吗？”
“呵呵。”莫司晨又笑，“哪儿有那么多身不由已，不过是遇到了势均力敌。别想太多，优秀的人自然喜欢和优秀的人在一起，这样两个人才会有共同语言，否则的话，我说托尔斯泰你说托地用什么拖把好用，我说玄定律你跟我说玄彬……这种日子怎么过啊？那不是相互折磨吗？”
莫小寒好像明白了什么。“哥哥，我有点懂了。”
莫司晨笑着摸摸自己妹妹的头。“女孩子难免把恋爱看得比天大，可是在哥哥这样的男生看来，人的生命中值得去守护的东西太多了，爱情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们不会为了喜欢一个人什么都不管不顾是吗？”
“唔……这个不分男女。只要是聪明人，都不会为了某一件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莫小寒叹口气，莫司晨看她吃完了，拿出一包湿巾，帮她擦擦嘴和手。“看你还是没想明白，给你讲个故事。”
“你？”莫小寒嫌弃地看他一眼，“你哪儿会讲故事啊？小时候妈妈让你讲故事哄我睡觉，你硬是讲了个恐怖故事怕得我不敢睡。”
“这次不讲恐怖故事，是我们队长的事。”
“你们队长？”
莫司晨点点头，“我们队长没当兵前在他们老家就是个混混，后来，他看上一村里教书先生的女儿，就跑到人家家里去提亲。人家嫌他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怎么配得上教书先生的女儿呢？队长一气之下，找了亲戚，去镇上重新读初中，重新中考，考了高中，然后招飞成了飞行员。”
莫小寒眨眨眼，“这就完了？这什么烂故事嘛？”
“当然没完。后来队长在部队里表现优异，被领导看上，想招他当女婿。队长没答应，他还惦记着老家的教书先生的女儿。有一回放探亲假，他回到老家，特意提着酒肉去了教书先生家，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姑娘当年就有喜欢的人了，他一走，姑娘家就托人去说了亲。”
“啊……”莫小寒吐吐舌头，“真尴尬啊。”
莫司晨笑笑，“不尴尬。队长很感激她，如果不是她，他应该不会想要重新回去念书吧？他再回乡看她，也不过是了却一下心愿，不见得就非她不可。毕竟，他已经从那个山村出来了，看见了外面的世界。接触了更多的人，也知道了人生可以有各种选择。”莫司晨长叹一声，“人，有时候执着，不是因为本性，而是因为见识浅薄。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看上的就是最好的，殊不知，那只是你心里的最好，过了一段时间，那个所谓的最好，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莫小寒也跟着叹气。“哥，你跟我说实话，那个时候付晶晶那样追你，你是不是很烦啊？”
莫司晨点头，“很烦！”
“那你说，李廉江，他是不是也会觉得我很烦啊？”
“唔……”莫司晨不太想说实话。
“哦，那好吧……”
莫司晨叹口气，“学聪明点没什么不好的，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不要失掉尊严。小寒，你又不是非他不可。也不是再找不到更好的了。不要折磨自己。未来还长着呢。”
莫小寒撅起嘴问：“那你说像顾唯和林心知那样的呢？他们算什么？也是早恋了吧？怎么就全世界都祝福他们的样子呢？”
莫司晨笑了，“你在问凭什么狮子可以吃肉。”
莫小寒一愣，跟首着笑了起来。
“说真的，哥哥，如果不是林心知已经有了顾唯，我真心希望自己能有个像林心知这样的嫂子。真的！”
莫司晨微微一笑，未至可否，只是低垂的眼眸里，藏着流动的星芒。